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将毕生的所学和行医实践经验写进了多部著作。然而能够流传下来的却仅有《难经》一部,其余全部失传。
2013年四川成都在修建地铁三号线时发现了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古墓出土的文物不多,但基本都是竹简。令人震惊的是,这一批竹简上面的记载基本都是医术;经过仔细的辩解,专家知道这就是失传的“扁鹊医书”;包括《敝昔医论》、《脉死侯》、《六十病方》等9部扁鹊医书。
扁鹊的医道成就
扁鹊最早总结创出望、闻、问、切的诊断疾病的方法。诊视疾病中,已经应用四诊,当时扁鹊称它们为望色、听声、写影和切脉。
四诊中扁鹊尤擅长望诊和切诊。
《史记》记载扁鹊是最早应用脉诊于临床的医生。扁鹊脉诊及其理论可从虢国太子这一病例的诊断中体现出来,当时虢国太子已昏迷不醒,扁鹊通过脉诊判断为“尸厥”,他认为患者的阴阳脉失调,阳脉下陷,阴脉上冲,即阴阳脉不调,导致全身脉象紊乱,故患者表现如死状,其实患者并未真正死亡,除脉诊外,他还观察到患者鼻翼微动,大腿的体表仍然温暖,用砭针疗法救活。
在《史记•扁鹊列传》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可见,扁鹊的望诊技术出神入化,真是“望而知之谓之神”的神医了。
扁鹊见齐桓侯时,通过望诊判断出桓侯有病,但是病情尚浅,病位还只是在体表媵理的部位。他劝齐桓侯接受治疗,如不治则病情将会加深。桓侯因自我感觉良好,拒绝治疗。不久,扁鹊再度晋见桓侯时,指出其病情已加重,病位已进展到血脉,再次劝说其接受治疗,以免病情更加发展。桓侯仍然拒绝治疗,心中不悦,认为扁鹊在炫耀自己,并以此牟利。当扁鹊第三次晋见他时,认为病情已恶化,病位进入到内部肠胃,如不及时治疗,终将难治。桓侯仍不予理睬。最后一次,扁鹊通过望诊,判断桓侯病情危重,已进入到骨髓深处,病入膏肓,无法救治。齐桓侯不久即发病,终于不治而死。
扁鹊当时已经能很好应用望诊,而且诊断水平相当高。《难经》云:“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气 四诊以“望”为第一。扁鹊的望诊技术出神入化,被后人誉为“医祖”。
扁鹊行医之“六不治”
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百也;
轻身重财,二不治也;
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
阴阳并度,脏气不定,四不治也;
形赢不能服药,五不治也;
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
“不治”不是“不能治”“不给治”而是“不好治”“治不好”。在《史记》里指出“有此一者,则重难治也”从这里可以看出,作为医生并没有完全放弃的意思,而是说“重难治”所以我们应该将“不治”正确的理解为“不好治”。不应该理解为“不可治”、“不能治”甚至“不给治”。
《素问汤液醪醴论》指出:“病为本,工为标,标本不得,邪气不服,此之谓也。” 这里所说的“病为本”,应该就是指以病人为本;“工为标”,即医生为标。明确提出在医患关系中,患方所处的重要地位。如果病人对治疗缺乏主动性,或拒绝治疗,或不遵医嘱,或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医生,就属于本末倒置。现在常说的三分治七分养。医生只能起到三分,七分要靠患者自己调整。
扁鹊十分重视预防医学
魏文王问名医扁鹊说:“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最好呢?”扁鹊答:“大哥医术最好,二哥医术次之,我最差。”文王再问:“那么为什么你最出名呢?”扁鹊答说:“我大哥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己率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只有我们家的人才知道,我二哥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之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于本乡里。而我扁鹊治病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来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扁鹊学派的基本特点及其影响
在中医史上,扁鹊学派和黄帝学派的地位和影响,经历了"戏剧性"的盛衰剧变,战国秦汉时期,扁鹊学派占压倒性优势;魏晋南北朝时期,扁鹊学派和黄帝学派旗鼓相当;隋唐之后,扁鹊学派的地位和影响一落千丈,黄帝学派逐渐"一统医坛"。
