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說裡有哪些不易發現卻很打動人的小細節?

金庸聽書


我是桃葉渡絡白。金庸小說裡很多動人的小細節,我來說一說《雪山飛狐》系列中的。(包括《雪山飛狐》和《飛狐外傳》)

關於程靈素。

喜歡胡斐的三個女子裡,我最喜歡的是程靈素,可惜胡斐跟我不一樣,他在《飛狐外傳》中喜歡的人是袁紫衣,在《雪山飛狐》裡跟苗若蘭的關係也很微妙,唯獨對程靈素,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始終不動心,還以“結拜異性兄妹”這種操作,斷了程靈素對他的念想,這種行為真讓人生氣。

《飛狐外傳》有一個情節,程靈素給胡斐喬裝打扮去參加武林大會,程靈素給胡斐打扮成虯髯大漢的形象。

胡斐攬鏡一照,不由得啞然失笑,只見自己臉上一部絡腮鬍子,虯髯戟張,不但面目全非,而且大增威武,心中很是高興,笑道:“二妹,我這模樣兒挺美啊,日後我真的便留上這麼一部大鬍子。”

程靈素想說:“只怕你心上人未必答應。”但話到口邊,終於忍住了。

多年以後,《雪山飛狐》胡斐的出場時,就是一副大鬍子模樣:

“苗若蘭見這人滿腮虯髯,根根如鐵,一頭濃髮,卻不結辮,橫生倒豎般有如亂草,也是一驚。”

讓人忍不住想起當年程靈素和胡斐不經意的這些玩笑話。程靈素死後,不知道胡斐有沒有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珍惜這個一心一意對他好、為他付出生命的姑娘?

他留這樣的一把大鬍子肯定是有心懷念程靈素,程靈素在天有靈是不是會感到一絲寬慰?可是胡斐他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喜歡程靈素了嗎?他對程靈素的感情變成愛情了嗎?無論怎麼樣,這麼美好的程靈素再也回不來了。

這種細節經不得多想,每一想起程靈素,就讓人肝腸寸斷。

“打遍天下無敵手”苗人鳳的女兒苗若蘭,絲毫不會武功,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苗人鳳是多麼粗獷的江湖漢子,卻培養出這樣一個文弱秀美、充滿書香氣質的大家閨秀的女兒。

這是有緣故的,苗若蘭的母親南蘭嫌棄自己的丈夫苗人鳳不夠溫柔體貼,不解風情,被英俊瀟灑的田歸農誘引,見異思遷,拋夫棄女,跟田歸農私奔了。

苗人鳳雖然不解風情,對南蘭卻是真心的愛重。

他給女兒取名叫“若蘭”,實在是因為在他心裡,這個妻子是十分美好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像妻子一樣;南蘭不喜歡江湖的打打殺殺,他身為武功姣姣出眾的一代大俠,一招一式都沒有傳授給自己的女兒,反而是請來教書先生,教女兒讀書寫字,培養成大家閨秀的樣子;南蘭跟人私奔逃跑,對他來說是一件極大羞辱的事情,他卻沒有絲毫的責備,只期盼南蘭可以回心轉意就好。

苗人鳳雖然不懂風情,對南蘭卻是真心實意,一片真心。田歸農雖然懂風情,會甜言蜜語,對南蘭卻是虛情假意,他想利用南蘭得到苗家的藏寶圖。

南蘭的故事,也是頗讓人感慨的。

馬春花臨死,陳家洛冒充福安康。

馬春花錯愛一生(好在並不知情),臨死之際都念念不忘福安康,胡斐只好請和福安康長得一模一樣的陳家洛冒充,圓了馬春花最後的心願。

陳家洛自己也是親手將心愛的香香公主推到別人的懷裡,香香公主的死也是他一生中比較大的遺憾吧。

當馬春花深情的目光望著他的時候,陳家洛會不會想象香香公主柔弱無助的模樣?陳家洛真的不值得香香公主的一往情深。

我也不喜歡陳家洛,因為他還辜負了另外一個美好的女子,霍青桐。


桃葉渡絡白


金庸小說裡不易發現卻很打動人的小細節很多,這裡隨意所之,從《倚天屠龍記》中摘錄數例如下:

