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檔案」是魔宙的非虛構欄目
由徐浪、周庸講述真實罪案故事
根據新聞報道、採訪、官方檔案整理而成
從而達到探索人性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經常有人問我,見過最可怕的罪犯,是什麼樣的?
這個我很難回答,因為個人與個人之間很難比較——但確實有兩種人犯罪,最讓我感到可怕,一是連環殺手,二是邪教徒。
因為這兩種人犯罪,是不需要理由的。
正常的犯罪,都可以分析因由,比如因交通事故產生口角,拿刀把人砍了。
但連環殺手不可揣測,他可能只是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感覺你是目標,就對你下手了,沒有起因和標準。
邪教徒也是,在麥當勞忽然管你要電話號碼,不給就把你打死,完全無法預防。
之前講了很多連環殺手的故事,今天就講個邪教殺人案吧。
主人公是個乩童,也就是大仙兒,平時靠算卦騙錢花,賺得挺多,在七八十年代的新加坡,一個月能賺6000多塊。
除了能賺錢、會忽悠外,他還是一泡學達人,合法結婚2次,不合法結婚40多次,打著宗教名義,交了40多個“聖妻”,即神聖的妻子。
嘴上叫“聖妻”,但這些姑娘在他眼裡,都是拿來“用”的——用來發洩性慾,也用來虐待折磨。
他會讓“聖妻”賣淫,逼她們喝尿,還不斷給她們洗腦,讓她們相信,自己就是神的代言人,只要跟我陰陽雙修肉體交合,就能逢凶化吉、驅災避禍。
神的代言人,容貌像被神揍過
這些事後面說,我先從1981年1月25日講起。
那天凌晨兩點半,一個25歲的小夥兒看完午夜場電影,正準備回家時,在大巴窯7巷11號樓的電梯旁,看到一褐色旅行包。
他很好奇,上前湊了一眼,但沒看清。
小夥子好奇心很強,一步向前,直接扯開了旅行包拉鍊,砰,一個女孩的頭冒了出來。
新加坡的華人,尤其是福建移民非常多,大巴窯就是閩南語,意思是大沼澤——住在這片的華裔非常多。
小夥看見人頭,也嚇得像掉進了沼澤,大腦空白了一會兒,才想起報警。
褐色旅行包
警察趕到後,發現死者是昨天下午(1月24日)剛剛失蹤的黃秀葉,年僅9歲。
經法醫檢驗,女孩是被溺死的,手指上有針孔傷,生殖器官有損傷,直腸內還有殘餘的精液。
警方立即展開調查,盤問了250多號人,但沒得到任何線索,也沒有目擊者。
女孩失蹤,到被性侵殺害,再到發現屍體,僅僅過了幾個小時。
黃秀葉,被害時年僅9歲
13天后,1981年2月7日,在大巴窯10號樓和11號樓之間的一處草叢裡,又發現一具屍體。
死者是個小男孩,名叫加扎利,年僅10歲。
小男孩的死狀,和黃秀葉非常相似:被溺死,身上有針孔傷。
不同的是,男孩鼻子出血,背部有三處燒傷,手臂上還有一穿孔,經法醫檢驗,男孩沒有遭遇性侵的跡象。
加扎利,被害時年僅10歲
警方趕緊封鎖了整個社區,挨家挨戶盤查。
他們發現,男孩的血跡,瀝瀝拉拉流了一路。
警察順著血跡尋找,從10號樓和11號樓間的草叢,摸到了12號樓。
大巴窯7巷12號樓
搜尋12號樓時,他們發現,5層和6層之間,血跡最多,6層到7層之間,也有不少。
在七樓,他們發現一大哥,穿著襯衫長褲,正站在467F的門口,東張西望,非常可疑。
警察感覺不對勁,問大哥,你是誰,從哪來,到哪去。
大哥說,自己是給人算卦的,叫林寶龍,這屋就是他家。
警察在公寓門口
徵得同意後,警察進了他家,發現屋裡非常怪異。
燈光是蠟黃色的,一個祭壇正對門擺著。
祭壇上擺滿了各式宗教物品,來自各個不同的宗教——有耶穌受難像、釋迦牟尼像、招財童子像,印度的迦梨女神像等,其中一些神像上,還被塗了血。
祭壇
廚房地板上,也有一些血跡。
警察問林寶龍,地上的血咋回事啊?
