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童話故事擊碎中產階級的幻象:靠啥維持美好生活呢?

有一個不記得名字的童話是這樣的:

一個老漁夫和他的女兒生活在海邊,日子貧苦。一日老頭出海大魚,捕到一條會說人話的魚。魚讓他放了它,並答應他第二天在海里帶老頭去見海里的女王,能實現他一個願望。老頭放了這條魚,回家後告訴女兒這個好消息。女兒很高興,“我想成為有錢的貴婦人,過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第二天老人出海,果然有人魚衛兵帶著他進入海底宮殿。他見到了傳說中的女王,告訴她女兒的願望。“你女兒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你可以回去看看。”

老人回家後發現原來的茅草屋已經變成了莊園,家裡進進出出各種僕人,女兒在房間裡悠閒的喝著紅茶享受著侍女服侍。“總算過上好日子了。”老人說。“是啊。”女兒答道。

一個月後女兒發牢騷:“這個日子我過膩了,你再去求一求海底女王,我想當世俗的女王。”老人無奈又出海了。海面上已是波濤洶湧。這一次也很順利,女王也滿足了他女兒的要求。回家後,莊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宏偉的宮殿,大臣們跪倒在女兒腳下,女兒以女王的身份發號施令,好不快哉。“這樣的生活才是生活。”女兒說。

一個月後女兒又發話了:“這個日子我過膩了,你再去求一求海底女王,我想當女教皇,讓世俗的王權親吻我的腳趾。”老人嘆了口氣出海了。天空中烏雲密佈如黑夜般陰沉,海水不再碧藍而是深紫色的怒濤。老人順利地進入宮殿向女王提出了要求。“我已經給她適合她的生活了,請回吧。”女王沉吟到。回家後一切如舊,破房子與破漁網,女兒身上華麗的衣飾也變回窮苦時原樣。

女兒央求再回海里求一次女王,而這一次老人再也找不到那個宮殿了。

女兒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女王提要求的內在邏輯是:我爸救了你們的人的命,你們就欠我們的,而且你們有能力更應該幫我們一把。

這恰是中產階級最大的弊病:認為自己努力讀書、努力工作所獲得的今天的一切靠的都是自己的雙手,今天自己理所應當獲得這些,而且明天應當獲得更多。事實是所獲得的一切建立在大環境、政策、上層階級的許可之上,昨天賜予你榮光,明天可能剝奪你的所有。

用童話故事擊碎中產階級的幻象:靠啥維持美好生活呢?

從勞動與知識技能層面看,中產階級的優越感似乎是堅不可摧的:無論是學歷還是薪水,中產階級賴以自豪的這些都伴隨著無可置疑的汗水,不偷不搶不坑蒙拐騙不偷稅漏稅是在上一級和下一級面前有底氣的基礎。不過這些脆弱的優越感在“稍微”變動一下的房價、“稍微”變動一下的油價、“稍微”變動一下的肉價、“稍微”變動一下的家政服務費前面蕩然無存——只有這種事情中產階級才為“誰是自己生活的主人”的事實深深刺痛。

用童話故事擊碎中產階級的幻象:靠啥維持美好生活呢?

鼓吹社會應該由中產階級主導的人不會想到,在還沒有實現它們所想象的美好世界前的現在,小區業主與物業公司的矛盾、車主間車位與事故的矛盾等由於有了“產”而衍生的社會麻煩已成為普遍現象。律師與保險公司是最大受益方,中產階級可支配收入的可觀的一部分獻給了律師和保險公司,集體為社會成員間日益增長的矛盾所帶來的社會成本埋單。 中產階級主張自我權利的意識明顯增強,既有好的一面也有高昂的社會成本。只願意主張權利而忽視成本,亦是中產階級短視的表現之一。

有一條政治學定律是:給農民一塊錢,他會支持你的政策;給市民一塊錢,他會罵你給的這麼少。所以國家年年支持農村建設、降低農民負擔、提高退休工人工資,卻只提高了一次收入所得稅的免徵額。

此外,中產階級所追求的美好生活的具體形式,其實是大公司營造的“品牌”投影:早餐與下午茶選擇星巴克,拿著Galaxy打電話,去品牌專賣店買衣服,一年一到兩次外出熱門景點旅遊、海外買奶粉和奢侈品,有時候湊個熱鬧去看一場流行電影,哦對了,少不了進口藥物和健身房支出。大公司投入巨資做廣告把它們所期待的中產階級高質量生活植入一個個有夢想的年輕人腦海,結果就是蘋果公司的崛起、ZARA老闆今年擠掉巴菲特成為世界第三富、奔馳寶馬在中國只要30W一輛。不錯的便利生活是大公司打開中產階級錢袋最有利的武器,所謂“生活的主人”其實是處於被動接受的世界裡而不自知的幻象——沒有大公司、沒有下層人民做服務員和掃地工人,中產階級的“美好”生活靠什麼維持呢?

用童話故事擊碎中產階級的幻象:靠啥維持美好生活呢?

追求更好生活的路上,不審視成本與代價,是行不通的。在經濟放緩的今天,把各種預期內外的成本與代價考慮好,中產們正日益發現家庭的經濟寒冬正逐步加劇……美好的明天是否會到來?中產們需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理性面對,避免接受不了而走上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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