一,《倚天屠龍記》中,滅絕師太在萬安寺高塔上對周芷若說:“本派郭祖師生前曾竭盡心力,尋訪屠龍寶刀,始終沒有成功,逝世之時,將這秘密傳給了我恩師風陵師太。”

這段話初讀時不以為意,無非滅絕師太臨危時交待峨嵋派舊事而已。

但仔細一想, 從“風陵師太”四字,聯繫到《神鵰俠侶》中,郭襄初遇楊過,正是風陵渡口,距離這個時候,已經百年之久了。金庸老爺子真是草蛇灰線,伏筆千里!

由此,不得不讓人想起,當初剛過豆蔻年華的少女郭襄,走遍天下尋找“大哥哥”楊過,捨身跳崖;不得不讓人想起郭襄見到楊過的最後一面時的情景:“楊過牽著小龍女之手,與神鵰並肩下山……其時明月在天,清風吹葉,樹巔烏鴉啊啊而鳴,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淚珠奪眶而出。”

揣摩“風陵師太”四個字,掩卷沉思,我常常也心情激盪,熱淚盈眶。

二,《倚天屠龍記》中,趙敏派西域少林空相偷襲張三丰,並揚言說少林派已經滅絕,張三丰“從身邊摸出一對鐵鑄的羅漢來,交給俞岱巖道:‘這空相說少林派已經滅絕,……連他也投降敵人,前來暗算於我,那麼少林派必遭大難無疑。這對鐵羅漢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俠贈送於我。你日後送還少林傳人。就盼從這對鐵羅漢身上,留傳少林派的一項絕藝!’ ”

粗粗一看,這段文字,無非是張三丰在交代後事,最多能看到他心繫武林安危,武當派面臨滅頂之災時,心裡裝著的還是少林派存亡續絕的問題。

但認真看看其中幾個關鍵詞句:“從身邊摸出一對鐵鑄的羅漢” “這對鐵羅漢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俠贈送於我” 。郭襄百年前贈送給他的鐵羅漢,他竟然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可見,張三丰對郭襄用情何等之深!感情是何等的濃烈!而這種濃烈的感情歷經百年而宛然如昨,說明張三丰對郭襄的愛無時或忘,是真正的刻骨銘心!看來平平淡淡的描寫,仔細讀來卻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效果。

三,《倚天屠龍記》中,張無忌去峨嵋派救重傷的宋青書,並請周芷若同他一起破少林三渡的金剛伏魔圈,“周芷若冷笑道:‘咱們從前曾有婚姻之約,我丈夫此刻卻是命在垂危,加之今日我沒傷你性命,旁人定然說我對你舊情猶存。若再邀你相助,天下英雄人人要罵我不知廉恥、水性楊花。’張無忌急道:‘咱們只須問心無愧,旁人言語,理他作甚?’周芷若道:‘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

這一段對話,平平淡淡,似無任何神奇之處,然“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幾個字,奇峰突起,耐人尋味。周芷若的“問心有愧”,“舊情猶存”,四個字聯繫起來揣度,其中不僅包含了對宋青書淡淡的愧意,對害死殷離的愧意。更多的是,曲折地表達了對張無忌時刻銘記在心的深深的愛!

“倘若我問心有愧呢?”並非對張無忌邀請她共同抗擊少林三渡的拒絕,更並非真的害怕別人說她不知羞恥、水性楊花。正好相反,周芷若的冷言冷語之中,蘊含的是柔腸百轉,是對張無忌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的無奈,說白了,是對張無忌愛情的直抒胸臆。欲拒還迎的小女子情態躍然紙上。

遺憾的是,張無忌體會不到周芷若此時細膩的心理活動。而張無忌回去見到趙敏,趙敏立即明白其中關竅:“ 趙敏嘆了口氣道 ‘你想救了宋青書的性命,來換謝大俠,無忌哥哥,你是越弄越糟,一點也不懂人家的心事。’張無忌奇道:‘為甚麼?這個我可不明白了。’ 趙敏道:‘你用盡心血來救宋青書,那便是說一點也不顧念周姊姊對你的情意,你想她惱也不惱?’ ”