林寶龍說,中國新年剛結束,這是之前殺雞留下的雞血(1981年的除夕是2月4日,男孩屍體被發現是2月7日)。
但警察一化驗,地上壓根就不是雞血,是人血。
就搜查這會兒,屋裡又進來倆姑娘。
林寶龍告訴警察,說她們一個是我老婆,一個是我女朋友,我們仨住一起。
警察有點懵,就沒管他,繼續搜查。
很快,他們在林寶龍的拖鞋、短褲和手帕上,沙發和地毯下,都發現了血跡。
還有幾管可疑的注射器,裡面有血跡殘留。
在一個桶裡,更是發現了件血跡斑斑的兒童上衣。
最重要的是,在林寶龍家的電話本里,發現了倆小孩的名字——黃秀葉和加扎利,裡面記錄了他們的詳細個人信息。
查到這時候,目擊者也找到了——2月7日凌晨,居住在大巴窯12號樓的馮俊勇,看到林寶龍的老婆抱著一小男孩,和林寶龍一起走出電梯。
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林寶龍,警方以謀殺嫌疑逮捕了小三口,林寶龍夫婦和女朋友。
林寶龍的家
家
林寶龍坦白交代了自己的殺人動機,是為了獻祭,把兩個孩子,獻祭給自己心中至高無上的迦梨女神。
迦梨女神是印度神話裡最黑暗、最暴虐的神,皮膚黝黑,青面獠牙,額頭有第三隻眼,舌頭上永遠滴著受害者的血;穿著一堆斷手做成的裙子,戴著一堆人頭組成的項鍊。
她擁有眾多女信徒,每個月,在女神的祭典上,她們會把月經血塗在神像上,以求女神給予自己最強大的力量。
歷史上還曾記載,有人拿活人獻祭迦梨女神。
迦梨女神,她腳底下踩的,是印度三大神之一,也是自己的老公——溼婆
林寶龍自稱是迦梨女神的狂熱信徒,家裡牆上還掛著“迦梨三姐妹”的畫像:“大姐”喜歡小孩子,畫像內,身邊圍繞著不少天真活潑的小孩。
“二姐”是許願女神,騎在虎背上,林寶龍求神保佑時,就是向“二姐”膜拜。
“小妹“最恨男人,喜歡喝人血,林寶龍殺童飲血拜祭的正是“小妹”。
這仨姐妹裡,“小妹“才是迦梨女神,“大姐”“二姐”都是其他女神,不過林寶龍的信仰從來都是——想怎麼信,就怎麼信,瞎jb信。
再來一張迦梨女神
其實他小時候挺正常的,雖然比較喜歡研究超自然現象,但遠沒到會當神棍的地步。
所有的轉變,基本都在他28歲那年。
1942年1月6日,林寶龍出生在新加坡,是家中長子,家庭條件挺好。
在英華中學上完高一後,他就輟學了,做起了情報人員,進了新加坡內部安全局做線人。
然後他又利用當情報人員學來的技巧,轉行去當了催收人員,職業討債。
輟學了都能當公務員
20歲時,林寶龍又跳槽去了麗的呼聲廣播公司,做電工,一干就是14年。
1967年4月,25歲的林寶龍跟自己的青梅竹馬結了婚,期間,他為結婚的事兒,改信天主教。
雖然一起生了倆孩子,但林寶龍一直覺得,夫妻性生活不和諧,老婆不懂情趣,無法滿足自己。
林寶龍一案翻拍的電影《God or Dog》,電影裡呈現的是,妻子在床上的反應,不夠熱烈
他對性的要求很高,據林寶龍的醫生說,他去了診所40來次,每次都是注射激素,增強自己的性能力。
這期間,在林寶龍身上,發生了兩件大事兒。
第一件,他買房了。
