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我要離婚”他:“我的字典裡沒有離異,只有……寵你!”
在決定嫁進項家的那一刻,鍾靈兒便和自己說好了。
她簡直是被項家花錢買來的,所以,不管遇到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她都沒資格去哭。
整整三十萬,已經落到了父親債主的口袋裡,她相當於被自己的生父賣掉了,而且,還是這麼廉價的賣了自己的一生。
站到了廳中心,踩著柔軟的紅地毯,鍾靈兒的心,即使再平靜,也忍不住砰砰亂跳起來。
她本以為她的心會平靜得猶如一灘死水,可是想不到,真正站在了被眾人矚目的新娘位置,她還是亂了陣腳。
淡定她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沒經驗有什麼關係,一切都聽喜婆的。
別人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吧。
全世界的新娘都沒有經驗,可大家的婚禮都辦得好好的,沒見出什麼差池,除非那新娘是二婚。
想著,她的心跳終於平緩不少。
“吉時到”隨著這一聲呼喝。
原本喧鬧的喜廳立即安靜下來,若是掉根針在地上,毫不誇張的說,一定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鍾靈兒不禁皺了皺眉,即使看不見四周正發生著什麼事,可是這樣的氣氛告訴她,喜廳應該有什麼不對之處。
沉寂了大約五六秒,喜廳像炸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
“新郎呢新郎怎麼還沒到場啊”有人忍不住發問了。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主角三少爺項易漠重病纏身,出於各種心理,包括好奇心,都想見見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在公眾場合露面的項易漠。
可是,吉時都到了,怎麼還沒見到他的影子
難道病得下不了地了?
鍾靈兒愁苦著一張臉,咬著下唇。
都病得那樣重了,連儀式都完成不了了,還娶妻這些有錢人啊,真是錢太多沒地方花,花三十萬娶個老婆來給重病兒子看的
誰不知道老婆是娶來幹什麼的,可是這病新郎,恐怕是沒這福氣咯。
這樣倒也好。
鍾靈兒一向不覺得自己很善良,如果嫁的丈夫真的病得下不了地,沒準是件好事,至少自己也許可以保住女人最寶貴的東西。
原來的她,一直想著把最寶貴的東西留到新婚之夜,當然,那個新郎是她的男友寂無緣。
現在寂無緣失蹤了,她也嫁了連面也沒見過的男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身體被那陌生人給觸碰分毫。
請原諒她此刻真真歹毒的希望嫁的這個男人病得不知人事,這樣,她倒自在了。
嘿嘿她偷偷的賊笑,不過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嘴角現出了一絲沒人看得到的笑容。
“陳伯,你去易漠的房間看看”項宗印對管家陳伯說。
“是,老爺”陳伯雖然年紀比項宗印還大好幾歲,可是身體好得像年輕人一樣。
他快速邁著穩健的步伐朝項易漠住的靜香閣走。
“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是我愛子的大喜日子,我項宗印保證,他一定會出席並且完成這場儀式”項宗印做為一家之主,站了起來。
五十五歲的他,看起來蒼老得如同六十歲,頭髮白了大半頭,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恐怕是他長年操勞家業導致的吧。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唯獨新娘鍾靈兒一點都不在意。
反正,這個儀式舉不舉行,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三少爺可能下不來地了吧”
“我想也是,聽說病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諸如這些字眼,零零碎碎的傳進鍾靈兒的耳朵裡,鍾靈兒越聽越是得意。
儘管還挺同情那三少爺的,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要是那三少爺的病不重,悲催的人可就是她鍾靈兒了。
過了好幾分鐘,在眾人都以為三少爺不會出席之際,遠遠的,管家陳伯的聲音傳了過來。
“三少爺來了,新郎到”
“快快去幫忙”項宗印哆嗦著命令。
緊接著,鍾靈兒便聽到重重疊疊的腳步聲朝廳外奔去。
唉,該來的還是來了。
陳伯揹著個白淨的青年,氣喘吁吁的從廳外進來。
那些迎出去幫忙的人,什麼忙也沒幫上,反而堵住了廳門添亂。
大家都太想見見傳聞中重病的三少爺項易漠了。
到底病得多重什麼時候會死這些都是大家日常八卦的事情。
“易漠”項傲然終於拔出了耳機,他正下面色,大步朝項易漠的方向走。
他也好些日子沒去看望項易漠了。記得以前項易漠還沒生病時,項傲然和他的關係最好了,儘管項傲然明明和項傲豐是同一個生母,可是他和項易漠的感情卻要深厚得多。
看著昔日活潑搗蛋的弟弟,如今成了這副模樣,項傲然的心隱隱的疼,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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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舉行完儀式。
鍾靈兒看著婚房裡臥病在床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項易漠。
他居然長得這麼養眼
皮膚好白,簡直像完美的白瓷一樣沒有瑕疵,雖然沒什麼血色,可是絲毫不影響他的美,眯著的睡眼很是修長,濃眉斜入雙鬢,睫毛像把扇子般蓋著,鼻樑又直又挺,唇形也十分好看,像花瓣一樣,唯獨不應景的是他的唇色白得簡直沒有了顏色。
“嘖嘖嘖長這麼帥的一個人,真是可惜了”鍾靈兒小聲嘀咕了一句。
儘管聲音很小,可是在安靜的房間裡,誰聽不到
不過,就算聽到又有什麼關係房間除了她自己,就一個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項易漠,她才不怕呢。
“啊,餓死我啦”鍾靈兒嘆了一聲。
連頭上的鳳冠也一併卸下,披著黑色長髮的她,此時,壓根就沒有了端莊的新娘形象。
臥室中央的桌上,擺著一桌豐盛的食物,點著蠟燭,還放著兩個酒杯,兩瓶紅酒。
“對不住了漂亮老公等不到你甦醒,我要先開動了哦”鍾靈兒在項易漠的眼前揮了揮手。
她哪裡知道,房間的一角,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她。
如果她早些發現這道目光,那麼,下一秒,也就不會落得那麼狼狽了。
感覺背後像燒起來似的灼熱,鍾靈兒僵僵的轉過臉,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鍾靈兒不可思議的盯著依舊躺在床的項易漠。
前一刻,還睡得像死豬一樣的他,此刻,居然睜著眼睛。
睜開眼睛的他,看起來更加的迷人,邪長的眸子,邪惡中帶著幾分溫柔,迷濛的目光,牽動人心。
不過,他好像還是很虛弱,張開唇,慢慢的說道:“從你揭開蓋頭起”
“什什麼你都看見了”鍾靈兒的臉立即燃燒似的通紅起來。
“不不止都看見了,還聽見了”項易漠用虛弱無比的聲音說。
“你都聽見什麼了”鍾靈兒試探性的問。
“你覺得呢”項易漠微挑劍眉,眼睛便蓋了起來,但又吃力的撐起了眼皮,看著鍾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