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片子有一个经典的句式:大清才亡了几年,吧啦吧啦……用来表现世态炎凉和事多变迁。
从故宫博物院在互联网上大火到影视剧的题材,为啥都热衷描写清朝?
因为近啊,很多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从多尔衮,写到康熙,雍正,乾隆……正史就是一个接一个,乔家大院、太平天国、李鸿章,民间演绎更是五花八门。
假如让一个编剧去写西周的本子,时间久远,资料太少,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像封神榜一样怪力乱神的故事。
最近几年历史文艺旅游小清新界(俗称古慕派,仰慕的慕)流行一句话:
去日本找唐朝,
去韩国找明朝,
去台湾找民国,
……
去香港找清朝。
至今香港的警察还叫「差人」,看来古慕派的话也不无道理。香港的重商文化,要说对清朝的热衷,香港也不比大陆低多少。如果你要看一个关于大清药丸的前传故事,可能借助香港话剧团《亲爱的,胡雪岩》的角度,会更特别一点。
1.黑洞:官商博弈论
自古官商勾结,前面提到的乔家大院就是这种关系的代表。
晋商和徽商在明清都很辉煌,明朝晋商边贸,徽商海贸。到了清朝晋商已经是皇商,徽商依旧海贸。晋商之于边贸,从明朝就开始了,晋商跟九边戍所的官军做粮食生意,换盐引等等特殊政策。后来大清立国,晋商成了皇商,比央企还牛啊,能不辉煌么。
徽商的海贸在明朝有明面的生意,也有和海盗的走私。到清朝禁海,走私也就成了大头。王直等海盗中也有很多徽州人,他们是海盗集团的主要成分,今天的主角胡雪岩,晚清首富,就是徽商的代表。
官与商之间相爱相杀的关系由来已久,官需要商来带动经济发家致富,商也需要官的政策给自己更多的便利,官怕商大了影响自己的权利,商怕官一棒子把自己打死,一辈子的辛苦付诸东流。
从一个跑腿的小伙计,到中国首富,胡雪岩用了40年。从中国首富到一贫如洗,也仅仅只用了一天。
2.胡雪岩:红顶商人
同治年间,想想这个年间,大家就应该知道是个多事之秋,往往多事之秋的人都不会有很好的下场。
具有官员身份商人胡雪岩,因办理太平天国战乱后的杭州善后工作,并多次帮助左宗棠采购军火有功,官阶升迁至从二品的布政使。由于布政使顶戴饰有红色涅玻璃,俗称“红顶子”。
后来“红顶商人”被用来指称在官场和商场两面得意者;在当代,“红顶商人”一词更泛指本身不具官员身份,但与政府高层关系良好,能够影响政府政策的企业界人士。
「是谁允许我这么做,又是谁让我成为这样的角色」胡雪岩的发问,直指时势与一个朝代的命运。
3.鹿:二十至五十九岁
鹿,是一个重要的意象连缀全剧。会不时的出现在故事当中。在祭鹿仪式后忽然沉静下来的氛围中,旁生一枝,独自逸出,成为胡雪岩人生一种明确的预言与譬喻。
大肚能容,容人间难容之事;开口则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胡雪岩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情商低是不可能把生意做那么大的。从一贫如洗,到结交友人,再到「捐官」王有龄,胡雪岩都体现了一个精明商人所有的特质。
就在太平天国泥沙俱下的晚期,他果断从洋人手里购买大量军火,助王有龄痛击太平军。同时,自己也涉猎茶叶生意,最大时已占全国1/4的市场份额。
现在国家沦落到如此田地,我要出来做点事情!
他有感外商向中国售卖鸦片,遗害万千,遂不肯割价之余,更施垄断手法迫洋人就范,赢了一大仗。
就在太平军围攻杭州,王有龄死,战乱中,家眷幸免于难,由于母亲神经失常,胡雪岩开始从事赠药的公益事业。
名场利场,无非戏场,做得出泼天富贵;冷药热药,总是妙药,医不尽遍地炎凉。
随后,胡雪岩受到左宗棠赏识,为左宗棠评定新疆做后勤工作。但不料被李鸿章打击,最后沦为牺牲品。
胡雪岩托政治力量而起,又在政治斗争中陨落的“成也萧何败萧何”式命运。
4.妻子与红颜知己
在情感方面,胡雪岩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还有一个红颜知己阿香。
胡雪岩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妻子虽然嘴上说不介意,但却是言不由衷。就像所有的婚姻状态一样,这是无解的。
阿香则相反,阿香是胡雪岩自己内心深处的回应。阿香也是胡雪岩每一次关键时刻的那个正确答案。
故事的最后,妻子从皮影箱中拿出了一个女性皮影,阿香与胡妻在此刻合成了一体。到了这里,阿香究竟是独立的存在,还是胡雪岩内心的外化形象,又或是妻子的一重分身?
这成了此戏容易让人忽略但有着较大思量空间的问题。
5.亲爱的「兴衰」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中国式成功与落寞情调。《亲爱的,胡雪岩》构建了一个关于晚清的观赏兴衰史的图景。
而胡雪岩只是这其中的代表。
我们总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富不过三代,是有道理的。而当一个人不加掩饰的时候,就是最可爱的时刻。胡雪岩就是那个从来不掩饰自己欲望的人。
从意气风发到最终陨落,甚至在门庭破败之后,有另一商人出高价欲买“胡庆余堂雪记”这块招牌,胡雪岩却戏谑一般地让漕帮拿去补船板,这一选择举重若轻,可谓是一处“神来之笔”,把胡雪岩可爱之处表现的淋淋尽致。
同时,我们也可以通过胡雪岩的40年人生历程,看到那个古老的东方帝国摇摇欲坠即将分崩离析的前夕的浮世绘。
演出信息
广州
2018.8.24-2018.8.25
广州大剧院—歌剧厅
深圳
2018.8.31-2018.9.1
南山文体中心剧院 大剧院
上海
2018.9.7-2018.9.9
上剧场
天津
2018.9.14-2018.9.15
光华剧院大剧场
北京
2018.9.21-2018.9.23
天桥艺术中心——中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