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最高准则“仁”冠名的庙号,赵祯为何最为名副其实?

古装大剧《清平乐》正在湖南卫视热播,精良的制作也将观众带入了一幅精美画卷之中。电视剧以宋仁宗赵祯的生平为脉络,讲述了他从少年登基至开创“仁宗盛治”的故事。剧情目前刚刚铺展开来,对故事的探究还需要观众耐心品味,但很多人不解的是,这位皇帝为何此前很少走入影视剧的视野,为何他的庙号能被冠以儒家最高道德准则“仁”?

儒家最高准则“仁”冠名的庙号,赵祯为何最为名副其实?

《清平乐》剧照。

其实,赵祯就是民间传说“狸猫换太子”中的主角,有史家认为他是中国被最为低估的一位皇帝,更有甚者将“仁宗盛治”定义为中国历史上最好的四十年。这一切评价,最终都纳入了赵祯的庙号“仁宗”。

作为对一国君主历史地位的盖棺定论之制,庙号在中国被沿用了数千年之久。庙号有特定的褒贬之意,因此哪怕是亡国之君,也会被追加“哀宗”一类的庙号。而仁宗则意味着这位皇帝可谓是“仁爱孝顺的贤主”。

作为儒家学派道德规范的最高准则、孔子思想体系的核心,“仁”最初的含义就是指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和善关系。孔子将“仁”定义为“爱人”:“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还说,“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五者为恭、宽、信、敏、惠)。

千百年来,“仁”这个字都意味着最崇高的品德,在中国古代帝王中,能得到“仁”字评价的并不多,先后庙号为“仁宗”者共计七位,而赵祯则是大一统王朝中最早的一位“仁宗”。那么,赵祯在位四十年,是如何践行“仁”政的呢?几个小故事或者可以管窥一二。

儒家最高准则“仁”冠名的庙号,赵祯为何最为名副其实?

赵祯是北宋的第四位皇帝。

待人以仁,哪怕是宫里的下人。半夜批完奏章,赵祯突然想喝羊肉汤,但担心如果今天吃了以后会成为皇宫惯例,宫里一应人等都会因此多了长期任务,于是他就忍住了饥饿;与大臣们议事的时候,赵祯如果感到口渴,他也会一直忍耐,因为他担心负责此项事务的内侍会蒙受责罚;吃饭的时候偶尔吃到了一粒沙子,赵祯担忧御厨被苛责,就对侍女说:“千万别声张,这可是死罪啊。”

待人以仁,所以会对自己的臣民格外宽容,哪怕是任何朝代任何皇帝都会对“文字”小心眼,但赵祯对此就格外“心大”。嘉祐年间,苏辙参加进士考试,或是年少轻狂,或是想博出位,就在试卷里写道:“我听人说,宫中美女数以千计,只以饮酒作乐为生;皇上既不关心百姓疾苦,也不跟大臣商量治国安邦大计。”阅卷的考官们都看不下去了,哪有如此诽谤一国之君的。赵祯却说:“科举考试,就是要取敢言之士。苏辙如此直言,应该予以功名。”后来,苏辙得以与兄长苏轼同登制举科。赵祯还为兄弟俩的策论断言:“又为子孙得太平宰相两人!”

这都忍了?不要嫌夸张,赵祯还有一个更“缺心眼”的故事。四川一个士子献诗给成都太守:“把断剑门烧栈阁,成都别是一乾坤。”成都太守吓坏了,“别是一乾坤”,说谁呢?于是就将他缚送京城,赵祯却道:“这老秀才是急于要做官却始终当不上,这才写诗泄泄愤而已,怎能治罪呢?不如干脆给他个官做做,说不定因为感激,他会做得很好。”然后,赵祯就授其为司户参军。

这样“仁”对臣民,当然造就了赵祯在位42年的非常宽松的政治环境,对待谏臣如包拯、蔡襄等,他更是时时刻刻都在让步,仿佛自己手中握的不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虽然有宋一朝对外军事软弱,但这样宽松的环境,无疑会激发文化思想的火花。赵祯在位42年几乎就是中国封建王朝史上文学艺术最为璀璨的时间,范仲淹、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曾巩、王安石、文彦博、韩琦、吕夷简、黄庭坚、米芾、包拯等青史留名的人物,都涌现在仁宗执政时。

文化上如此,经济社会同样如此,中国乃至世界第一张纸币“交子”诞生在仁宗一朝,我们现在以之为傲的四大发明,有三项或出现或开始应用于仁宗一朝……

可即便是比不上其他朝代的军事实力,但宋仁宗的42年,可谓是宋、辽、西夏、大理等等国家人民最为太平的时代。“好战者亡,忘战者危,不好不忘,天下之王。”这是赵祯常说的话。在他看来,战争是什么?“将以利物,不以害物;将以救之,非以危之。”战争是为了拯救,而不是为了带来灾难,“总而言之,帝王兴师,必本仁义。”这无疑是一个君主对待子民的最大“仁义”。

儒家最高准则“仁”冠名的庙号,赵祯为何最为名副其实?

有宋一朝,强敌环伺。赵祯在位时,却是难得的和平时期。

止戈息兵,于是老百姓也难得享受到了几十年的和平时光。嘉祐八年(1063年),赵祯崩逝,享年五十四岁。当讣告送到辽国时,“燕境之人无远近皆哭”,辽道宗耶律洪基竟抓着宋朝使者的手号啕痛哭说:“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又说:“我要给他建一个衣冠冢,寄托哀思。”此后,辽国历代皇帝“奉其御容如祖宗”。

赵祯的谥号很长,“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但不如庙号“仁”更能概括他的一生。《宋史》赞曰:“《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诚哉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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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原创作品,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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