之前的林寶龍,雖是公務人員,但賺錢不多,一家四口,一直都是租房住。
直到1970年,小有積蓄的他,終於在大巴窯7巷第12號樓七樓467F買了個三居室。
標紅的,就是林寶龍他家,也是兇殺現場
第二件,他遇見了改變了自己一生的人——威廉叔叔。
威廉叔叔到底是誰,林寶龍沒說得很清楚,也沒人查到過。
通過資料和卷宗,我只知道,這個叫威廉叔叔的,教會了林寶龍馬來語和泰語,還教會了他如何占卜、算命,為他日後改行做靈媒打下了基礎。
從1973年開始,林寶龍一邊做電工,一邊兼職做靈媒。
那會兒,新加坡經濟已經開始起飛,是亞洲四小龍之一,但人們在思想上沒那麼進步,還普遍迷信。
新加坡是當時的亞洲四小龍之一
林寶龍的種子用戶,大多是酒吧女郎、舞女和失足婦女。
他聲稱自己擁有治癒一切的力量——通過肉體交媾、陰陽雙修來驅除姑娘體內的邪神。
為了給姑娘“驅除邪神”,林寶龍費盡心機,研究出多種“儀式”,其中最常用的,就是「花浴」、「蛋裡尋針」和「電擊療法」。
花浴,就是拿7種不同顏色的花,給求助者沖涼,說是可以洗去黴運。
當然,沖涼得林寶龍親自動手,效果才最好。
蛋裡尋針,就比花浴高級多了。
林寶龍先用蠟燭把細針燒黑,讓針變軟,然後輕輕刺入雞蛋內,用粉填好針孔。
為了使求助者信服,他經常拿來幾顆沒藏黑針的雞蛋,讓姑娘敲開,驗明正蛋,以表示蛋內沒有任何物質。
接著,林寶龍故弄玄虛,手持一個性神雕像,塞在姑娘雙腿之間,再用玫瑰花擦遍其全身,轉移她視線,然後,偷偷摸出藏有黑針的雞蛋敲破,對著姑娘一本正經的說:這黑針,就是你體內的“邪魔”。
最後,他表示要傳授“法力”,非得通過肉體傳入不可——通過這種手段,他得手了很多次。
「蛋裡尋針」絕技,截自林寶龍一案改編電影《God or Dog》,可以去瞅瞅
同時,林寶龍還早楊永信一步,給求助者提供電擊療法——他讓來算卦的人,雙腳放進一盆水裡,接著,在太陽穴連接電線,開始電擊。
林寶龍聲稱,電擊既能治頭痛,也能驅邪,花一份錢,享兩份服務,賺大了。
這種電擊療法,他一般會推薦給那些迷信的男人和大媽——對於這些人,他只騙錢,不騙色。
後來在接受審訊時,林寶龍告訴警方,他的大部分“能力”,都是為了騙年輕姑娘和他睡覺而研發的,他相信,和她們做愛可以延長生命…
這些女孩裡,最相信他的,就是他的老婆陳梅珠和“聖妻”何家鳳。
1974年,深受抑鬱症困擾的陪酒女陳梅珠,去找林寶龍尋求治療。
林寶龍施展自己的“驅魔”絕技,一下子就唬住了陳梅珠,很快就“上手”了,之後倆人來往密切,被林寶龍的老婆注意到了。
林寶龍做法時,腰間一直揣著的小人
為了打消老婆的懷疑,林寶龍拽住妻子,在耶穌、佛祖、溼婆的畫像前莊嚴宣誓:我,林寶龍,絕對沒背叛自己的妻子。
但他老婆也不是傻子,帶孩子就搬走了,並於1976年和林寶龍正式離婚。
離婚後,林寶龍就和陳梅珠愉快地生活在了一起。
1977年6月,兩人登記結婚後,林寶龍辭掉工作,全職做起了靈媒。
當時法院的副檢察司,月薪只有3000新元,而林寶龍靠算命與占卦,至少賺他們的兩倍。
