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想要誰?你心裡已經有人了嗎,能告訴我是誰嗎?”陸謹言步步逼問,大有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決不罷休的姿態。
顧天擎最討厭女人這樣不依不撓的,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姓陸的話,他壓根眼都不會抬一下,陸謹言的固執與雷厲風行也是出了名的,顧天擎索性隨手一指,指著黑暗中某一虛空處說“她就在那裡。”
“什麼?”駭然的不止陸謹言,還有站在樹枝旁邊的戚錦年,明明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她卻感覺顧天擎的目光精準無誤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身上的衣裙卻刺啦一聲,裙襬被樹枝勾破了,她低頭看著掛在樹枝上面的布料,還來不及懊惱,陸謹言就大步過來,將她從裡面拽了出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來自陸謹言眼底的寒意。
戚錦年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因為赤腳站在那裡的緣故,硬生生比穿著高跟鞋的陸謹言矮了一個頭,顯得氣勢全無,越發可憐。
“你……”陸謹言顯然也認出了她,瞪著她,卻說不出話來。
“陸小姐……”戚錦年剛想開口,修長的胳膊卻被人用力一扯,她柔軟的身體立刻就撞到了一具結實的xiong tang裡,不用說話,可顧天擎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一切。
“不,天擎,你這是跟我開玩笑。”陸謹言打死也不會相信顧天擎想要的女人會是戚錦年,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她明明就是陸慎行帶來的女朋友?
“天擎,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知道嗎,隨便路上拉個女人來騙我,你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是嗎,就算這樣,你也不用隨便拉人下水。”愣了幾秒,陸謹言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冷冷的說著。
“就是,就是。”戚錦年真的是頭皮發麻,要嚇壞了,這會兒聽陸謹言這麼說,忍不住鼓掌叫好,這個男人,真是壞透了,竟然在這個時候拖她下水,知不知道,萬一她被陸謹言嫉恨上,她的生活又會出現一大麻煩,變得一團糟,這樣的女人最可怕了知不知道。
顧天擎扯了扯嘴角,“這位先生,你不用找這樣拙劣的藉口騙陸小姐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以為陸小姐這點智商都沒有嗎?”
謝天謝地,陸慎行總算往這邊來了。
戚錦年微笑,遠離了他們“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陸慎行看著他們三人之間奇怪的氣氛,挑了挑眉,將戚錦年一把拉到自己身邊,攬入懷裡,開玩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顧先生還看上我這青蔥白菜似得女伴了,別開玩笑好嗎,她是我的。”
不真不假的一句話,顧天擎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落在低眉順目的戚錦年身上。
目光重重,真是亞歷山大,戚錦年沒有再看陸謹言和顧天擎,拉著陸慎行的手說“陸老師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顧先生跟你姐開玩笑呢。”
“好,我送你。”
臨走前,戚錦年還特意確認過項鍊依然在自己bo子上,坐進車內,長舒一口氣。
那個混蛋,分明就是給她使絆子,找茬兒。
“你跟顧天擎認識?”陸慎行側目,看了一眼面部表情豐富的戚錦年。
“誰?”戚錦年很是茫然的看著他,看樣子,是真的不認識的。
“沒什麼。”陸慎行隨即寬鬆一笑,“剛才那個男人,很危險,你以後看到還是繞著走吧。”
“恩,我知道。”
這個就算陸慎行不提醒,戚錦年也會牢記在心的。不過陸慎行卻很滿意她的聽話,終於毫不吝嗇的做出了今晚的誇讚“今天這身打扮,很適合你,很漂亮。”
戚錦年一頓,耳根子突然紅了起來“還不都是你弄得,對了,你找個地方讓我換衣服吧。”
她總不能穿成這樣回寢室去,那還不嚇死她們。
“好。”陸慎行又送她回了原來的造型屋,她的衣服都留在這裡,只不過到門口的時候,陸慎行接了個電話,好像是有什麼急事的樣子。
戚錦年急忙說“你有事就去忙吧,這樣,我把衣服留在這裡,你稍後過來取好嗎?”
“那你呢。”
“我打車回去啊,放心吧,現在才九點,很安全的。”
“好,那你到寢室了給我個信息。”陸慎行看起來是真的有事,把戚錦年放下後,就掉頭走了。
戚錦年到樓上換了衣服,然後摘下脖子上的鑽石項鍊,等去摘耳釘的時候,一摸,右耳朵上面卻空了,心急的去摸左耳朵上面,耳釘還在,可是右耳朵的,去哪裡了?
