隨著新冠肺炎疫情在境外暴發，紐約、洛杉磯、巴黎、米蘭、馬德里、巴塞羅那，一座座昔日繁華都市，失去了原有的生氣。從疫情爆發開始，一直在境外駐守為助力國內抗擊疫情而日夜奔忙的國航人們，此時此刻吹響了下一場“戰役”的號角，他們克服困難，守望相助，用堅守和思念譜寫了一曲動人的“抗疫樂章”。
國航歐洲地區總部副總經理許鵬：
搭建最靠譜的“綠色通道”
早6點，3月的法蘭克福還是一片寂靜漆黑，許鵬已經早早起床開始緊張又忙碌的一天：五六個視頻通話，處理幾十封郵件，在十幾個工作群中佈置工作……這是他每天的“基本操作”。“別人起來都是刷牙、洗臉，我得要一兩個小時後才有時間做這些。”作為國航歐洲地區總部的副總，許鵬在疫情暴發的這50多天，每天從早5點開始，一直工作到晚10點。不僅是他，歐洲總部內派的同事們個個如此。
緊要時刻的擔當
早8點左右，許鵬來到單位。在國航歐洲總部，許鵬分管貨運，“疫情開始，很多航班都暫停了，但是貨運不降反升。”上午，許鵬一般要與公司總部開視頻會議，之後做好這一天的種種安排。
“疫情暴發的這些天，歐洲的貨運經歷了一個輪迴，先是向國內搶運抗疫物資，現在則是保障抗疫物資馳援歐洲。”辦公室裡，許鵬召集同事們開始討論如何先保證重要物資的運輸、如何將運力發揮到最大、如何將運輸的時間壓縮到最短。
面對疫情，外航最先停飛，之後國內航司也大幅削減運力，“我們是載旗航空公司，保障空中通道是國航的責任。”
這話不是說說就行，作為1989年就開通的國航最早的歐洲航線之一，北京往返法蘭克福的客運和貨運航線在整個疫情期間是中歐之間最“靠譜”的綠色通道。
2月3日，非洲安哥拉羅安達地區有一批抗疫物資急需轉運回國內。但是國航在羅安達沒有航線，為此許鵬和團隊採用非常規措施，將物資先從羅安達轉運至法蘭克福，接駁國航CA932航班回京，再經北京轉運至目的地哈爾濱。2月5日，物資到達哈爾濱時客戶大呼意外，跨越三大洲的聯程接力，竟然在兩天內完成了。
2月26日，16臺用於治療新冠肺炎重症患者的體外呼吸循環設備ECMO，需要經法蘭克福運往北京。接到任務，許鵬指揮國航歐洲貨運營銷中心，梳理運輸流程，圍繞貨物的入庫準備和運輸保障兩條主線，雙管齊下，全流程監控。
“這批ECMO距離法蘭克福貨站300公里，為了搶時間，我們提前進行艙位的調配、辦理各種手續、演練入庫環節，最終物資到達後50分鐘就開始裝機。”許鵬介紹，這批國內急需的抗疫物資，只用了14個小時就通過國航搭建的綠色通道送達武漢，比預期提前兩天還多。
為了保障這條通道，許鵬和十來個兄弟姐妹都放棄了休假，大家都是擼起袖子往前衝。“就是爭分奪秒，把使領館、紅十字會、海外央企、愛心人士向國內捐助的大量抗疫物資運回去。”
相互支撐的“家裡人”
9點之前，歐洲總部員工都會到崗。許鵬佈置好一天的工作後，總是要叮囑每一位同事，注意防護，保證安全。
嚴峻的貨運壓力，讓許鵬和同事們每天都在超負荷工作。他很感激這個團隊，“我們都是家裡人。”
許鵬也不知道“家裡人”這個叫法從何時起，但是不管是歐洲總部的同事，還是國內的同事，都把國航當成自己的家。
歐洲地區總部總經理陳紅兵的父親和很多親人都在疫情最重的湖北，為了工作，他只能託付其他人照顧臥床在家的老父親;行政經理孫放的孩子剛剛出生，歐洲區的銷售經理朱正的太太剛剛懷孕，在家人最需要的時候，他們都義無反顧地選擇堅守崗位……