七八十年代的100新元
除了自己努力賺錢外,林寶龍也沒讓自己老婆閒著,一直在給她培訓。
他對老婆的原則是:先洗腦,洗腦不成就恐嚇,恐嚇不了就暴打。
天長日久,陳梅珠已經完全受林寶龍控制了,讓幹啥幹啥。
林寶龍說,自己一個人賺錢太辛苦,不如你出去賣淫吧,多給家裡掙點錢。於是,陳梅珠就去做了脫衣舞女。
林寶龍說,為了保證自己身心健康,益壽延年,得不停和年輕女孩發生性關係。
於是,陳梅珠在賣淫之餘,還做起了老鴇,不斷慫恿其他女孩過來治療,讓老公給她們“傳授法力”。
林寶龍說,女孩想永葆青春,皮膚好好,也得不停和年輕男孩發生性關係,我也不是自私的人,你快出去勾搭男人吧。
於是,陳梅珠不僅和一位馬來族小夥兒好上了,還跟自己的弟弟亂倫。
即使後來林寶龍強姦了她的妹妹,陳梅珠也沒離開他,還幫他勸和遮掩。
陳梅珠
陳梅珠的種種行為,已經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了,但她還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1979年,林寶龍二婚兩年後,遇見了何家鳳。
何家鳳她媽,之前帶著自己的大女兒見了林大師,被大師的「蛋裡尋針」整得服服帖帖的,這次,又帶上了自己的小女兒何家鳳。
林寶龍再次施展絕技,當場鎮住了何家鳳。
後來,在一次治療中,林寶龍扯過兩塊黑布,分別矇住了姐妹倆的臉,再把她們的腿放進水桶裡,接上電源,開始電擊。
何家鳳說:我渾身都在抖,臉也被矇住了,但我看見了光,哪哪都是光。
治療結束後,林寶龍說,你比之前更漂亮了,說得何家鳳心花怒放。
過了幾天,何家鳳開始擺脫母親和姐姐,主動去找林寶龍治療自己。
林寶龍開始強迫她喝尿,以抵禦內心深處邪惡的靈魂。
何家鳳
喝完尿,林寶龍開始對何家鳳瘋狂洗腦,讓她相信,自己是一個私生女,她媽才不愛她,並且,她父母把邪靈傳給了她,必須靠他“傳授法力”才能驅除邪靈。
打著傳授法力的名義,倆人發生了關係。
說實話,我也覺得她媽不愛她——否則不能帶她來見林寶龍。
說回來,林寶龍慫恿何家鳳,最好能成為他的“聖妻”,好永遠被神的力量籠罩著。
當時的何家鳳已經結婚了,但她哪還管得住自己。
倆人就在各路神佛的祭壇前,舉行了婚禮,林寶龍既當神父,又當新郎,倆人一拜上帝,二拜迦梨,三拜和尚,最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成婚後,林寶龍說,還等啥呢,趕緊回家收拾收拾,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何家鳳收拾好行李,被她媽跟著,來到了“夫君”家。
這林寶龍再次給何家鳳洗腦,讓她抄起一把掃帚,把自己親媽大打出門。
後來,何家鳳回憶說——林寶龍想要我幹什麼,就會說神靈已經進入他的體內,指使他把信息傳給我,然後我就要去執行神靈的命令,無論是喝尿,跟他做愛,還是打自己親媽。
林寶龍用來做法事的工具,咋還有一根雙節棍!
