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日,成都一件风流事,波及大半个中国

立冬日,成都一件风流事,波及大半个中国

图|无枝

立冬日,成都的一件风流事

文|无枝

下午六点,华北平原的夜幕已经落下。站在办公楼里的玻璃窗边,凝望北京,该黑的地方都已经黑透了。

此时,从华北平原开往成都的一辆动车,正途经的四川省第二大城市——绵阳,仍是光天化日。动车里的老三戏言:后悔了,想回了。但是,动车不能左转,也不能开倒车。

没辙,他不得不随着庞大的动车一起,驶进更庞大的成都的夜色。在那里,等他的是文章常被网络监管部门“阅后即焚”的老范,笔名下岗女工。

说老范,或许很多人并不知道,2016年鲍勃·迪伦获诺贝尔文学奖期间,流传甚广的那篇《鲍勃·迪伦关于诺贝尔文学奖的四点回应》(中英文版),就是他的游戏之作。老范自称教书匠,主讲外国文学,虽有所译著,却无心学术,反倒是以抽丝剥茧之笔,以“下岗女工”之名,纵横多年。“下岗女工”并非自况,而是他妻子、人称“师娘”的真实身份。

左手美酒,右手文章。结识老范的人,除他的学生以外,要么就是因为他的一篇文,要么就是因为他的一壶酒。

老三便是如此,因为一篇《对不起,因为你们删帖了》,循迹而来。一个在华北平原,一个在成都平原;一个60后,一个80后,隔着千里之遥,结成忘年之交。

暮秋时节,华北平原的红薯已经出土。老三将收获的红薯拿到磨坊,经过几道工序以后,制成了芡粉,并允诺到成都时,给老范捎上一些。师娘听闻,十分焦虑,责备老范:“让阿三带这芡粉干嘛,成都又不是没有,扛着辛苦啊,这么远的路。”

老三回话:“并不会带太多,而且也分不出来那么多,带十来斤意思一下。”

然而,师娘安心了,我们又担心了起来:因为老三要带着两瓶“大将军酒”到成都!老范极力劝说:“成都的酒喝不完!”但,谁也没能劝住。

到今日立冬,老三清早就出门,赶至洛阳,坐动车奔向成都。带着芡粉,提着酒瓶,穿越大半个中国,只为见一位神交之友;真是志同道合者,虽千里也不遥远,差多少岁也没代沟。

老三,笔名“三米以内”,也是一位写作多年的老手,而且还能歌善舞。

十月初,老范曾将电影《悲惨世界》片尾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改编成汉语版的《你可听见这歌声》,正是由老三演唱、制作的。历史的先声,在现实中回响,老三以他富含感情的嗓音,一个人唱出了千军万马的气概,孤独,又充满力量。

老三只身千里,为酬杯酒,虽寒冬甫至,南北尚未受冻,我也仿佛觉得老三的动车像是一路驰骋在风雪中。要不然,怎么忽然想起了王子猷访戴的魏晋风流!

今日立冬,绕世界的新媒体都在说吃饺子、谈养生、细数已被遗忘了的立冬民俗……年复一年,老生常谈。谁能想到,老三与穿越南北的动车,正在亲身示范一段诗酒风流。

至于这一段“风流韵事”是如何酿成的,还得追溯到老范的“晒酒”行为。坐拥各种春、曲、液以及老窖的老范,时常独酌,屡次放出“谁来放倒谁”的豪言。其酒香纵有屏幕之隔,也招徕了一批因老范文章结识、自称“酒肉朋友”、称对方“老贼”的人,老董、老波、老王等,包括老三。出于尊重、便于入文,任他们是60后、70后还是80后,我都统一缀上“老”字。


立冬日,成都一件风流事,波及大半个中国

立冬赴约的,除了老三,就还有其中的老董,以及随同老范迎战的铁牙先生。截至目前,老董正在天上。老董悬于海外,公务繁忙,到天黑时才坐上海南飞往成都的航班。

而在十天前,从北京出发的老王、从大理出发的老波已经跟老范在成都会饮了一场。彼时,随同老范迎战的则是名为“清汤清水”的阿汤叔。老王偕夫人羁留蜀中有日,老波犹如老三独来独往,翌日酒醒,便返回了云南。

辛弃疾说:“少年使酒,出口人嫌拗。”这群文化人,大多年过不惑,亦存不平之鸣;再看我辈之青年,或冥顽不化,或充耳不闻,迷于一己之快、一时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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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会饮,老范都忙前忙后,询问住处,安排路线,提醒天气,关怀备至,然而我都未能亲往、感受其文章之外的柔情。抱憾之际,曾以范、清、波、王四人之名,拟了一首近体诗,以飨酒友:

素范引清风,随秋入锦城。

江湖一盏酒,王者弃春明。

大理千山隔,老波轻可平。

盛世无所有,斯人共解酲。

2018.11.7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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