許鵬說起這些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其實他自己也是如此，疫情暴發時，他的母親要做一個大手術，已經請了假的他，沒有猶豫，火速返崗，將家裡的大小事情全託付給了妻子。“習慣了，從上海到法蘭克福，我連續在外地工作8年，孩子已經10歲，感覺和我基本沒有長時間的生活過……”
“家裡人”更是互相照顧。“疫情初期，我們給國內的‘家裡人’輸送防疫用品，現在歐洲疫情嚴重了，換成‘家裡人’幫助我們了。”許鵬說，3月14日就有4000個口罩寄到營業部，“現在口罩在德國是一件難求，這4000個口罩真是雪中送炭，謝謝家人們。”
空檔期的機遇
到了下午，完成與總部彙報、對接以及營業部各項工作的佈置後，許鵬開始潛下心來仔細研究歐洲總部近期的運營計劃。“客運短期恢復不太現實”，翻看著手機疫情信息，許鵬眉頭緊鎖：“對於歐洲總部的運營，這是前所未有的挑戰。”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這也是前所未有的機遇，我們貨運現在已經準備好要大幹一場了。”
疫情讓歐洲絕大部分航空公司都停止了運營，“此前歐洲最大最有影響力的客戶，都被本地公司壟斷，作為外航我們很難打進去，現在它們停航，這個空檔期是我們的機會。”
據許鵬介紹，在疫情暴發的50多天裡，已經有不少客戶開始轉投國航。這裡面雖說有特殊原因所致，但與歐洲總部在疫情初期就開始的佈局謀劃密不可分。
通過人員的調配，部分停運營業部的員工被調往需要的航站，利用好歐洲的地面交通網將物流引導至法蘭克福樞紐，充分調動本地員工的積極性和溝通優勢……一系列的舉措，讓歐洲總部在競爭對手那裡撕開了口子。
最讓許鵬感到高興的是，國航愛崗敬業的這種企業文化已經開始潛移默化影響到外籍員工。
Claudia Stuch 是一位土生土長的德籍銷售經理，最初在國航的代理公司工作，5年前應聘到國航。疫情期間，因為貨運需求增加，她和團隊每天要處理上千封郵件和訂單，為了保證專業與嚴謹，她只用公司的電話和郵箱回覆客戶，為此每天都在公司工作到很晚。
“在德國，讓員工加班是很難的，如果員工能夠自願加班，這說明她已經不是簡單地把國航當成一個僱主了。如果員工都能夠以國航為家，願意付出，疫情又有什麼可怕呢?”
晚上9點多，離開辦公室，法蘭克福已是滿天星辰，許鵬才把心思轉到了萬里之遙的北京，惦念著疫情是不是輕了些，母親恢復怎麼樣了，愛人是不是太操勞了，孩子什麼時候能去上課。
“希望疫情能儘快過去，那時候回到北京我想請家裡人去吃火鍋，好好補償他們一下。”(楊雲龍/ 文)
馬德里營業部張迎暉：
每個人都是戰士，國航一直在堅守
馬德里是西班牙的首都，弗拉門戈的明豔在街巷間激揚，紀念碑上的塞萬提斯注視著這個充滿勇氣與包容的城市，皇家馬德里的球迷們曾在西班牙廣場徹夜狂歡。3月14日，這一切戛然而止。西班牙政令出臺，在全國範圍內實施警戒狀態。此時，張迎暉正和國航馬德里營業部的同事們堅守在這個新冠疫情最嚴重的地區，讓火紅的鳳凰翱翔在西班牙的藍天上。她說：“在新冠疫情面前，每個人都是戰士!國航一直在堅守!”