金庸小說裡描繪人物心理活動,毫不遜色於《紅樓夢》。

四,《倚天屠龍記》中,趙敏把六大門派高手囚禁在萬安寺。張無忌住在萬安寺小酒館裡,趙敏去找到他。趙敏問張無忌:“如果我殺了周芷若,你會怎樣?” 張無忌道:“你要是殺了周姑娘,殺了我手下任何一個親近的兄弟,我便不再當你是朋友,我永遠不跟你見面,便見了面也永不說話。”

張無忌的回答,如同小孩子過家家說的話,令人莞爾,引人發笑。

二年級學生小明在同桌的小菲菲背上貼了塊紙條,小菲菲發現了,她對小明說:“你再在我背上貼紙條,我就不把你當朋友,不跟你見面,見了面也不跟你說話。”

試看趙敏要劃花周芷若的臉時,韋一笑是怎麼對趙敏說的:韋一笑說,你在周姑娘臉上劃一道刀痕,我就在你的臉上劃兩道,你在周姑娘臉上劃兩道,我就在你臉上劃四道,我範遙說得出做得到!

張無忌是永遠不可能對趙敏說這樣的話的,而且在韋一笑對趙敏說過那樣的話之後,張無忌見到趙敏,還對趙敏說,“韋蝠王對你那樣,我很是擔心。”

張無忌是江湖第一大門派的掌門,竟然會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來。金庸老爺子把隨處可見的,最純真的話語,信手拈來,表現的卻是張無忌對趙敏揮之不去的依戀,和純真的感情。

五,《倚天屠龍記》中,趙敏被周芷若誣陷,被張無忌確認為是害死其表妹殷離、奪走屠龍刀和倚天劍、栽贓周芷若的仇人,趙敏為自證清白而奔走,範遙勸告她說:“郡主,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既已如此,也是勉強不來了。”趙敏道:“ 我偏要勉強。”

“ 我偏要勉強。” 樸實無華、似乎違背常理的的五個字,蘊含著趙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更蘊含著趙敏對張無忌無比深切的愛!

透過這五個字,我們彷彿能窺見趙敏能為了愛情捨棄事業,能為了愛情離開父兄,能為了愛情不顧高貴的郡主身份,同張無忌浪跡江湖。

趙敏正是憑“我偏要勉強”的果決和堅毅,終於幫助張無忌抽絲剝繭,一步步揭示真相,為自己洗清了冤屈。

金庸老爺子的這種白描的筆法,比之妙語連珠更見功力,比之任何豪言壯語更能打動人心!

結論:金庸小說裡不易發現卻很打動人的小細節比比皆是,作者的語言藝術已經爐火純青,武俠小說界,無人能望其項背。


初曉兒


文學名著裡有很多小細節,隱藏著一些粗讀之下很難發現的動人情節,乃至對整個故事背景中大勢的發展趨勢。《紅樓夢》裡透過賈母吃過的一碗粥,能窺見賈府的末世景象。通過《神鵰俠侶》中郭襄孝敬父母的一枝人參,也能看出山河破碎下的襄陽處境窘迫。

《神鵰俠侶.三枚金針》這一章中,郭襄因氣惱姐姐郭芙的擠兌,便獨自在房中喝悶酒,恰巧此時,楊過邀來給郭襄祝壽的武林好手趕到了。於是郭襄便在自家閨房中招待這些高手,席間高手們紛紛拿出各種珍稀壽禮送給郭襄,其中有一枝人參引得眾人嘖嘖稱奇。“一枝尺來長的雪白人參,宛然是個成形的小兒模樣,頭身手足,無不具備,肌膚上隱隱泛著血色,真是希世之珍。”

在生日小宴會之後,郭襄把這枝人參送給了母親黃蓉,說是要孝敬父母。黃蓉有感女兒的一片孝心,便將這人參收下。但隨後黃蓉與郭靖卻就這枝人參的歸屬上,你推我讓誰都不肯服下這寶貴的人參,最後兩人將人參收起,約定留作救命之物。

