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二虎
一、雄起于蒙古高原的蒙古部落
公元十二世纪,北方的蒙古高原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氏族部落,其中的蒙古部落是其中之一,也就是见于唐代史料中的蒙兀室韦。
蒙古部落,最早是生活于额尔古纳河一带,大约九世纪前后,成吉思汗的始祖孛儿帖赤那率领部众离开额尔古纳河畔,逐渐西迁,渡过腾汲思海(今天的呼伦湖),到达斡难河(今天的鄂嫩河)畔的不儿罕山(今天的肯特山)一带,由于这里水草丰美,就驻牧下来。
当时,统称为蒙古人的部族很多,其中的乞颜部、扎答兰部、泰赤乌部等游牧在克鲁伦河、鄂嫩河、土拉河上游到肯特山以东广阔的草原之上;强大的塔塔尔部占领呼伦贝尔草原与锡林郭勒北部;翁吉剌部生活在呼伦湖东南以及贝尔湖一带;南边靠近金长城的是汪古部,色楞格河下游是蔑儿乞部,杭爱山与肯特山之间是人口众多的克烈部,阿尔泰山一带是强大的乃蛮部。
金大定十八年(公元1178年),一代天骄铁木真被推举为蒙古乞颜部的首领,经过几年的征战,统一了蒙古高原,于金泰和五年(公元1206年)春天,被草原部落推为共主,上尊号成吉思汗。
二、成吉思汗兵伐金朝
到了金大安三年(公元1211年)二月,成吉思汗在克鲁伦河誓师伐金,开始了为期七年的第一次伐金战争。
蒙古兵马越过大漠向阴山进军,先进入金边境地带的汪古部驻地。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成吉思汗亲统,沿金抚州(河北张北)、宣德(宣化),直逼金首都中都(北京);另一路由他的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率领,向西京(山西大同)进发。
金廷闻知蒙古成吉思汗兵马来攻,时为金国皇帝的卫绍王完颜永济派出西北路招讨使粘合合打与蒙古和议,遭到成吉思汗拒绝,便任命平章政事独吉思忠(独吉千家奴)与参知政事完颜承裕(胡沙)行省事,指挥防御作战,独吉思忠与完颜承裕立行省于宣德(今河北宣化),驻军边境抚州,他们在边境一线修筑了乌沙堡,加固边墙,又派出一支人马驻防乌月营。
七月,金人刚刚修缮完位于河北张北的乌沙堡,经过几个月休整的成吉思汗,任命大将哲别、耶律阿海(契丹人)为先锋,一鼓作气便攻下乌沙堡,乘胜拿下乌月营,金军统帅独吉思忠与完颜承裕率大军退到抚州,驻军宣平,今河北张家口西南。
金廷闻乌沙堡失利,解除了独吉思忠的职务,任命完颜承裕主持军务,并遣使慰劳将士。
三、载入史册的野狐岭之战
大安三年(公元1211年)八月,成吉思汗率蒙古兵马到达野狐岭(河北万全县膳房堡北),在野狐岭统帅金军的将领是九斤、监军万奴,号称四十万,起码也有二十万左右,又据野狐岭天险,可谓天时地利。
野狐岭,又叫隘狐岭、扼胡岭、得胜口,诗人许闻诗歌曰:
野狐胜地古今传,路险山高云汉边。
莫怪军家争此地,长驱之捣控幽燕。
可见其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成吉思汗攻金必须拿下的险关。
对比双方实力,金军的数量与武器装备都优于蒙古人马,并且据守城壕,以逸待劳,蒙古兵马远道而来,然而,从气势上蒙古兵马压倒金军,又攻掠了邻近的抚州、桓州等地,兵锋正盛。
当时,有将领(《蒙兀儿史记》中说这个人是契丹人巴古失桑巨)向九斤献计,说蒙古兵马刚破抚州,正忙着分配战利品,战马都散放在草原之上,没有防备,可趁他们疏忽之机,迅速派出骑兵突袭。
九斤根本就不是一个将才,却坚持马步军联合行动,稳重可保万全。成吉思汗整顿兵马,分为两翼,杀奔野狐岭而来。九斤看到生龙活虎的蒙古兵马,未战先怯(有关野狐岭金军主帅,说法不一,也有的记载是纥石烈九斤的,也有说是纥石烈胡沙虎的,监军完颜万奴)。
成吉思汗手下大将木华黎看到数倍的金军列阵于野狐岭,对成吉思汗说:敌众我寡,唯有全力冲击,方可破敌。
于是,木华黎自告奋勇,率一支精锐敢死队,策马挥戈,大声呼喊直奔金军中军,顿时金兵大敌,自相践踏,乱了阵脚。这是,蒙古两翼骑兵如两把尖刀,从山谷两侧山下杀奔而来,成吉思汗指挥中军主力全线出击,一举大败金兵,金兵惨败,蒙古兵马追杀到怀安城东,沿路金兵“陈尸百里”。
作为金军总指挥的完颜承裕,这小子似乎没了魂,跑的比谁都快,一溜烟逃到宣德州宣平县,可以说,宣平又是一个险要之地,据险坚守,完全可以挡住蒙古铁骑,并且当地有豪侠之士愿意领兵为先锋,主动出击,而完颜承裕实在是怕了,寻问了逃往宣德的路途,果断地又一次乘夜奔跑,士兵见主帅逃了,也争先直走,如决堤的洪水。
行动迅速的蒙古铁骑,尾随而止,在一个叫会河川的地方,蒙古兵马对奔逃的金军发起攻击,金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激战三日,成吉思汗派出三千精锐骑兵发起毁灭性的攻击,这三千生力军如虎入羊群,瞬间让金军瓦解,没有了战斗力,成吉思汗乘机亲率大军发起总攻,把金军主力几乎全部消灭,完颜承裕跑得快,逃往宣德。
可以说蒙古与金野狐岭(包括会河川)之战,对时局产生深远的影响,史家认为野狐岭一战,让金人对蒙古兵马产生恐惧心理,此役之后,金军与蒙古兵马交锋屡战屡败,最终亡国。
本来金廷集几十万大军,企图一战而置蒙古兵马于死地。这也是成吉思汗有生以来遇到的规格最大的一场战争,他采纳了木华黎的建议,集中所有兵力攻击金军中军,取得胜利,也令金朝“亡决于是役”,“金人精锐,尽没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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