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贪得无厌,即是贫穷;人若是知足常乐,即是富贵。"人生不过短短几十来年的时间,但由于各种历史大事件相左,却是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夜之间从人上人落入泥土里的事也不鲜见。
清朝末年的王爷晏森就经历了这么一个天上到地下的生活,还没能过够两天富贵人家的日子,就被时代的洪流拉下了高位,吃光了老本儿,只能去大街上拉黄包车,过着苦日子,维持生计。
缅怀曾经的辉煌
晏森的这个王爷,是清朝世袭的郡王,多罗克勤郡王,他的祖上是清朝八大亲王之一的代善长子岳托,因为可以世袭罔替,爵位不需降低等级,故而又被形容为"铁帽子王"。岳托这人继承了一身骁勇善战的好功夫,跟随着皇帝征战天下,在马背上打下了清朝的江山,获得皇帝青眼。
在崇祯元年,即公元1636年,岳托被太宗皇帝皇太极封为成亲王,但他有一个习武之人通有的毛病,脾气暴躁,性格傲慢。因着这点儿,皇太极两次想要取他项上人头,爵位一度破例被降为了贝勒爷,又降到贝子。
1963年,岳托领兵出征山东济南,却病死在军帐中,享年四十一岁,死后皇帝感怀其丰功伟绩,被追封为克勤郡王。康熙二十七年,皇帝再下令为岳托立碑以彰显其功德,乾隆四十三年,又尊享太庙。
岳托之子罗洛浑在顺治元年继承父志,跟着皇帝再次征战四方,功勋卓著,不输其父风采,被封为“衍禧郡王”,亦是死于征战途中。岳托之孙罗科铎继承爵位,改为封赏平郡王,乾隆是才又恢复最初的称号克勤郡王,后世一直沿用。
克勤郡王一共世袭十三代,世袭者多达十七人,其中三人被削去爵位,这在本应该是稳固的"铁帽子王"当中真是绝无仅有的独一份儿。
1910年,时年十四岁的晏森继承先祖爵位,冠上了克勤郡王的名头,与溥仪是同宗同族的兄弟。 听起来是风光无限好的前途,但也抵挡不住正处于变革大浪潮时代的来临。
从天到地的落差
原本克勤郡王一脉都是统领正红旗、镶红旗的正经皇族子弟,清朝的成立与巩固正是有了他们的骁勇善战。清朝皇帝为了巩固中央集权,一般不能多将权利分散给同宗族,所以在安定时都是给予崇高的政治经济待遇,供养在府邸里。
朝廷流水般花钱,只要国家歌舞升平,世态大好,那他们就不需要参与任何工作,养尊处优的日子也不会断绝。但偏偏晏森没能生在一个好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作用下,命运将他拉下了神坛。
作为清朝最后一位世袭王爷,晏森真可谓被捉弄得惨兮兮,继承了王位没多久,富贵日子也没能过两天。继位次年,以武昌起义的辛亥革命爆发,新时代的浪潮席卷而来。1912年,溥仪作为末代皇帝,颁发《清帝退位诏书》宣布清朝结束了统治,封建王朝成为了过去。
"树倒猢狲散",清廷本就是一棵摇摇欲坠的大树,有眼力见儿的人早就已经跑路,何况这大厦欲倾的前夜,但显而易见的,晏森没有这个眼光与能力。
这个铁帽子王晏森享受了两年,背后大靠山,清朝就倒了,对习惯衣食无忧的人,最重要的影响就是原本稳定的经济来源没有了,清廷不再发放俸禄,要指望当政的民国政府那真是痴人说梦。
可晏森原本奢靡的行事作风没有丝毫改变,他明明正值青壮年,却是富贵闲人做久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倒是吃喝嫖赌各种花样玩得利索,要想他勒紧裤子,少吃少喝过完后半辈子,那还真不如早早砍了他的头算了。
养家糊口的车夫
老话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晏森家族可是有着百年传承的世袭王爷,累积下来的家业绝对不薄,只要他能巩固好家产,悉心打理,日子也绝不会难过,坏就坏在他这个人真是被安稳日子养得坏了思想。
为了维持光鲜亮丽的生活,晏森开始变卖家产,各种各样的文物古董,古籍字画,都被他送到了当铺,那段时间里,当铺就是他的第二个家。但家业再丰厚,也抵不住这样的坐吃山空。
到了后来,王府里就已经是家徒四壁的状态了,就只有空荡荡的墙壁还无声伫立,日子过不下去,晏森就打起了王府房产的主意,但那时候不像现在,一套房子价值非凡。
晏森买了房产,挥霍了也没多久,这个败家子就将眼光投向了祖坟的土地,真是祖宗看见了都要跳起来撕了他。晏森将位于田村的祖坟土地卖给了原本隶属于内务府的钟杨家,卖地前土地上的几百棵木材尽数被他砍倒贩卖,雁过拔毛也不过如此了。
这点儿钱,晏森扣扣嗖嗖地过了两年,怀柔的最后一块祖坟地最终还是被他给卖掉了,这下他真是一穷二白之身了。
没有了生活来源的王爷,真是还赶不上平头老百姓,不过晏森自从落魄后,就没皮没脸惯了,身无长技的他就到洋车行租了件洋车,开始了他的车夫生活,真是成为了北京城里一道别样的风景线。晏森该庆幸一下,尽管他堕落,但没沾染上大烟,搞垮了身体,否则就是洋车都没得拉。
最初晏森的车夫生活过得很是红火,只要他在哪儿,人人都想点他,体验下一个王爷是怎么拉的车,名声越传越远,晏森逐渐混上了一个"车王"的名头。他一个人拉车拉得自由自在,但宗族里的其他权贵们却无法忍受晏森的自甘堕落,偶尔看不下去接济他,却都被晏森挥霍掉,渐渐就没了人与他来往。
最终潦倒至死的晏森被随意掩埋,坟墓也被打上了"车王坟"的标签。
所谓时代左右着人的命运,有一定的道理,但"人定胜天"留下的影响更是深远,要是千千万万的人都像是晏森一般,随意挥霍良好出身带来的产业,那可能世界更会动荡,沦落为一名黄包车夫,其实也就是晏森自己不求进取留下的恶果而已,反倒是给了后人深刻警醒,切不可沉溺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