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事件》: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愛情”之戰

做人不能忘記四條,話不要說錯,床不要睡錯,門檻不要踏錯,口袋不要摸錯。”錯了,就會付出代價,這不是偶然,而是命運的必然。

他的小說從來不是田園牧歌,從來不會溫情脈脈,從來不講苦難輝煌的勵志故事,從來沒有皆大歡喜的圓滿結局。

這就是餘華,讓人憋得透不過氣的餘華,他說“我接受命運,但我懷疑生活,我不想活成別人,我只想在離世時,成為了全世界唯一的自己。”

也許餘華通過《偶然事件》想要表達的是必然中的偶然和偶然中的必然。

《偶然事件》: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愛情”之戰

01

“不要欺騙自己那只是個偶然,沒有偶然哪有必然。誰能保證那個偶然只是偶然的結束而不是必然的開始!”

峽谷咖啡館承載不了太多喧鬧與浮華,很快變成了兇殺案現場。令人悲傷的是,被害人呼吸漸弱,偶然的死去,女侍與其他人也嚇得魂飛魄散;令人竊喜或疑惑的是,犯罪嫌疑人不但沒逃離現場,還“自首”了?同時,兩個著急離開的人進入警察的視野……

偶然的機會,警察的疏忽把兩人證件換錯了——一個女人在他倆之間。女人的丈夫相信那場兇殺案與是情殺,而通姦的男人卻隻字不提,也不敢提,因為他的通姦對象正是來信者的妻子。

一封封信把“峽谷”中的兇殺案一步一步的推演出來,陳河確定是情殺,而江飄不置可否,只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回答陳河的問題,並把陳河信中的漏洞列出來。

當江飄建議陳河去私通而且數量上超過他妻子時,陳河竟然去做了。陳河在露天餐廳向一位長髮女子搭訕,可由於他的笨拙搞砸了一切,這一情形同江飄與一位年輕女人的順利搭訕形成強烈對比。

江飄比陳河更有智慧更懂調情,可結果令人瞠目結舌,陳河把江飄殺死了,在江飄毫無察覺,不明所以時。陳河為何殺死江飄,又成了一個懸念。

我們說的偶然性是在理性估計之外,不在意識控制之內,所以事件發展的方向是不可預料的。

他告訴我們是偶然事件,其實不然,這不僅僅是偶然兩個字所能概括的,這是一場生命的葬禮。

江飄的生活愜意灑脫,可陳河將他的生命終結,我們誰都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遇見什麼,輕鬆的生活往往因為一次偶遇,一個不經意的駐足而改變,使生活不再按照我們設計的方向前進。

02

在法律看來陳河是有罪的,可罪過只針對他的行為,在思想上我們卻給予同情。他愛他的妻子,縱然妻子與人私通。他在致江飄的信中有提到:

你是否考慮到兇手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如果他不愛她,他就不會憤怒地去殺人,他完全可以離婚,可是他太愛自己的妻子,這種愛使他最終絕望,所以他選擇的方式是同歸於盡,因為那種愛使他無法殺害自己的妻子,他怎麼也下不了手。但他的憤怒又無法讓他平靜,因此他殺死了勾引者,這是理所當然的,我上封信已經說過促使他殺人的就是因為絕望和憤怒而使這種絕望和憤怒的就是他對自己妻子的愛。

從信件開始陳河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用自己的思想來解讀“峽谷”的兇案。如果錯就錯在他因愛生恨,可即使他殺人,他仍是精神不振臉色糟糕的,他沒有因為殺人而面露兇光而慘無人道,他只是以最殘忍的方式給自己的婚姻一個終結。

那麼江飄是罪有應得嗎,也不盡然。勾引別人老婆在道德和法律上都是受到譴責的。可他罪不致死,而且他很有原則,不碰未婚女性。他還有更長遠的未來,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發現自己的荒唐,或許當他發現所愛之後學會珍惜,可這些因為陳河的洩憤而成為不可知。

王世誠曾評論說:愛情不存在,你以為是愛情的東西,其實只是慾望,不管他披著什麼外衣。因此,相信愛情便意味著災難,相信愛情便無可救藥。

江飄讓我們明白愛情不是唯一,婚姻不是枷鎖,人生並不以愛情為支撐。陳河給我們以提醒,破壞別人婚姻,不忠於愛情的人必定受到懲罰。陳河的妻子看似沒有自食惡果,其實她才是真正受到懲罰的人。

由於她背叛愛情和婚姻,造成家庭破裂,丈夫獲罪,情人也死於非命,她的人生將不再有陽光,自責悔恨將追隨她一生。

03

讀完全篇,總是會不自覺的發問:值得嗎?很少有人會瘋狂的和與妻子私通的人交朋友,很少有人因為家庭生活的不幸而放棄生命,但面對陳河的瘋狂我們都會有所感悟,都會不自覺地想到自己,想到掌握自己的命運。

沒有明確的叮嚀囑咐,沒有對事件的評價,餘華用淡漠的態度來完成作品,在淡漠的外表下引起讀者的思考,讓讀者自己去領悟生命,關愛生命。

《偶然事件》反應的是作者對命運奇妙的看似偶然的必然性的思考。

人各有命,可是命運與命運卻又有些奇妙的相似,就像他們的遭遇兩人像那起他們一起目睹的案件一樣相似,兩個事件的地點相同。

主人公的神態相似,作者又特意讓他們發生時播著相同的歌《吉米,來吧》。一切既是巧合又似乎是必然,奇妙而令人深思。

《偶然事件》帶給我的並不是與我無關的淡漠,而是這樣的生活感悟:

生活中有許多不如意,愛情是盲目的,婚姻是附帶責任的,不能因為婚姻的不幸愛情的消失而背叛婚姻。每個人都應珍視自己的生活,經營自己的愛情與婚姻。一旦造成傷害,後果不堪設想。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愛情之戰,最終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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