這段文字看似在描寫郭靖和黃蓉夫妻數十年仍然恩愛如初,背後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淒涼之感。從中可窺探出蒙古大軍壓境下,大宋山河破碎,襄陽城搖搖欲墜的悲涼處境。

郭靖、黃蓉駐守襄陽多年,早已掏空家底

在《射鵰英雄傳》中,少年的郭靖、黃蓉是非常有錢的。

這一點單從郭靖請黃蓉吃的這頓飯就可見一斑:點心是四乾果、四鮮果、兩鹹酸、四蜜餞。乾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時新的鮮果若干。鹹酸是砌香櫻桃和薑絲梅兒,蜜餞則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肉好郎君。八個酒菜是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子。夥計驚歎道“單是鴨掌和雞舌羹,就得用幾十只雞鴨”。

這一頓飯吃完了結帳,共是一十九兩七錢四分銀子,在白銀價值很高的南宋時期(1兩白銀約合現在700元),這頓飯約合人民幣一萬四錢元。郭靖隨手摸出一錠黃金結賬,店裡還找不開,店小二到銀鋪兌了銀子才結了這頓飯錢。

到了《神鵰俠侶》中,郭府的掌上明珠,地位相當於整個襄陽公主的郭襄過生日,又正趕上丐幫大會這樣的盛事之際。她招待客人吃的也不過是羊腿、熟牛肉、肥雞等常見的普通食材。郭襄這頓宴席與郭靖、黃蓉當年所享用的食物簡直是天淵之別。由此亦可見郭靖、黃蓉家底的虧空之處。

簡單羅列一下郭靖、黃蓉全盛之時的家底:成吉思汗饋贈的財物,曲靈風從大內皇宮盜出的寶藏,黃藥師在桃花島收藏的各種珍奇之物(單是黃蓉母親的墓中就陪葬了不少)。這些全算上的話,郭靖夫婦的家底,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金庸武俠中可能除了《鹿鼎記》裡的韋小寶外,沒有主角能比他們夫婦更有錢了。

但在戰爭這個吞金怪獸面前,郭靖夫婦再多的個人家底也殊不夠瞧的,以致於郭二小姐過生日才能吃上一頓肉食。郭襄平時要靠置換抵押一些首飾等飾物,才能請得起談得來的朋友們喝酒吃飯。

連續多年抵禦蒙古大軍的進攻,襄陽城物資匱乏

蒙古大軍數十年的進攻下,被掏空的也不僅僅是郭靖、黃蓉一家而已,整個襄陽城也都搖搖欲墜,物資更是匱乏到了極點。

《神鵰俠侶.風陵夜話》這一章內,郭家姐弟三人因誤了時辰,在風陵渡口荒店的大堂上將就一宿。旅店的客人們紛紛談論時事,曾有這麼一位湖北的客人談起襄陽的相關事情,其中有這麼一句揭示了襄陽城的窘迫處境。

那一年襄陽城中糧食吃光了,水也沒得喝了,到後來連樹皮汙水也吃喝乾淨,韃子卻始終攻不進來。後來韃子沒法子,只有退兵。

待到後來,客人們問起襄陽守城的情形時,那湖北客人雖然說得有聲有色,把郭靖、黃蓉夫婦誇成天神一般,贏得滿堂的客人們讚不絕口。但其中殘酷辛酸之處,只有親身經歷過襄陽圍城的郭家姐弟和那湖北客人才真正瞭解。

