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从上个世纪20 年代末至今,中国流行音乐已经走过九十余个春秋。

对于中国流行音乐而言,诞生于20世纪20年代是件挺不合时宜的事,偏偏就产生在我国救亡时代的前夜,盛行于抗日战争的民族危亡时刻。这样的环境将音乐兼而有之的教育作用和娱乐作用的对立统一推向了不可调和的绝境中。

那个时期的上海,由于特殊的政治地位,租界地区的工商业特别发达,市场繁荣。蜂拥而至的舶来文化与中国文化在这里碰撞冲击,各种时髦、新潮相继涌现。尽管经历了连年军阀混战、日本入侵、解放战争,但流行音乐似乎并没有完全被战火的硝烟所弥漫,依然在市民阶层流传。与同时期前方"怒吼"的抗战音乐相比,流行音乐似乎更能贴近后方大众生活,所以当时的流行歌曲中尽显思念、乡愁之情绪,满足了不同文化层次人群的情感需求。

在这段时期中,中国第一代流行音乐人崭露头角,出现了黎锦晖、黎锦光、陈歌辛、许如辉等流行歌曲作曲家,同时期也出现了一大批歌星。在这一时期,知名的女歌星都有哪些呢?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黎明晖

黎明晖(1909-2003),黎锦晖的女儿,是中国最早的流行歌星、影星。儿时她曾主演过歌剧《葡萄仙子》和《可怜的秋香》,开了儿童歌剧之先。黎明晖的歌舞是当时上海街头巷尾的谈论话题。在风气尚很守的20年代,女子基本都梳长辫着旗袍,而黎明晖则短发赤脚,短衣短裙,在台上又唱又跳。随着社会风气的开化,黎明晖的名声也一日高过一日。

后来,黎明晖跟随其父黎锦晖的歌舞团到东南亚一带演出,她演唱的《人面桃花》和《毛毛雨》每次都以压轴出场,赢得无数鲜花与掌声。代表作品还有《可怜的秋香》、《葡萄仙子》。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王人美

王人美(1914-1987),出生于湖南长沙。1927年,13岁的王人美随兄来到上海,随中华歌舞团(团长黎锦晖)一起到南洋等地巡回演出。1934年,王人美在蔡楚生拍的电影《渔光曲》中饰演女主角——渔家女"小猫",自然清纯,并演唱了同名主题歌《渔光曲》,从此成名。《特别快车》、《桃花江》、《新毛毛雨》、《舞伴之歌》、《铁蹄下的歌女》都是当时非常流行的歌曲,胜利和百代公司都为她灌录过唱片。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黎莉莉

黎莉莉(1915- 2005),本名钱蓁蓁,出生在安徽,父母都是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由于工作特殊,父母亲忍痛把小蓁蓁送进了黎锦晖的歌舞团。她童声嘹亮、国语纯正,逐渐受到黎锦晖的赏识。后来黎锦晖认她为干女儿,因此改姓为黎。

1931年,黎莉莉出演孙瑜导演的《体育皇后》,黎莉莉扮演体育女校的学员。她以活泼、健康、富有时代性的形象征服了观众,被公认为典型的"甜姐",颇受当时学生及青年人的欢迎。尤其在电影里以泳装造型出现,在当时引起轰动。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当时的电影广告海报

黎莉莉代表曲有《桃花江》、《新凤阳歌》、《自然的孩子》等。其中的《桃花江》更是风靡整个中国及南洋,可以说,当时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桃花江》。1955年,黎莉莉进入北京电影学院专修班学习,后留校任教,成为表演系教授。

黎莉莉和王人美是多年的挚友,她们12、3岁时一起进入明月歌舞社,后来一起到联华演电影,王人美主演了《野玫瑰》《都市的早晨》《渔光曲》等,黎莉莉主演了《小玩意》《大路》《体育皇后》等影片。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周璇

周璇(1920— 1957),是中国流行音乐史上一个难以企及的人物,在中国现代音乐史上其独特的艺术地位几乎无人可以替代。自1930年代中期至1949年,周璇演唱歌曲210首,其中电影歌曲119首,远远超过同时代其它歌手。

周璇小时候名叫周小红,周璇是后来黎锦晖为她改的,1920年她出生在江苏常州。因为家境贫寒,10岁时被黎锦晖的歌舞团收留。黎锦光、严华、章锦文教她乐理和弹琴,王人美、薛玲仙、黎莉莉、胡笳教她唱歌跳舞。出道时电台称誉她的嗓子"如金笛沁入人心",从此"金嗓子"便成了她的雅号。

1937年的《马路天使》是周璇早期拍摄的电影,也是她一生所拍摄40多部影片中最光芒闪耀的一部。她演唱了其中的插曲《天涯歌女》和《四季歌》,该片奠定了"金嗓子"歌影两栖红星的地位。同年,她还演唱了名曲《何日君再来》。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白虹

白虹(1919-1992)曾与周璇、龚秋霞齐名,被誉为"三大歌后"之一。有歌评家评她:"歌喉嘹亮,就像阳光普照,能激发人们高远的情怀。"1930年代初期,白虹早期的歌曲几乎都出自黎锦光之手,代表曲目是《郎是春日风》。

