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作為一個存在主義哲學家,加繆看到了世界的荒誕,荒誕問題構成哲學很有意思的一片風景。但加繆的存在主義除了世界荒誕之外,他還持有“反抗荒誕”是人生的意義,“我反抗,故我存在”。


作為文學家的加繆,1957年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時年44歲。


天才總是能夠從他所處的時代裡脫穎而出,並將他所處的時代問題帶給世人,他們身上帶有一個時代的責任,這個時代的人的問題,社會的問題,都會在他們身上得到展現。


加繆的創作,總是圍繞著人的尊嚴問題、人的處境問題,但並不因為存在的荒誕而絕望,反而充滿希望地說“要成為反抗者”。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加繆是我最喜歡的作家之一,但我們今天讀加繆,會發現,加繆所探討的那些關於人的“問題”,在今天依然適用。


就拿《局外人》來說,我讀完之後,腦袋裡出現這樣幾個問題:


第一個:母親死了,默爾索不知道具體情況,也沒有哭泣。但默爾索應該哭嗎?為何默爾索的態度會被看成“冷漠”,甚至成為審判的一種依據?


第二個:默爾索沒有為自己辯解,甚至為他安排的辯護律師,默爾索也不以為意,他的不辯護意味著什麼?和蘇格拉底的不辯護有何不同?


第三個:你們憑什麼審判我?這是令我震撼的一個問題,但是不管是在當時還是在現如今,這個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


第四個:默爾索的活在當下,僅僅只有當下一刻,與瞻前顧後為人生過去未來憂慮相比,誰更荒誕?


第五個:怎麼樣的生活是有價值而且值得的?


這幾個我從裡面所看到的問題(也許只是加繆所表達的一點點),但就是這幾個問題,讓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詢問自己,希望能找到答案。


加繆是有答案的。


無論是《西西福斯神話》,還是《反抗者》,他都從哲學的角度給出了答案:


人不僅僅要獲得幸福,還要和荒誕做對抗;


反抗者一直都在反抗,這是人的尊嚴。


加繆也好,還是其他偉大的靈魂也罷,他們都在告訴我們,人的自由是絕對的,人的尊嚴卻是相對的,那是人自己的選擇。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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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華在小說《活著》的序言裡說:“人類無法忍受太多的真實”,正是因為無法忍受太多的真實,所以人創造了很多帶著面具的東西,創造了很多看似“真實”的真實。


作為哲學家的加繆,試圖讓人看到更多的真實。


因為生活雖然是荒謬的,但是人還可以選擇反抗荒謬。


荒誕不僅僅是《局外人》裡面描述的那種“審判和被審判的人無關”的荒誕,還有生活中許許多多的荒誕,諸如人終究是要死亡的,但是每個人卻都努力活著。


在《西西弗斯神話》當中,西西弗斯被諸神懲罰,推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山,每次還沒推到山頂,石頭重新滾落山谷,西西弗斯不得不從頭開始這樣一份工作。


但加繆說:“西西弗斯是幸福的。”


一個在做著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的人,怎麼就是幸福的呢?


其幸福大概就在於,西西弗斯活在當下,活在永遠的希望裡,不管過去失敗了多少次,也不管未來還要失敗多少次,他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


西西弗斯的堅持,讓人生看起來至少還是有希望的。


第一,他希望得到救贖,獲得神的原諒;


第二,石頭是能夠推到山頂的。石頭到達山頂,他身上的罪也被洗去了;


“人生是可以幸福的,但生活是艱難的。”,這就是荒誕的現實給人的回答。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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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荒誕的現實,一個人應該如何生活呢?


對於這一點,加繆似乎在跟我們開玩笑,他一面告誡我們,“要和這荒謬的生活反抗到底”,一面又似乎在告訴我們“對於這個世界,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總是被世界選擇。”


在閱讀《局外人》的過程中,就能感受到這一點。


默爾索從“母親死亡”到失手殺人,從一個“自由”人到進入“牢房”,從一個公司職員到“被審判的罪人”,這一切,好像都並非是他自己願意選擇了,但這些事情接二連三地降臨到他的頭上,他甚至連為自己辯護都得不到公正的對待。


人們所她冷漠,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親身母親什麼時候死亡,他也沒有對女朋友說愛。


人們所他不愛自己的母親,因為他在母親的葬禮上“亂搞”還沒有流淚,儘管他反覆說他很愛自己的母親。


他對工作也不上進,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在我看來都一樣”。這既是不在意,也是無能為力。


這樣一個人,儘管只是一個虛構人物,但是已經處處透著離群索居,與眾不同。


但是不管現實生活裡面有沒有“默爾索”這樣一個人,但這種荒誕感卻已然存在,“走別人的路,讓別人去說,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


加繆自己稱默爾索是“一個無任何英雄行為而自願為真理而死的人”。在默爾索被處決的前一天晚上:


面對著充滿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這個世界動人的冷漠敞開了心扉。


我體驗到這個世界如此像我,如此有愛,我覺得我過去曾經是幸福的,我現在仍然是幸福的。


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為了使我感到不那麼孤獨,我還希望處決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來觀看,希望他們對我報以憎恨的喊叫聲。


他希望臨死的時候,有很多人來看。這讓我想到,那個革命把命革沒了的阿Q,在死之前還在遺憾那個代表其名姓的“圓圈”沒有畫好。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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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朋友說:最喜歡的作家就是加繆,因為加繆既清醒地看到這個世界的真實,又能熱情地投入到這個世界裡。


沒錯,荒誕哲學的創始人加繆,生活卻一點都不荒誕。


他做記者採訪別人,也做作家描繪生活,作為哲學家以銳利的眼光看到生活的本質(至少是某種真實),他同時也賺著工資、拿著稿費、活著各種獎項,也買房,最終歿於一場車禍。


這樣一個人,規規矩矩,比許多人的人生還要“正經”,可是也正是他喊出“生活是荒誕的,人生是困難的”這樣一個呼聲。


北島有一首詩裡說:


“我和這個世界不熟。這並非是我絕望的原因。我依舊有很多熱情,給分開,給死亡,給昨天,給安寂。”


這幾句詩用來形容加繆,再適合不過。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加繆:一切向錢看的人生,跟死亡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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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即便幾多變化,但其本質依舊沒有變化。


加繆自己說:“這個世界是不合理的,這是人們可以明確說出的表述。但是,荒誕是這一不合理性與人的心靈深處所呼喚的對理性的強烈要求的對立。”


這句話是說:世界本身並不荒謬,世界只是存在,並不管人的理想和價值、希望及意義。荒誕的是人對世界的期望和世界本身不會按照這種方式存在的對立。


西西弗斯想要獲得救贖,但是那萬惡的石頭總是功虧一簣地往下滾,默爾索渴望活在當下,卻不被現實允許。


而許多時候,那一塊阻礙生活的石頭,也時刻在我們的生活中出現。


面對這種荒誕的現實,加繆認為有兩種方式可以逃避,第一是肉體的自殺;第二就是將希望寄託於外物,即精神的自殺。


然而,這兩種皆是逃避,雖然可能避開荒誕的折磨,卻終究只是以另一種荒誕來代替。


所以加繆是反對自殺的。


但是回望現實和人生,活著雖荒誕,但反抗猶在。


人生雖然苦,但希望猶在。


此生不是荒誕,就是和荒誕的對抗!不是屈服於荒誕,就是永遠的反抗者!


文|帝小羽,我從山裡來,欲回山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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