郭靖、黃蓉夫婦舉辦武林大會之際,郭二小姐能夠用肉食酒水招待客人,恐怕也是搖搖欲墜的襄陽城所綻放的落日餘暉中最閃耀的一瞬了吧。

從隨意服用的九花玉露丸,到推來讓去的雪參

九花玉露丸是桃花島的獨門靈藥,能夠療毒治傷,滋補元氣,最是靈驗不過。

在《射鵰英雄傳》中,郭靖、黃蓉二人受傷之際,是能夠將九花玉露丸這等靈丹妙藥隨意服用的。郭靖被歐陽鋒打傷,密室療傷之前曾服用過;黃蓉被裘千仞打傷後,也服食了不少;一燈大師救治黃蓉後,元氣大損,黃蓉更是將一整瓶數十顆藥丸全部贈給一燈大師。不說當作糖豆吃這麼誇張,不過此藥在郭靖、黃蓉年輕的時候是常備之物是確鑿無疑的。

到神鵰末期,這藥物就已極為緊缺了。柯鎮惡被沙通天等人擒住之時,就是提出要以九花玉露丸做交換條件,讓他們暫時饒自己一命。於是飽受身體殘缺惡疾折磨的沙通天等人,才放了柯鎮惡一馬。柯鎮惡自己也沒有這靈藥,還是從程英處討了一些,才湊夠約定好的靈藥。柯鎮惡是郭靖最親近之人,他年輕之時腿腳就不好,到年老之際只有更加惡化,以郭靖的孝心,定然會時時獻上能緩解恩師惡疾的靈藥。但柯鎮惡卻當場拿不出九花玉露丸,只能厚著臉皮去程英那裡去借。

從黃蓉的武功來看,也能看出這藥物的匱乏緊缺。在神鵰初次登場之際,郭靖夫婦以嘯聲像李莫愁約戰,黃蓉嘯聲中所蘊含的內力竟能與郭靖並駕齊驅。到絕情谷會戰金輪法王之時,法王隨手一擊就擊斷了黃蓉的竹棒和程英的玉簫,足見黃蓉武功退步的厲害。

黃蓉見他意興勃發,豪氣不減當年,笑道:“好,咱們便照主帥之意。你把這枝雪參服了罷,我瞧總能抵上三五年的功力。”郭靖道:“不!你連生了三個孩子,內力不免受損,正該滋補一下才是。”

他倆夫妻恩愛,當真數十年如一日,推讓了半日,最後郭靖說道:“來日龍爭虎鬥,定有好朋友受到損傷,這雪參乃救命之物,咱們還是留著。”

郭靖提到黃蓉因生孩子之故,功力受損,這一點從黃蓉跟裘千仞、公孫止和金輪法王的交手中也能清晰的看到。但郭靖話中的這句“正該滋補一下”卻揭示了黃蓉產子之後,幾乎沒有服用過相應的藥物來滋補身體。一燈大師曾提到,當年第一次華山論劍後五絕人人元氣大損,黃藥師拿出九花玉露丸給各人服用,各人很快就恢復了元氣,並直贊此藥靈驗無比。黃蓉也曾說過九花玉露丸的藥力不會因為服藥的增多而遞減,服用的越多越見效。想來黃蓉如果能夠常常服用此藥,來進補身體的話,也不至於武功退步的這麼明顯了。

但煉製九花玉露丸這樣的靈藥不易,一來需要很多珍稀藥材,在物資匱乏的襄陽城未必能湊得齊;二來此藥煉製步驟繁瑣,忙於守城大事的黃蓉也未必有時間去煉製。而郭靖、黃蓉推來讓去,誰也不肯服用雪參,要留著日後作“救命之物”,更說明了藥物等物資的匱乏。因為如果物資充沛的話,郭靖、黃蓉大可如女兒郭襄所說的那樣,一人一半將這雪參服食下去。

因此,通過郭靖、黃蓉二人推來讓去的這枝雪參,可以看出襄陽城的物資匱乏,郭家家底的虧空,以及郭靖黃蓉二人守城的艱辛。兩人相互謙讓後結尾的那句“這雪參乃救命之物,咱們還是留著”更是令人不忍直視。這枝雪參究竟是用作什麼用途?給誰服用了呢?

山河破碎風飄絮,襄陽城破的悲歌,金庸先生不忍細寫,我等讀者也不忍深究。只留郭靖、黃蓉二人“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美譽,來印證金庸武俠的俠道精髓!


開最大的腦洞,品最熱血的武俠。我是靈沖霄,歡迎關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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