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老鱉蓋」今朝換新顏

馮華豫

這兩張照片,筆者攝於1995年初春、泌水河北岸治理大會戰前夕。“老鱉蓋”位於當時泌陽縣城南端、泌水河道北部,是經泌水河洪水多次氾濫沖刷、河水逐漸南移而形成的“傑作”。那一道道隆起的沙堆,酷似大元魚背部的花紋,故被泌陽人稱之為“老鱉蓋”。 “老鱉蓋”既是當年泌陽縣城南部的終止點,又是在泌水河中留下的一道風景線。每當看到它,能夠喚起人們對泌水河揮之不去的歷史記憶。

泌水河是條美麗的河。它發源於白雲山南麓的棋盤嶺下,集一道道涓涓山泉溪流而成。它一反“大江東去”的常規,蜿蜒西行,構成了“泌水倒流”68公里的奇觀。千百年來,泌水河作為“美麗”的代名詞,一直流淌在泌陽人的心中。《詩經》雲:“泌之洋洋,可以樂飢。”意為人們站在泌水河邊,望著那盪漾的河水,愉快的心情可以使人忘記了腹中的飢餓。直到上世紀90年代,“泌水晚浴”還一直是泌陽縣紅男綠女們樂此不彼的一大景觀。

泌水河是條富饒的河。它用無私的身軀滋潤了兩旁肥沃的土地,養育了一代又一代勤勞善良的泌陽人民。每當秋收時節,泌水河兩岸的稻香沁人心脾,因而“泌水流香”作為“泌陽八景”之一,標入泌陽史冊。直到改革開放後,人們用泌河水種植食用菌,誕生出了泌陽縣首位“香菇大王”王明魁、“泌陽花菇”模式研發創始人祁建勳。

泌水河是條紅色的河。上世紀20年代,泌水河畔祁莊村走出了駐馬店市第一位“馬克思主義傳播者”——祁修文,引來第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肖楚女,在祁修文家中發動群眾,點燃中國革命的星星之火。上世紀30年代,泌水河畔的鄧莊鋪、焦竹園曾作為鄂豫邊省委所在地。劉少奇、鄧小平、張星江、王國華等老一代革命家都曾經飲馬泌河水,在這裡指揮千軍萬馬,開展抗日戰爭。

泌水河是條神秘的河。數百年來,被人們津津樂道的“水怪”,曾頻頻出現在《泌陽縣誌》中。最早記載是清朝康熙七年(公元1668年),人們發現一怪物在泌水河上空“色白漸黃,先小後大,若雲如龍,夜分始散”。乾隆五十六年(公元1791年)的記載更為詳細:“泌陽漁民劉、棟二人正在泌水河中捕魚,忽然發現河水深處有一巨鱗觸手,他們取來刀具透甲而入,突然烈風震盪,掀房拆屋,勢若山頹。”這時,恰逢一牧童在泌水河邊放牛,他見狂風吹來,急忙用雙手抱住了身邊的一棵粗樹,有幸得以脫險,而他放的牛卻被狂風捲入空中,落在四五里外。當時遠處的人們看到泌水河中一股黑霧騰空,有兩條碗口般粗的龍狀動物,在空中上下翻滾。目睹的人們都說,這是劉、棟二人觸動了“水怪”引發的惡果。

泌水河是條災害的河。千百年來,它在造福於萬民的同時,那氾濫的河水也給泌陽人帶來了無盡的災難。據清道光八年(公元1828年)《泌陽縣誌》記載,乾隆二十六年(公元1761年)盛夏,泌陽縣遇到了罕見的澇災。泌水泛溢至城南門。洪水過後,又出現大疫,死者無數。在上世紀70年代的那場“75·8”洪水中,氾濫的泌河水幾乎淹沒了整個泌陽縣城,使經歷過那場浩劫的人們,至今提起此事仍心有餘悸。因此,治理泌水河,造福百姓,已作為發展泌陽的一項長久大計,列入縣委、縣政府的重要議事日程。

1995年初春,在筆者拍攝這張“老鱉蓋”照片不久,泌陽縣拉開了治理泌水河的帷幕。當時,泌水河北岸紅旗招展,泌陽縣四個班子領導齊上陣,來自全縣各鄉鎮的數萬民工,抬著大鍋,搭著帳篷,工地上人們挑著大筐,幹勁熱火朝天。當年底,就建成了約3公里長的泌水河北堤,成為保護泌陽縣城的一道新的屏障。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近年來,泌陽縣委、縣政府在城鎮化建設的熱潮中,審時度勢,以超常態發展的大氣魄,制定出“一河兩岸,跨越發展”的戰略藍圖,並一以貫之,梯次發展。泌水河人民路、盤古山大道、焦桐路三座大橋的構建,拉大了縣城框架。河道中三道橡皮壩的建成給泌水河這匹“野馬”上了籠頭,使它乖乖“深淺隨人意,造福泌陽人”。目前,泌水河中那荒涼的“老鱉蓋”景象早已不見蹤影,代之而來的是兩岸高樓林立,道路寬闊平坦,岸邊綠樹成蔭,到處鳥語花香,成了泌陽人民的生態之地、宜居之地、休閒之地、創業之地。於是,筆者近日滿懷激情,借秋高氣爽之時,健步登上泌水河南岸“河南尚城”的17層大樓,刻意讓鏡頭對準昔日的“老鱉蓋”方向,又一次按下了快門(下圖)。

昔日“老鱉蓋”。(資料照片)

今朝換新顏。(資料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