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2000年左右写的一篇相机文章,所谓“小巴”,叫“长江—巴尔达”。原文如下:
近来小巴在网上被炒得很热,“好”与“坏”众说纷纭。
我是92年初接触小巴的,到1998年,使用了整整六、七年。用它拍的黑白与彩色片子无数,应当说对它既有感情,又是相当的了解的。
我在刚接触它时还不知它叫“小巴”(或者当时它也根本不叫,这是后来不知那个聪明的网友给它起的最聪明的名字),那时它叫“长江—巴尔达”。
我像许许多多的影友一样有了长枪短炮之后,又幻想着能有一个最应手的短兵器压兜,以便随时掏出来“应战”,1988年我曾买过一台华夏823,当时就看它的小巧和光圈大(40/2),但只照一个卷便因其成像差,赔了50元卖掉了。
这时我喜欢上了小米(也是后来网上的叫法,那时叫“米诺克斯”),当时在沈阳太原北街口的“辽宇”我可没少去,印象最深的是小米(当时卖2000多元)和镀金的尼康 FA纪念机(好像卖7000多元),眼巴巴地望着却不能亲近,没少流口水,馋啊!即使后来我在SY916的店里里坐着,见到有的影友看中橱窗里的某台机器时那副贪婪样,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年自己的情景。
同病相怜,你我都曾有过……
90年代初期“长江巴尔达”问世,国内好评如潮,一是这可是当时市面上最小的相机,而且是德国的著名品牌,据说是因德国当时的工时费太高,才转来中国生产(或者叫组装);二是除少量内销外,全部转到欧洲去销售的(当时还是非常迷信出口转内销的);三是出色的德国四片三组天塞镜头,西门子的电子技术;四是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厂家的宣传,虽是塑料机身,但选用的是高强度的工程塑料,韧性极好,据说往地上摔都不会出痕迹的,我还求什么全金属呢?
但当时并不好买,即便是国内的大照材店也是不经营的(全部外销吗),后来我在报刊上发现广州肇庆有一家店经营,就汇钱去买了一台,价格大约是700多元。不久,相机邮寄来了,打开包装,这个喜欢哟,真是爱不释手!具体相机的性能不说,我喜爱它有以下几点:
一是小巧精致。虽是塑料的但给人以结实和稳重的感觉,长长的带子可挂在脖子上,而且将其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即方便又不碍事。
二是镜头的成像我是满意的,特别是在强光下,应该说有不俗的表现,而且色彩还原较好,我常想就算买一个35毫米的广角镜头吧(其实小巴是38毫米)。
三是虽是电子快门,但很省电,而且曝光准确,还有2X曝光补偿,使用非常的方便,取景器也很明亮,视差较小,过片的手感也好,特别是快门虽声音较大,但很悦耳,震动感觉也不大。
但它也有许多不足:
一是它是程序式快门,光圈与速度均不能手动控制,而且取景器里不显示这些资料,这样在强光下还好办,一旦到了弱光下,就不知光圈与速度变到哪儿了,往往会有手端不住,照片发虚。即使用三脚架也会因光圈开到最大,像质明显下降,还会造成四角发黑。所以我称巴尔达是“阳光下的高级小相机”。
二是它的闪光灯并不科学,虽是TTL闪光,但我使用时常常曝光过度,而且因在右侧,拍横幅时有浓重的阴影,所以这灯用起来很不舒服。我的那台只用几次闪光灯相机中的一个触点就断掉了,不能再用,至今闪光灯还是新鲜如初。
三是它的倒片机构手感不好,特别发紧,而且倒片钮很小,两者配合起来使用,常让人觉得倒片钮好像总是没按下去似的。
相机拿到手里,我就到处臭“显白”,但周围的人没一个拿它当回事,都说这么小的玩意能照像,是个玩具吧!还值七、八百元,别“逗”人了。
有一次单位搞活动,要拍张合影,我一看在阳光底下而人又不多,正是巴尔达的用武之地,就掏出三下五除二拍完了,但领导却不高兴了,“你这不是唬弄人吗?这东西拍的照片能好吗?快把大镜头拿出来重拍。”我只好掏出单位那架配有“天星”28-200头的理光相机又补拍了两张,领导这才有了笑容。后来我将两者片子对比,小巴绝对在其上。
但这事过后让我学聪明了,再有这种场合就先用大镜头瞎拍(其实拍也没用),再用小巴集中精力拍两三张,片子的质量出来了,人们也没意见了。在几年的拍摄中,我用它拍过彩色、黑白,加过各种色镜、彩虹镜,也拍过自然光下的舞台照,橱窗照,婚礼照,总的来说是比较满意的。
我认为它绝对是物超所值的,特别是这相机是下翻盖打开镜头,倒过来就是非常好的遮光罩。当然它在设计上还有些不足,如是硫化镉的光敏电阻测光,对强光有记忆,在被摄体光线变化较快是会有影响;程序式快门不如光圈优先似的快门给人以更大的发挥空间;38毫米镜头显得过于接近标头,不如28或32毫米实用等。但这些如改变了,巴尔达也就不是这个价位档次的相机了,再用这种心态去探讨也就没有意义了。
但小巴还是停产了,我认为这是国产相机中最不该停产的一种,它完全可以完善和发展。但这不是小巴的过错,而是时代不同了,就如同海鸥4A、4B一样,它是属于一个时代的,一个阶层人士的。
我喜爱小巴,它给我带来了快捷和方便,也使我重新认识了照材和摄影。许久不用它了,写这稿子时又找出小巴同其他相机反复比较,我依然喜欢它。它那敏感的测光、清脆的快门告诉它仍在壮年时期,它仍可以负以重任,它仍是我手里的一把利器。我最后想说:
小巴!好相机!(写作于20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