何家鳳的老公羅嶽華,這會兒感覺不對了,他到林寶龍家,想看看媳婦兒的病治得咋樣了。
最終,他決定住下來好好觀察,接著,他被何家鳳成功勸說,一起接受電擊治療。
1980年1月7日清晨,林寶龍把何家鳳、羅嶽華的手綁了起來,把兩人的腳分別放進兩盆水裡,準備開始新一輪的電擊治療。
這次,他用上了電工的技能,使用高壓電電死了羅嶽華。
殺死羅嶽華後,林寶龍坦誠告訴何家鳳:我殺了你老公,因為他是咱倆感情的阻礙。
何家鳳感動壞了,感覺有生之年都沒人對自己這麼好過。
她和林寶龍一起對了口供:晚上睡覺時,羅嶽華嘗試去開電扇,不想電扇漏電,直接把羅嶽華電死了。
這個死因太tm扯了,法官將此案記錄為存疑裁決,但警方卻沒有展開進一步調查。
電扇,圖出自林寶龍一案改編電影《God or Dog》
殺掉羅嶽華後,陳梅珠、何家鳳一起出力,幫林寶龍誘騙更多的女人——到被逮捕時,林寶龍已經娶了40來個“聖妻”。
1980年11月7日,化妝品推銷員劉露西去警局報案,說林寶龍強姦了她。
之前,劉露西跟陳梅珠推銷美容產品時,正好撞見了林寶龍。
林寶龍一看劉露西,立馬正色道:姑娘,你陰魂不散,恐有大難,由我傳授法力,方可驅魔。
劉露西一聽,這tm不扯犢子嗎?沒搭理林寶龍。
林寶龍一看,劉露西不信自己驅魔這一套,立馬從誘姦改成迷姦,他往牛奶里加了一些氟西泮鎮靜劑,拿給了劉露西。
氟西泮
劉露西喝下後,沒一會兒,就變得昏昏欲睡,林寶龍趁機強暴了她。
接下來幾周,林寶龍持續強暴恐嚇她,想讓她當聖妻。
劉露西實在受不了,選擇了報警。
林寶龍被指控犯有強姦罪,但他拒不承認,說劉露西是個醋罈子,跟自己在一起後,就受不了其他女人了,逼著他離開其他“聖妻”,被他拒絕後,憤而報復。
最終,林寶龍還是被起訴,以後每隔一段時間,他都得去警察局交保釋金,以延長自己的保釋期限,把他心疼壞了。
他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就召集了陳梅珠、何家鳳,開了個家庭內部討論會,會議一致通過,要殺小孩獻祭給迦梨女神,迦梨女神就會懲罰劉露西。
並且他堅信,只要殺童案發生,就能轉移警察對他強姦一事的注意力。
除此之外,他告訴陳梅珠、何家鳳,自己接到了神的指示,神說,如果綁架的是小女孩,自己需要和她性交。
何家鳳行動力驚人,沒過兩天,就從大巴窯騙來一個10歲小女孩,但林寶龍拒絕了她。
理由是:這女孩是印度人,而他最崇拜的迦梨女神,也是印度人,不能褻瀆。
緊接著,何家鳳又從金文泰騙來一女孩,是個中國女孩。
林寶龍再次拒絕了她,說不行,這女孩瘦胳膊瘦腿的,我不喜歡。
新加坡 金文泰
第三次,林寶龍終於滿意了,但他們還是沒得逞——這次騙來的女孩,被人看見跟何家鳳在一起了。
林寶龍為了不出事,忍痛放了女孩。
第四個女孩,就是我們一開始講的受害者——黃秀葉。
仨人先是給小女孩喂含有氟西泮的食物和飲料,接著,小女孩就睡著了,林寶龍趁機性侵了她。
然後,他們把小女孩的手指頭戳破,每個人輪流對著手指頭吸血,再把血抹在迦梨女神的神像上,就當是獻祭了。
獻祭後,何家鳳一把將小女孩的頭摁進水桶,林寶龍則一腳踹向女孩後背,踏了上去,陳梅珠站在最後,把女孩的腿高高抬起,女孩掙扎了一會兒,沒多久,就給活活淹死了。
當時的新聞報道,大媽感覺很有力量
殺死黃秀葉後,林寶龍吩咐道,下次找個男孩吧。
下個男孩,就是10歲小男孩加扎利。
何家鳳說,自己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為他長得像死去的丈夫…
三人採取同樣的方法,先試圖迷暈小男孩,再抽血,喝血,抹血。
沒想到,小男孩身體對鎮靜劑挺有抵抗力,過了很久才睡著。
