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第三次寫這檔節目了。
不長,每期15分鐘;不爆,每次開播都遲遲沒有評分;不秀,全程純聊天,連姿勢都不換幾個。
但每一次,Sir都被它的純粹感動。
再次迴歸的它,不得不說——
《今日影評·表演者言 第二季》
先送上第二季的嘉賓名單,個個有故事——
陳沖、陳建斌、董子健、黃覺、舒淇、宋佳、田壯壯、王寶強、王硯輝、閆妮、於和偉。
聽完他們聊天,你就知道他們為什麼是實力派了:越有實力,往往還越努力。
不是那種“我們家愛豆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的說說而已。
純乾貨——
宋佳:突然的忘我
宋佳的本人和角色,美,無疑都是藏不住的。
性感,更是她的標籤之一。
代表作《好奇害死貓》,低胸、溼身,大尺度床戲;《師父》,一襲旗袍,一張床單,擋不住的風韻。
但對於宋佳來說,表演者演的不是美,是人。
你可能想不到,為了演好《師父》中戲份不多的師孃,宋佳下了多少工夫。
她每天在劇中,努力地……
吃螃蟹。
這也叫努力?是。
片中師孃有一個特殊愛好,吃螃蟹。可不是像我們那樣張牙舞爪地吃,而是要吃得精緻優雅,萬里挑一,只取當中那一點蟹黃——
所以為了練好這個小動作,宋佳就反覆吃,一次吃上60只。
你看周迅聽到這個數字,被嚇到口吃,震驚到變形:
你你你……吃多少個來著?
欸呦喂六!十!只!嗎?!
說到宋佳在《師父》中的表演,Sir有一個細節印象依然深刻。
師孃的角色,除了美,還有一種隱隱的距離感。
來自她的眼睛。
永遠低垂著,目光從不輕易和人接觸,連自己的丈夫也一樣。
她在躲避什麼?
不是個好女人,家裡窮,上的是洋人辦的免費學校。十七歲生了個小孩,洋人的種,給他爹媽溺死了。名聲一壞,至今沒人娶她。
這是電影中對她過去的交代。
我們才知道她迴避的,是她的過去,她的壞名聲。
但在電影最後一個鏡頭,得知丈夫成功逃走後,她一個人坐在火車站臺旁。
依然,習慣性地低頭。
但等到蔣雯麗走過來問罪時,這一次,她勇敢抬頭,直視對方,淡定回話:
他犯的事,我擔著。
看,不只有美吧。
就像宋佳自己對演員的定位:
“你的任務是要把一個完整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演出來,至於其他的美醜……留給觀眾。”
舒淇:無需演的大俠
她的努力,是兩個關於《刺客聶隱娘》的故事。
第一個是,“不用力”。
這不是很隨便嗎?錯,最難的就是在這。
不用力,說的是舉重若輕,是踏雪無痕,是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因為侯孝賢心中,聶隱娘這個刺客,殺一個人,就像切一塊豆腐,吹一口氣。
這就意味著你得背後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舒淇選擇了一種極為內斂的演法:
身體鏗鏘有力,但表情又毫無波瀾。
面部表情是條件反射,如何逆反這種生而俱來的本能?
方法一點不高深,一個字:練。
每天揮劍,不是大俠,把自己練成大俠。
但這樣長時間勞損帶來的結果是,電影完成後,舒淇的右手看了一年的醫生才痊癒。
第二個故事,還是關於刺客,“隱”。
一個習慣躲在暗處、高處隱藏自己的大俠。
這就意味著……吊威亞。
但舒淇每次跳下來,都會下意識撒個嬌。
說好的冷麵殺手呢?
不怪她,正常人誰會每天沒事站那麼鬼高啊。
又一個本能反應。
解決的辦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習慣成自然。
反覆吊,反覆跳。
跳到面無懼色,跳到兩條腿都是腫的……
哪怕大腕如舒淇,表演也沒有捷徑。
用最笨、最苦的方法,煉成了淡定從容、人劍合一、深藏功與名的大俠。
就無需再演。
只要站在鏡頭前,一舉,一動,都是角色。
其實所有來到《表演者言》的演員,他們的戲路、背景、經歷,都不一樣。
但從說的話能看出,演員這份職業,在他們心裡都有著同樣的重量。
Sir作為影評人,對節目的第一層喜歡,來自節目對錶演的專注與敬畏。
沒有廢話,空話,假話。
而Sir作為一個普通人,對它的第二層喜歡,更難得——
聊的是表演,學到的是生活。
什麼意思?
本來一個聊表演的節目,高頻詞理應是哭、笑、表情、動作……
但Sir這麼多期看下來,這些演員們說的最多的一個詞,是“生活”。
比如舒淇在節目中說,她至今依然會偶爾在酒吧門口,觀察那些走出來的人。
因為時代在變,故事在變,對於生活的感受,也要緊跟著變。
比如宋佳說,她在《師父》裡穿旗袍的姿態,是從好朋友周迅那學來的。
說起生活,看似輕鬆。
但對於真正的表演者來說,生活再是他們最佳的練功場,他們藝術養分的來源。
需要隨時隨地感受、吸收、學習。
一個好演員的養成,並不只是片場的發力,而是要處處努力的。
無論是在提升技巧、感悟生活、體驗角色,演員的職業已經融入在他們的生活中。
這就是好演員們賴以生存的職業精神。
也許演員的一炮而紅,有很大運氣的成分;但這條路越往後走,就越沒有捷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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