大年初一，我進入“戰時”狀態
大年初一凌晨，張迎暉就乘坐國航航班奔赴西班牙，開啟國航馬德里營業部的“戰疫”。此時，武漢剛“封城”兩天，首都機場行色匆匆的旅客、堅守崗位的工作人員已紛紛戴上口罩。落地馬德里，在機場等待取行李時，張迎暉收到了商委召集所有境外營業部的開會通知，介紹國內疫情情況，傳達防控工作意見。自此，她正式進入“戰時”狀態。
此時的馬德里風平浪靜，悠閒的遊客在咖啡館與廣場上享受著燦爛陽光，人們延續著一貫的生活方式和節奏。萬里之外，中國正處於緊張的防控疫情阻擊戰中。“這場抗擊新冠疫情的戰疫，很多身處境外的華人自嘲是打滿了全場。如果說上半場有什麼關鍵詞的話，那就是——運輸救援物資。”張迎暉說。從1月中旬到整個2月份，營業部的主要工作就是運輸救援物資。那段時間，營業部每天都收到大量電話與郵件詢問，加班加點，想盡一切辦法找艙位，幫助境外機構及華人華僑將捐贈的救援防疫物資運送回國。張迎暉的微信不停地增加新聯繫人,手機從早到晚響個不停。“每個跟我聯繫的人，語氣都是焦灼的，大家都迫切希望能夠儘快把醫療救援物資運送回國。面對戰疫，我們每個華人的心都連在一起，不管你身處何地。”
受疫情帶來的各種變化和影響，很多前往中國的航班取消了，但國航一直在堅守，火紅的鳳凰翱翔在西班牙的藍天上，為人們帶來希望與祝福。截至3月23日，國航西班牙航線共運輸救援物資114噸，包括當時國內急需的口罩、手套、防護服等。此外，營業部僅2月份就為旅客提供1000多人次票務退改簽和其他諮詢服務。張迎暉說他們收到了許多來自旅客、合作商的鼓勵。有旅客打來電話表示感謝，也有華人華僑寫來感謝信，他們說“你們是最可靠的!”提到這些，張迎暉非常感動，“我們只是在做自己職責內的事情，卻得到了人們由衷的感謝，這是一種很溫暖的力量。”
3月，我們開始經歷國內曾經的全民戰疫
“3月初，戰疫進入下半場，我們開始經歷國內曾經的全民戰疫。”1月底西班牙就出現了首個新冠確診病例，但當地民眾依然保持著正常的生活步調。3月上旬的接連數場球賽、節日聚會和萬人遊行之後，西班牙確診人數迅速攀升。
國航馬德里營業部從1月份就開始購買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資，要求員工避免身體接觸，戴口罩。一開始，營業部的當地員工並不理解這些防疫措施。西班牙各種渠道的宣傳也是健康人不需要戴口罩，把新冠疫情當作一場普通流感。那時已經出現了一些境外華人華僑戴口罩引起爭議甚至遭歧視的情況，營業部的內派員工和華僑員工也不敢戴。這給張迎暉的工作帶來很大阻力，她就從自己做起，開始戴口罩上街。“西班牙很包容，當地人看到我戴口罩也能接受，沒有人遠離我。”張迎暉說。經過這樣的示範之後，營業部員工逐步開始戴口罩。現在，街上戴口罩的當地人也越來越多了。
“在馬德里確診人數過千的時候，我們開始實行AB班辦公。開車的同事搭載不會開車的同事上下班，避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張迎暉也開車接送員工上下班。因為才調到馬德里不久，她不熟悉路，每次開車接送員工都像一場冒險，但是這場戰疫會逼出每個人的潛能，“心一橫，就做了。”西班牙確診人數過萬之後，營業部開始居家辦公，她卻必須在現場。“我戴著口罩，開著車，奔波於住家、辦公室和機場。街上空無一人，感覺很悲壯，有點像電影《寂靜的地球》，一切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國航馬德里營業部位於市中心，以前從辦公室的窗戶向外望去，街頭藝人舞動熱烈明快的弗拉門戈，大屏幕上滾動著巨幕廣告，現在則空空蕩蕩，電子廣告也變成了抗疫口號：“我們要團結!我們要居家!”在西班牙，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已經是抗疫戰爭中的一員了。
你們是最可靠的公司!
