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 有床戲有裸舞,真正看懂的人卻很少

上個月,一部電影讓整個戛納電影節為之瘋狂

它打破了戛納電影節場刊《Screen》最高分記錄,獲得3.8分(滿分4分)

影片裡那段長達4分鐘的裸舞鏡頭,不色情不誘惑,卻戳中了當場不少評委與媒體人。

這不,出資源還不到一週

就有20969個人在豆瓣標記評分了

所以,到現在為止等著盼著這部片的觀眾,應該都看過了,

那扒叔就來跟大家聊聊,這部片到底好在哪?(以下有劇透, 謹慎下拉)

——《燃燒》

故事從一個年輕的男人身上展開。他叫李鍾秀,是個卡車送貨員。退伍後夢想當個作家,卻因意外收到父親被告坐牢的消息,他只能回老家顧家。

在一次送貨中,他遇到了以前的同學申惠美,在惠美的推拉誘惑下,兩個人之間很快就燃燒起了曖昧、情慾的味道。

李鍾秀還答應惠美在她去非洲旅遊期間,按時來惠美家裡喂貓。

然而,在機場。鍾秀來接惠美的時候,看到了惠美在非洲旅途上認識的新朋友Ben

Ben成熟、多金、閱歷豐富,好像還很喜歡惠美。

但就是很神秘,不知道在做什麼工作,卻能輕輕鬆鬆的很有錢。鍾秀稱他這種人為“蓋茨比

Ben更迷的地方在於,他告訴鍾秀,他有一個“燒塑料棚的愛好”,並且每兩個月就要燒一次。

嚴格的來說,這是犯罪。

但是韓國的警察卻不怎麼管這事兒。

他還告訴鍾秀,這次要燒的塑料棚也已經定好了,就在鍾秀家附近。

鍾秀覺得很不對勁,開始每天觀察家周圍的塑料棚,但一段時間下來每一個塑料棚都完好無損。

只是,惠美失蹤了。

家裡的貓不見了,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也不像是去旅行而且行李箱也在家擺著。

他去問惠美打工地方的女孩,那女孩說,像惠美這樣突然失蹤的女孩有很多,某一天因為換不了卡債就失蹤了,沒人會去深究。

鍾秀又去問惠美的家人,他們很久沒聯繫過,但見到鍾秀的第一句話卻是:

“告訴惠美,還清卡債之前,絕對不許回家”

家人更不擔心惠美,只是害怕被惠美連累。

就連Ben都有了新的女朋友...

所以,惠美到底去哪了?

以一部三角戀愛情片開頭,卻漸漸以懸疑走向鎖緊觀眾的喉嚨。

之前我們痛斥爛劇,總是罵:各種披著職業劇外衣的愛情片,但這部電影偏偏相反。

它脫胎於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又結合了美國作家威廉·福克納的《燒馬棚》的設定,最終由韓國導演李滄東把它呈現出來。

光是這三點,這部片基本就了。

當年,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電影化,造成的影響至今都在

導演李滄東上一部作品《詩》,在戛納拿下了最佳編劇獎。

這一次,導演表示,這是他等了八年的故事。

對於不少專業的影評人來說,光是這個名字就足以被期待。李滄東43才開拍電影,作品不過6部,獎卻沒少拿:

處女座《綠魚》就拿下韓國青龍獎最佳導演獎。《密陽》又獲得亞洲電影大獎最佳導演、最佳電影兩大獎項... ...

加上村上春樹和李滄東都是擅長通過社會邊緣人物表達社會現狀的人,很多看破不說破的畫面,就足以讓人品味半天。

首先,就是三個人之間難以逾越的貧富差距

鍾秀住在坡州市萬隅裡,相當於城鄉結合部,跟朝鮮的距離肉眼可見,擴音器裡聽的都是嚴峻的南北關係;Ben住在瑞草區盤浦洞,是個富人區,朋友聚會講的都是國外的美好。

鍾秀開的是送貨的大卡車,Ben開的是保時捷

鍾秀吃的東西頂多是解決溫飽,而Ben卻以烹飪意大利麵為樂趣。

他對鍾秀的碾壓,是全方面的,並且毫無翻身的可能。所以在第一次聚會之後,鍾秀幾乎本能的把惠美讓給了Ben。

他倆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情敵,而是象徵階級的對立。

在這種對立之下,還有生命的沉重和無奈。

可是,Ben幸福嗎?

也不見得。

他跟惠美在一起是因為愛她嗎?更不見得。

否則,他就不會讓惠美在朋友面前出醜,甚至無聊的打起了哈欠。

有人猜,惠美消失就是被Ben殺了。

關於這一點,導演沒說破。

但出現在Ben家的惠美的手錶、貓,無一不讓人把疑點鎖定在他身上。

甚至於,他所說的“燒塑料棚”

和做美食對他而言的意義

在這重重疑點之下,這些話都有了更多的弦外之音。

這些描述跟女人之於他的意義,一模一樣——他能掌控且只能依附他的女人。她們就像“塑料棚”,燒了就燒了,沒人管的。

但Ben為什麼告訴鍾秀他的癖好,鍾秀最後又為什麼殺了Ben,導演李滄東把自己的理解半遮半掩。

一百個人的眼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不同的人生閱歷都會對這部片有不同的看法。

正如惠美跟鍾秀說起過的:小時候曾在家門口掉進去的那口水井。

多年過去了,這口水井到底存不存在每個人說法都不一樣。

惠美的家人說,她家門口沒有水井

村長也說,不記得有過這樣一口水井

但是離家多年,突然揹著500萬債務出現的鐘秀媽媽卻堅定的說,是有這麼一口水井,而且還是枯井

雖然鍾秀不記得了,但他也相信,是有這樣一口水井

不同的閱歷,對待人生的看法也不盡相同。

那《燃燒》到底燒掉的是什麼呢?

不是塑料棚。而是跟塑料棚一樣徹底消失的惠美,和惠美身上死了都沒人在乎的孤獨。

李滄東用它獨具個人風格的懸疑片,向我們重新定義了人性的多種可能。

目前來看由於影片中有好幾段“少兒不宜”的畫面,上映的可能性是幾乎沒有了。

但是,扒叔還是推薦大家去看看這部片,作為本屆戛納電影節最大的一顆一株,你覺得它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