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退休后,有闲暇时间了,她想给我织条毛裤。那是改革开放之初,羊毛线到处都买不到,她拆了几件旧毛衣,整理好线团,多年不织毛衣的她,重新操练,花了不少时间,给我编织了一条毛裤。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是小学教师,天天学校和住家来回奔波,我是从来不曾见过母亲会打毛衣。母亲不擅长手工,这条由几色毛线编织成的裤子,厚而结实,可以想象其编识过程的不易,为了织成毛裤,不知道失败过几次,又求教于人几次,这样反反复复地织错了拆,拆完了再织,才织成了这条护儿保暖裤。
妈妈把毛裤递给我时,说道:好多年不织毛衣了,我是边学边织的,织得不好,你拿去将就穿吧。
可能是因为毛裤吸附了母亲的体温,冬日里,我只要一穿上它,就觉得特别地暖和。
这条毛裤,我穿了近十年,一直舍不得丢弃,褲裆处开始破了一小口,我也不知道怎样缝合,后来,破口一年比一年大了,实在不能再穿,我才把它洗净,收叠在衣柜最里层。
思念天堂的母亲时,我也会想起这条毛褲,想起这条编织约显粗糙,织造的线路不很明晰,色调灰暗存旧,但穿上身后,感觉无比温暖的旧毛裤。
慈母拆旧线,
织儿身上衣;
针针织入爱,
助儿抗风雨。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好多年了,但有时想起她来,还是难掩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