疫情暴發以來，張迎暉一直奔波在一線。營業部最初只有口罩和手套，後來得到總部的支援，員工們穿上了防護服、戴上了防護鏡進行航班保障。面對迅速攀升的確診人數、不斷減少的客流量，國航一直堅持不斷航，滿足兩國間人員往來需要。西班牙合作代理商紛紛對張迎暉表示感謝，他們說，“你們是最可靠的公司，我們以後還要和國航合作。”
3月中旬，西班牙防疫“分水嶺”到來。3月10日，馬德里自治區學校停課。3月14日西班牙政令出臺，在全國範圍內實施為期15天的警戒狀態。25日議會全體黨派通過警戒狀態延長議案，國家警戒狀態延長至4月11日。4600萬西班牙民眾被要求待在家中，除特定情況外，全國民眾不能離開住所。張迎暉每天獨自開車上班，車上放著工作需要的紙質證明文件。“我有很多工作，所以必須去辦公室。在把所有工作設備和文件準備好之後，我也會居家辦公。”
張迎暉此時的主要工作是運輸旅客回國，也開始逆向運送一些醫療物資到西班牙。3月21日，國航北京—馬德里航班裝載著華為捐贈的100萬隻口罩抵達西班牙，助力當地疫情防控。一位白金卡客戶發來的微信寫道：“在疫情蔓延之際，仍在堅持飛行的國航員工猶如前線醫護人員，處在高風險當中。希望平安!保重!”
隨著疫情發展，西班牙政府防控措施越來越嚴厲，20日要求西班牙全境酒店7天內關閉。國航經過周密考慮後，決定暫時階段性停航。23日當天，西班牙的確診人數已經超過3萬。馬德里機場內，工作人員甚至很多旅客都穿著防護服、戴口罩，旅客們耐心排隊，按要求填寫表格、測體溫。13:10，當CA908航班飛機推出時，張迎暉忍不住溼潤了眼眶，航站站長說：“突然飛機走了，心裡空落落的。”國航聖保羅—馬德里—北京執行完23日最後一班，將階段性停航至5月31日。
“我是國航派到西班牙的第一個人，當時還沒有直飛。”2006年12月10日，在張迎暉的籌備下，國航北京—馬德里—聖保羅開航。後來，她又轉戰巴塞羅那，負責策劃組織並執行了2014年開通北京―維也納―巴塞羅那航線以及2017年開通上海—巴塞羅那航線。當年的準備工作與迎接鳳凰的欣喜之情，張迎暉至今仍歷歷在目，她說：“在嚴峻的形勢下，不得已暫時階段性停航，我們都很不捨。希望我們的鳳凰能夠再次飛翔在西班牙的藍天上。”
此時，馬德里營業部的工作並沒有停止，大家遠程辦公，而張迎暉的工作重點也開始轉移到航班取消後客戶的安撫與退改簽，還要保證留守人員的防疫安全，密切關注當地事態發展和政府的舉措政策。
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
據西班牙衛生部3月25日公佈的數據，累計確診病例達47610例。新冠病毒侵害的是每一個家庭，每一個個人。“我們營業部目前是零感染，要繼續保持。”張迎暉說。
24日，西班牙出臺政府公告，歐盟公民、申根成員國公民、長期簽證持有者可入境西班牙，其他第三國居民不得入境。馬德里機場仍在運行，但航班大量取消，整個機場都空蕩蕩的。
街上經常有巡邏的警車在喊話，“少上街!不出門!不聚集!”每天晚上8點，張迎暉都聽到窗外傳來連綿不斷的掌聲，那是為了致敬和鼓勵醫護人員，人們自發地到陽臺上鼓掌。
張迎暉喜歡西班牙人這種勇敢和堅韌，在她24年的國航工作經歷中，有十幾年都在西班牙度過，這裡留下了她許多寶貴的回憶。這裡開放包容的文化特質讓她感觸頗深，中國疫情剛開始暴發的時候，就有西班牙民眾給中國駐西班牙大使館發郵件，鼓勵中國人民戰勝疫情。
張迎暉的家人都在國內，春節前，母親剛剛做完手術出院。她每天和父母視頻，報喜不報憂。如果沒有這次疫情，她原本計劃今年上半年休個假，在家陪伴父母，但是現在這個計劃要延遲了，她說希望疫情趕快過去，生活迴歸正常軌道。“堅持!再堅持!我們的勝利曙光馬上就到了。沒有一個冬天不會過去，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李秋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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