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小龍記。

好狗,小龍記。

小龍,是我最喜愛的狗狗,沒有之一,如家人一般在心裡。

今天,是小龍離開我的三週年的日子。

小龍之所以名“小龍”,是因為在閩南話裡“狼”的發音是“龍”。剛來時虎頭虎腦活像只狼崽,老人家就順口叫了它“小龍”。

小龍6個月大的時候我送它去學校受訓。3個月之後畢業,我去接它回家。教練對小龍的評語是:膽大心細,聰明,學東西快,還能吃苦耐勞。臨上車教練說再考驗它一下,話完就突然作勢要來襲擊我的樣子。瞬間小龍一聲咆哮就撲向教練:雙手搭在他的肩膀、嘴吻在其脖頸上、喉嚨裡不斷髮著沉悶的低吼,教練僵直不動,2-3秒才被放開。這一舉動,我固然的驚慌失措,看教練亦是臉色發白發楞,好一陣才尷尬地說了句:TMD的還真翻臉,才剛一起幾個月!臨走,教練兩次告誡我以後帶出門要特別注意。

黑背像狼,小龍亦像。休息日,我喜歡帶它去爬山,下海游泳。開始的大半年時間,想到教練的事情和囑咐,我還很擔心,只是在沒人的地方才小心地放任它的自由前行。後來發現,不管何時何地小龍總是走在我的前面,但又絕不超出10米遠的範圍,小龍會不時地回頭觀察彼此的距離,不時地跑回來讓我摸摸它的頭然後再繼續走在前面。小龍挺講衛生顧及自己形象的,不會沿途做標記,對路人亦是不嗅不聞,各走各路。對路過的狗狗,最多亦是駐足聽憑它們的遠吠亦不去追逐,警惕注視著等待護衛我的通過。大半年的觀察,確定小龍只要不被極端的挑釁和不被侵犯,它都一概緘口不言、冷傲面對,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超然。你甚至可以在它面前一步之遙燃放煙花炮竹,都會端坐不動只是警惕地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但我可以感受到它隨時前撲的準備。

小龍穩定和自信的性格亦給了我極大的自信。後來我就可以帶著它一起去自駕出遊。我們一幫喜歡越野自駕遊朋友,每次出去一般都人多車雜最多有20來部,開始時大家對小龍都心存畏懼,跟它保持距離。但一路上不吵不鬧,安靜自信且一直緊隨我左右的小龍,很快就可以獲得大家的信任與愛撫,尤其很能獲得女生們的合影,小龍亦友好地配合著,只是眼睛一直看視著我、不為旁邊的美女所動。

記得是06年夏天的一個週末,我們6-7部車一行20多人自駕去朔溪玩。到龍巖一個小鎮,當晚大家露天燒烤、露天電影、露天彼此潑水沖涼,小龍亦跟大家玩的很熟很開心,任憑人家給它潑水、然後再快速抖毛甩尾,小龍甩出的水珠漫天飛舞,引來女生們的陣陣歡聲笑語,大家玩的不亦樂乎。小龍跟車隊的一條金毛亦友好相處,還一起比賽去撿回扔遠在小河裡的礦泉水瓶。

小龍雖未傷人但令我至今心有餘悸的事情還是有發生過:那是一個秋天的下午,天高氣爽,我帶小龍去海邊釣魚玩。時不時有人但幾乎都儘量遠離我們而過,小龍安靜地半臥在旁邊,看看我看看水面,很悠然自得的樣子,直到一箇中年男路人的到來。他看到臥在我旁邊很安靜亦很溫順的小龍,就蹲下來跟它玩握左手握右手的遊戲。他說他亦很喜歡黑背,家裡亦養了條大狗,是很懂狗的。聽他這樣說,看小龍亦左手右手的友好地交換著伸出給他握,亦就不再注意,放心地去專注看我的魚竿。

突聽小龍大吼一聲,一瞟小龍將那人撲倒在地!“NO!--NO!!" 我急大喊。所幸小龍沒再動作,2-3秒後才跑了過來,我趕緊抓住它的脖圈。不遠處的那人爬起來張口要罵、但旋即又閉嘴,估計是看到小龍餘怒未消、還對他敵視的眼睛,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他怏怏地解釋道:我剛才只是想看看桶有多少魚 ... ...。 魚竿早被我嚇的掉進了海里,沉的不見了蹤影。

小龍這次事件,雖沒有嚴重後果,行為雖亦無可指責,可以說事出有因,但其爆發的突然性還是給了我很深的擔心, 自此再沒有帶小龍去人多的旅行,或者人多的地方,外出時亦特別看著小龍,提醒他人的注意。

小龍在家則是一條溫柔的家狗,把自己放在了家人最末的位置。

好狗,小龍記。

女兒從小跟它一起玩,學了古箏就彈給它聽,小龍亦似懂非懂、嚴肅認真的樣子。

好狗,小龍記。


好狗,小龍記。

雖沒日常餵食它,但小龍始終當我是它的第一主人,對我的指令絕對的服從。只是有一次不願執行的記錄,但事後我原諒了它: 小龍喜歡跟我玩丟-撿東西的遊戲,我扔出的東西,不管山高水深,只要指令給它,就毫不猶豫、使命必達。有次在家,我扔到後院的石頭沒有被它執行撿回。當時小龍迅速跑過去但過了挺久卻空口跑了回來,還滿臉猶豫樣子。我很奇怪,跟它過去看,原來這次扔的石頭正好落在了它剛拉不久的便便上 ... ...因為小龍有潔癖,落地的食物絕不撿食,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盆裡的肉沒給它指令它亦絕不開口,最多亦就是滿臉期待地端坐看著,任嘴角兩邊的口水直流成行。

小龍的年邁彷彿就小半年的時間,好像一下子就降臨,我們都來不及做最後的話語道別。

好狗,小龍記。


女兒已經長大了,塑了小龍的像,放在家裡,亦在我心間。

謹此紀念。

好狗,小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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