1934年6月,上海各家电台联合举办"广播歌星竞选"比赛,经过歌迷踊跃投票,白虹代表"明月社",以9103票的成绩摘得桂冠,领先"金嗓子"周璇200多票。1945年后,她开始演唱不同风格的歌曲,偏向轻松活泼,特别擅长演唱爵士风格的歌曲,如《恼人的夜雨》、《爱情与黄金》、《雨不洒花花不红》、《雾夜血案》等。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龚秋霞

龚秋霞(1918-2004)唱歌的最大特点是甜润婉转,曾名列"上海10大歌星"的前二,她的歌曲很多出自陈歌辛、贺绿汀等名家之手,不少带有较浓的艺术歌曲风味。如《船歌》、《春风野草》等。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姚莉

姚莉(1921-2019 )原名姚秀云,上海人,父亲早亡,家境贫寒。小姚莉从小与哥哥姚敏、姐姐姚英相依为命。在哥哥影响下,小姚莉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练得一副好歌喉。后来姚莉在周璇的丈夫严华的介绍和帮助下,进了上海百代唱片公司,灌录了第一张唱片《卖相思》。唱片中的点题之作《卖相思》与另一首歌曲《清流映明月》,风靡大街小巷,姚莉顿时成了红歌星,姚莉也被人们称为"银嗓子"。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李香兰

李香兰(1920-2014)原名山口淑子,1920年出生于沈阳市郊区。山口淑子出身在日本一个汉学世家,从小时候学唱西洋古典歌曲、咏叹调和花腔女高音。1933年起,山口淑子以"李香兰"为艺名,在电台先后演唱了《渔家女》、《昭君怨》、《孟姜女》等歌曲,逐渐走红。

1942年,李香兰在电影《万世流芳》中扮演卖糖姑娘凤姑,并亲自演唱了《卖糖歌》和《戒烟歌》两首插曲,一时传遍全国。她在上海为百代唱片公司灌唱的《夜来香》、《卖糖歌》、《戒烟歌》、《海燕》,都是华语流行歌曲史上的经典名作。

日本投降之后,李香兰因曾拍摄过《支那之夜》等片子,故被告汉奸。作为中国流行音乐历史上一位非常特殊的人物,李香兰也算是一个传奇。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白光

白光(1920-1999)的一生演唱的歌曲不过几十首,但绝大多数都是精品。白光以一双迷人的眼睛倾倒众生,她形象百变,动作娇媚,声音性感磁性,有"低音歌后"及"一代妖姬"之称。1943年,一部由她主演的《桃李争春》风靡大江南北,由她本人主唱的主题曲,更成了上海广播电台天天播放、歌台舞榭夜夜欢唱的曲子。1949年,白光去了香港继续音乐事业。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吴莺音

吴莺音(1921-2009),原名吴健秋,出生于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少年时的吴莺音一心想要报考上海音乐专科学校,但这遭到父母的极力反对,为此她只能跑到一家小学当了音乐与英文老师。1941年,上海有一家广播电台招聘歌手,吴莺音鼓足勇气报名参加,结果她居然在报考的3000人中获得第一名,一夜成为明星。她也是在这时改名"吴莺音",正式开始了歌唱生涯。

1946-1948年,是吴莺音的黄金时代,百代公司为她出版了30多张唱片,几乎首首流行。吴莺音的歌声别有风味,带有明显的鼻音,因此音乐公司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用鼻音收尾的歌词。吴莺音演唱抒情幽怨的歌曲时,有如莺啼燕语呢喃,因此在当年的歌坛获得了"吴依柔语"的"鼻音歌后"美誉。

中国流行音乐的肇始

当年,在上海这个号称“东方夜巴黎”的大城市,刮起的这股流行音乐风,带动了整个娱乐业的兴旺。虽说中国的流行音乐“生不逢时”,但后来的香港、台湾流行乐坛的发展,其重要的源流之一就是来自这一时期创作的“时代曲”,邓丽君等人还常常翻唱。

新中国成立后,大时代背景和审美理念的转变,使得“时代曲”无法在大陆找到立锥之居。于是,一批颇负盛名的“时代曲”词曲作家、歌星、制作人等纷纷南下香港,先后促成了“大长城”、“百代”等唱片公司和“凤凰”、“邵氏兄弟”等电影公司在港的相继成立,重新开辟出“时代曲”的新天地。

当然,“时代曲”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南移,它是随着时局动荡、人口迁徙,一步步地渗透进香港大众的文化生活中的。而随着“国民政府”败退台湾,登岛的百余万大陆人口的精神需求需藉由民国的“时代曲”,于是“海港派”(上海、香港的流行音乐) 国语时代曲成了岛上“大陆人”慰藉乡愁的精神食粮。


20-40年代上海滩的十大女歌星,造就中国流行音乐的第一个高峰

左起:白虹、姚莉、周璇、李香兰、白光、吴莺音

中国流行音乐滥觞于“五四”后期,辉煌于抗战、战后时期。滥觞期间,它目睹了思想的碰撞、白话文的推广和有声电影的崛起。辉煌期间,它和整个民族共同经历了八年抗战、三年内战,甚至连四年“孤岛”岁月也没有阻止它前进的脚步。

与其他国家的流行音乐不同,民国流行音乐涌现、发达于社会转型之时。比起同时代的专业音乐,它好像有着更为顽强的生命力。政治的角逐、外敌的入侵似乎都没有从根本上将其摧垮,当然它也必须为自己“生不逢时”和常常“被利用”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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