扁鹊学派是战国、秦汉时期影响最大、声誉最高的学派。它有本学派医经和医方。《黄帝扁鹊之脉书〉(指《史记•仓公传》所引《黄帝之脉书》、《上经》、《下经》、《五色诊》、《奇咳术》、《揆度》、《阴阳外变》、《药论》、《石神》、《接阴阳禁书》等十部)是战国时期扁鹊派著作;《扁鹊内•外经》是其派医经;《扁鹊俞附方》是其派经方。古籍中所见署名“扁鹊”、“子义”、“吴普”、“李当之”的本草,都是扁鹊派的本草著作。今传之《难经》、《中藏经》,不是发挥《内经》奥旨之作,而是扁鹊学派东汉和六朝时期的著作。《汉书•方技略》医经总论使用了扁鹊派传统术语,反映了扁鹊派某些独有的医学观,是以概括扁鹊学派医经为主而撰写的。《褚氏遺书》、《扁鹊心书》是宋代扁鹊派著作。其派人物有汉代著名医家淳于意、华佗、涪翁、程高、郭玉,南北朝世医徐氏(七世十一人,如徐文伯、徐嗣伯、徐之才等)及以“第三扁鹊”自命的南宋窦材等。
从扁鹊身上,我们不仅可以看出早期医学的医、药不同源的特征,而且还可以进而明确祖国医学的基本源头是黄老学派。黄老思想作为完整的道医学,在扁鹊时代,还是完整的,但是后来,医学的源头只剰下了 “黄”,而不见了 “老、神治一脉不再为人所知。
扁鹊学派的源头之一是禁咒
黄帝学派是不主张禁咒的。《素问•五脏别论》曰:“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在扁鹊学派存在并兴旺时期的战国秦汉之际,医巫尚未分离,医学仍把巫术当成自身的一个组成部分,直至唐代都是如此。长桑君传扁鹊“我有禁方”,阳庆传淳于意十种医书中,也有《接阴阳禁书》 以后南北朝时世医徐氏的医术,也有巫术成份。《中藏经》中也可见“阳中之阳为高真,阴中之阴为幽鬼”,“上通三寸曰阳之神路,下通三寸曰阴之鬼程”。
长桑君,道教仙人。据传说,长桑君曾传扁鹊医术,是扁鹊的师父。扁鹊年轻时为舍长,长桑君寄宿在舍内,扁鹊觉长桑君非同一般的人,便恭敬礼貌待长桑君十余年。一日,长桑君悄悄地将扁鹊叫到一旁,对扁鹊说:我有医道方面的秘方,我现在老了,想传授与你,希望你不要外传。扁鹊答应他后,他拿出怀里的药对扁鹊说:你服用此药后三十日,可以洞察一切。并将珍藏的秘方全部给了扁鹊后,忽然隐身化形不见了。扁鹊按照长桑君给他说的方法服药后三十日,果然就能看清楚病人的五脏六船病因所在。以此诊病而成为名医了。禁咒既为“不可外传”的“禁方”,故后世只闻其名,不明其理。至于扁鹊本人虽然身怀绝技,也不曾为此绝学张目,也在情理之中。
本草源头是“五苦六辛”
“五苦六辛”出自《汉书•方技略》,是扁鹊学派本草学的重要理论,其义今已不传,《内经》亦无此说。张子和根据攻邪理论及汗吐下三法的运用经验,结合药物性味,阐释为:“五者,五脏也,脏者里也;六者,腑也,腑者表也。病在里属阴分,宜以苦寒之药涌之泄之,病在表属阳分,宜以辛温之剂发之汗之,此五苦六辛之意也。”并结合五积六聚、表热里寒、用药方法等具体临床运用说明这一理论。《儒门事亲》举吐药29味,汗药40味,下药30味,《本草纲目》参照此录入,对后人影响较大。但有相当比例的药物在历代本草著作中,均未载它们的汗吐下功用,后世医家习惯上也未把它们作汗吐下药对待。据史料记载,阳庆传淳于意之书有《药论》,扁鹊弟子有《子仪本草》,华佗弟子有《李当之本草》、《吴普本草》,现均不存,仅《吴普本草》部分佚文保存在《证类本草》、《本草纲目》中。张子和引用这些药物时,均申明“以本草考之”,“以本草校之”,必有所书。既然《神农本草》无记载,则极可能在扁鹊学派本草中这些药物均被认为有汗吐下效用。
决生死
敢于准确预测患者的生死,是扁鹊学派的重要学术特征。淳于意自述:“即尝已为人治,诊病决死生,有验精良”,在其《诊籍》 25例医案中也贯穿“决死生”思想。华佗治督邮徐毅、军吏梅平、广陵太守等案,均有决死生之预测。《脉经•第五》有“扁鹊诊诸反逆要诀”的篇目,也反映了这种学术特征。
扁鹊学派自唐以后已渐衰微,但仍承学有人。南宋初,窦材著《扁鹊心书》自称为“第三扁鹊”。李伯聪先生认为窦材是最后一位扁鹊派医家,《扁鹊心书》是最后一部扁鹊派的著作,扁鹊派发展的历史也至此而宣告终结。但据其他学者研究,张子和应是黄、扁两大学派交融的重要人物,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张子和更多地传承了扁鹊学派的理论及治疗方法。
而《内经》中却回避甚至批评这种理论。《素问•阴阳类论》中,“雷公曰:问短期,黄帝不应。”《素问•疏五过论》:"死日有期,医不能明,不问所发,唯言死日,亦为粗工,此治之五过也。”
扁鹊学派自唐以后已渐衰微,但仍承学有人。南宋初,窦材著《扁鹊心书》自称为“第三扁鹊”。李伯聪先生认为窦材是最后一位扁鹊派医家,《扁鹊心书》是最后一部扁鹊派的著作,扁鹊派发展的历史也至此而宣告终结。但据其他学者研究,张子和应是黄、扁两大学派交融的重要人物,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张子和更多地传承了扁鹊学派的理论及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