掉在莊園裡了還是陸慎行的車上了?戚錦年並不確定,但覺得掉車上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回來的一路上,她都是正襟危坐,即使要掉,也應該是跟頭髮膈在一起的。
可如果是掉在莊園的話,就麻煩了。
那個地方,平常根本不是別人可以進去的,等今晚的宴會一結束,大門一關,她去哪裡找啊。
她抱著衣服一臉憂心忡忡,偏偏那造型師還要過來打趣“嗨,你今天的首飾搭配可真是價值連城啊,蒂芙尼定製款啊,全球只有三套,真是獨一無二的精品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戚錦年也終於知道,這不光是一個鑽石耳釘那麼簡單,那有可能是一個賣了她也買不起的鑽石耳釘。
哎,她當時就是走的太匆忙了,管了脖子上的項鍊要是摸一下耳朵就好了,現在要怎麼辦呢。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不過九點鐘,像那樣的宴會,一般都要到深夜才會結束。
戚錦年離開造型屋後,心一橫,又打車去莊園。
沒想到這宴會散的還挺早的,此時,一排排的豪車往莊園外開,戚錦年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渾水摸魚的重新摸了回去。
當時是坐車進來的,不知道路到底有多長,現在真是不走不知道一走嚇一跳,她居然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來到主宅門前。
原本門庭若市熱鬧非凡的宴會廳,立刻卻門可羅雀,安靜下來,只有無數的綵帶和凌亂的現場告訴戚錦年,這裡剛剛舉辦過一場轟動全城的party。
這座莊園,也像是一位包容寬厚的老者,慢慢的恢復了沉寂從容的本來面貌,送走一路歡笑,留下一地疲憊。
有僕人出來搞衛生,戚錦年一拍腦門,她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傷春悲秋的,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急速的跑到後花園。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前面沒人了,她覺得此刻的後花園,樹影斑駁間,透著一股陰森。
夜風陣陣吹來,她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後,她沿著自己剛剛走過的路徑,小心尋找。
但是地上真的烏漆墨黑的,找起來十分的困難,而沒有多久,遠處就有明晃晃的手電光亮射過來,照在戚錦年的身上還伴隨著幾聲厲喝和狼狗的叫聲。
一聽到狼狗叫聲,戚錦年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跑都跑不了了。
狼狗由遠及近,直接就衝著戚錦年撲了過來,戚錦年捂著臉,嚇得尖叫,好在最後一刻,狼狗脖子上面的繩子被用力一扯,阻止了它前進的攻勢,但並沒有遠離,就在戚錦年半米遠的地方,用綠油油的眼神盯著她,只要她稍有動作,就會撲上來咬斷她bo子。
戚錦年真的快哭了,除了噗嗤噗嗤劇烈的喘息外,她完全無法動。
牽狗的黑衣保鏢拿手電照在她的身上,明亮的燈光照的戚錦年睜不開眼,只能用手背遮擋。
“你是誰,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幹什麼”黑衣保鏢查看她的妝容,像是今晚的來賓,但是看那穿著,又將她給排除了,眼神越發凌厲,“是想在莊園裡渾水摸魚偷東西?”
“不不不,沒有。”戚錦年急忙解釋,“我是今天晚上來參加宴會的,但是回去後發現我掉了個耳環,我是特意回來尋找到,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監控”
戚錦年還不算太笨,立刻找到了重點“哪有人偷東西在這個地方偷的。”
幾個黑衣保鏢對視了一眼,聽到一人說“先抓起來吧,若是讓不法之人混進來,我們幾個都吃不了兜著走,我去請示隊長,看看怎麼辦。”
“好。”於是戚錦年就被抓起來,帶走了。
莊園總算又清淨了下來。
顧天擎洗完澡,穿著黑色的睡衣,站在莊園頂層的豪華房間內,可以俯瞰整座莊園上千公頃的面積。
他身後的床頭櫃上,還放著一枚鑽石耳釘,靜靜的閃著幽光。
外面傳來敲門聲,他頭也不回“進來。”
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恭敬道“先生,保安在後花園抓到一名小偷,我覺得你有必要看看。”
顧天擎挑眉,指了指房間內電視機的方向,這裡是連了全莊園的監控系統的,不一會兒,戚錦年被關押的身影就出現在電視機屏幕上面。
保安也怕是莊園的來賓,所以也沒有苛責她,給她找了個乾淨的房間,讓她坐著,然後報告了影,影又來找顧天擎。
影說“戚小姐說是回來找耳環的,現在該怎麼處理。”
“關著,晾著。”顧天擎森冷的眸光從她的臉上落到那精緻的鑽面上面,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明天早上再說。”
“是。”影退出去,顧天擎關了電視,心裡不悅,不自量力的女人,居然還敢跑回來,當他這是什麼地方。
戚錦年覺得好冷,這個地方,除了一把椅子還有頂上的監視器之外,一無所有。
到後半夜,山上氣溫本來就低,她冷的受不了,叫人“喂,你們到底查清楚沒有,什麼時候放我出去啊,我好冷啊。”
“先生說了,明天早上再說。”
混蛋啊“阿嚏”吸了吸鼻子,她覺得又冷又難受,頭重腳輕的,“喂,那你好歹給我條毯子啊,好冷啊,我也是來賓好嗎,我受涼了你們也負擔不起的。”
影看著戚錦年指著他們鼻子罵的模樣,搖了搖頭,吩咐人給她送了條毯子進去,戚錦年立刻像一隻小兔子似得蜷縮在裡面。
可到凌晨時分,還是出現了問題。
影看著在毛毯底下顫抖的身影,意識到不對勁,叫人進去一看,果然,戚錦年發燒了,額頭燙的厲害。
她的身份特殊,影也不敢善作主張,但這個時候,也是顧天擎休息的時候,貿然打擾的話
然而戚錦年的身體似乎等不到天明,高燒容易引發各種後遺症,如果處理不當,後果難以想象。
“篤篤篤”門外又想起規律的敲門聲。
豪華大床上面,顧天擎蓋著薄被,此刻,卻顯得有些焦躁,嗓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和不悅“什麼事。”
“先生,戚小姐發高燒了,四十度。”
“真是又醜又麻煩的女人。”顧天擎嘀咕,吩咐影,“安排個房間,找人來看看。”
“是。”
影立刻叫人聯繫了山莊醫生過來,又叫人給戚錦年換了間帶chuang的臥室。
醫生很快趕來,給戚錦年量了體溫,抽了血,又叫人送去化驗,然後先給她吃了退燒藥,等血結果出來後,只能給她打了吊**。
戚錦年是真的燒糊塗了,不能的在囈語,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鬧得動靜挺大的。
影看看她,又問醫生“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是受了涼引發的高燒,等燒退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