林寶龍把小男孩綁了起來,先抽了血,然後同樣把男孩的頭埋進水桶,男孩奮力掙扎,期間不斷嘔吐、大小便失禁,最後還是氣絕身亡。
殺掉男孩後,陳梅珠留下來打掃房間,林寶龍和何家鳳出門拋屍。
三個殺人犯
在殺人方式上,林寶龍表現得很“有組織性”,有精確的受害者目標,有詳實的殺人計劃,有早已準備好的藥物、水桶等兇器,有聽自己指揮的同夥。
但在拋屍方式上,林寶龍表現得非常“無組織性”,他家住12號樓,拋屍地點要麼選11號樓,要麼選在10號樓和11號樓之間,也太近了點。
給我的感覺是,林寶龍已經做好了案發後受死的準備。
1983年5月25日,大批群眾聚在法庭外,等候殺童案的裁決。
法庭外 人山人海
最終,法官判處三名被告謀殺罪名成立,處絞刑。
陳梅珠、何家鳳聽到判決,面無表情,林寶龍卻在被帶出法庭時,笑著叫道:“謝謝法官大人!”
1988年11月25日,樟宜監獄,三人吃了最後一頓飯後,接著就上了絞刑臺。
神父給他們舉行了天主教喪禮追思,三人也於當天進行了火化。
樟宜監獄大門口,樟宜監獄是新加坡處置死刑的地方,一般都是處絞刑
林寶龍仨人,一共殺了三個人:小女孩,小男孩,還有何家鳳的丈夫羅嶽華。
整個案子裡,除了林寶龍,三名死者,林寶龍的第一任妻子和孩子,他的40多位聖妻們,甚至包括陳梅珠和何家鳳,其實都是受害者。
這件案子影響很大,一直到15年後,在《新報》的票選中,仍有30%的人認為,這是新加坡發生過最恐怖的一件案子。
直到今天,新加坡還有很多關於467F的凶宅傳說。
林寶龍凶宅新聞
因為這件案子的報道很多,作案細節很詳細,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
據當時辦案的警察說:“人們非常害怕,他們中的一些人,根本不敢送孩子上學”。
但整個新加坡社會普遍認為,這樣的公開報道,是一件好事——有助於公眾意識到,即使居住於犯罪率低的城市,也有必要提高警惕。
其實所有的惡性案件,都會帶來一定的社會恐慌,但恐慌不一定是壞事兒,它督促著我們要去改變一些事情。
如果人們懂得識破精神控制的手段、裝神弄鬼的手段,類似的邪教悲劇,就會少一些。
1982年6月3日,香港安安幼稚園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
精神病患者李志衡,當天早上在家裡砍死了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後,衝到樓下的安安幼稚園,襲擊正在上課的兒童,造成6死44傷。
整個香港悲痛過後,興起了一系列改革,不僅加強了幼兒園的安保措施,還實施接送卡制——給所有家長髮放接送卡,沒卡不讓進出幼稚園,使得幼兒安保提升了一大截。
面對這種惡性案件,我們不該只感到恐慌、憤怒和悲痛,它應該讓我們更重視安全問題,尤其是女性和兒童的安全,想到具體的解決措施,去改進。
哪怕這種改進很艱難,只能一點點來,但只要有一點改變,我們的生活就安全了一點。
參考資料:1. Guilty As Charged: Adrian Lim and his 2 'holy' wives kidnapped, tortured and killed 2 children2. Adrian Lim murders3.維基百科:大巴窯殺童案4.何盈《說黑道白》5.痞客邦:限制級神話·迦梨女神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 ● ▬▬▬▬▬
We Promise
This is Origi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