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了為人父母,就必須要風雨兼程。 對於貧困山區的孩子而言,過年是最激動最快樂的時光,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奢侈地享受那麼幾天溫暖的時光。這一期,我們走訪貴州黔東南,和一些孩子聊聊心裡話。
1
在電話裡,媽媽總是叫我要好好讀書
穿紅毛衣的孩子叫樂樂,8歲。名字寓意快樂,但是現實好像不太快樂。爸爸欠下高利貸東躲西藏,撫養三個孩子的任務壓在了媽媽身上。為了早點還債,媽媽不得不到福建打工,留下他們和奶奶住。樂樂很懂事,不僅要照顧弟弟妹妹,還要幫著奶奶餵豬。媽媽一個禮拜打一次電話回來,樂樂說:“媽媽總是叫我要好好讀書。我會聽她的話。”
唯一完好的傢俱是床。用電燈,一個月要多三十塊的生活費,為了省錢,樂樂和弟弟妹妹就點蠟燭學習。第二天三個孩子的小臉上都是被蠟燭燻黑的印記。
2
爸爸媽媽肯定很高興,因為我拿了獎狀。
小美是個還算幸福的孩子,因為她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爸爸媽媽很愛她。問她為什麼要把眼鏡拿在手裡時,她說:“一生下來,醫生告訴媽媽,我是先天弱視。爸爸媽媽為了把我的眼睛治好,每年辛辛苦苦在工地當小工的錢都花在醫院了。後來,上海的一個醫生建議手術,但費用要3萬塊。家裡實在拿不出錢了,最後給我配了這副眼鏡。不學習的時候,就不要戴了。摔壞了,爸爸媽媽又得操心了。”
她繼續補充道:“雖然有了眼鏡,但還是不清楚。家裡只有兩盞燈,一盞放在廚房,一盞是讓我學習的。”
接著,她帶我們去了她的房間。原來她說的燈,就是一個鎢絲燈泡,批發市場賣3塊錢的那種。她告訴我們,“爸爸媽媽回來肯定很高興,因為我拿了獎狀,沒有浪費他們給我買的眼鏡。”
3
我去過爸爸媽媽工作的城市,好多燈啊!
中間的男孩叫董冬,這兒唯一去過大城市的孩子。談道爸爸媽媽,他興奮極了,“去年暑假,我去過一次上海。好多燈啊,晚上比我們這裡的白天都要明亮。”
董冬的爸爸媽媽做的是通風管道,行話稱為“敲鐵皮”。一天到晚都要在至少二十樓的高度裡工作。董冬家裡情況不算太糟糕,爺爺糖尿病,奶奶高血壓,一年吃藥得兩萬塊。為了減輕負擔,除非家裡來了客人才開燈。董冬要麼趁著太陽沒有落山趕緊做完作業,要麼藉著大灶的火光。
我們問他最想要什麼時,他抬起頭,笑眯眯地說:“有沒有那種不要交電費的燈?”
都說寒門難出貴子,
但是隻要我們給他們一點光明,
一點希望,
他們,
至少可以讀完初中,
至少可以給
在外工作的父母一些甜蜜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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