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 周深,一個差點被誤解毀掉的男歌手

作者丨布吶吶


“彼得潘終於走完了漫長的小時候,彼時的少年站在成長的盡頭,回首過去,一路崎嶇竟已遍地繁花盛開。”

這句話,我想說給周深聽。

前段時間,周深在生日直播間唱了一首《左手指月》。

視頻裡,他坐在一間小小的臥室裡,可是一開口,便驚豔了眾人。

有人這麼評價周深的聲音:

完全是老天爺的賞賜,嗓音像是被天使吻過般清純乾淨。 這種聲音帶來的感受,很多年前,只在王菲的歌聲中聽過。


可是又有誰知道呢?

別人口中的天籟之音,曾經一度是他的噩夢。



01

2014年,21歲的周深在好聲音的舞臺憑藉了一首《歡顏》,震驚全場。

三位導師集體轉身,又驚又喜。

原來剛才唱歌的那個人,竟然是個男生。




那英忍不住驚呼:

“你比女生唱得還好。”

楊坤激動地說:

“你的聲音真的是我從事音樂這麼多年少見的一種聲音,跨越了年齡,跨越了性別,你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汪峰也忍不住讚美:

“沒想到在我有限的生命中能聽到這麼美的聲音。他的聲音讓人覺得世界上無論多少苦難都能變得美好。”

面對導師們如此高的評價,周深卻不知所措。

眼神裡充滿著忐忑和自卑。

而這一切,都和他年少的經歷有關。



02

人們總說,青春期不好的的經歷會影響人的一生。

顯然,周深就是那個受害者。

1992年,周深出生在湖南。

小時候,周深就開始展現出自己的歌唱天賦。

他總能帶領學校的合唱團在比賽中獲得冠軍,這也讓他一直很驕傲。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這份驕傲也開始消失了。

青春期的時候,本該“變聲”的他,卻被命運遺漏了。

所以,他的聲音一直停留在孩童時期,無法發出低沉,粗獷的嗓音。

再加上他身材瘦小,很多同學開始對他指指點點,說他不男不女。


處在青春期的孩子本就敏感,這些嘲諷的語言更是一點點在擊垮他的防線。

他努力壓著嗓子說話,希望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粗一點。

可是,並沒有什麼用。

那些嘲諷和謾罵依舊撲面而來。他也因此一度自卑、壓抑、迷茫。

整個初中,他都沒有唱過一首歌。


03

直到進入高中後,他參加了一個校園歌手大賽獲得冠軍,他才找回了一點點自信。

17歲高考失利後,他遠赴烏克蘭學醫。一年預科,一年醫學。

但最終,他還是決定放棄醫學,追求自己的音樂夢想。

終於,他如願考上了利沃夫國立音樂學院美聲專業。

但他沒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個噩耗。


沒過多久,他患上了聲帶小結。聲帶小結屬於一種慢性喉炎,會導致聲帶沙啞,甚至造成失聲。

周深近乎絕望。


可是,上天還是可憐他。

再經過針灸,按摩,中藥,西藥等各種方法的治療後,他終於康復了。

於是大二那年,他參加了好聲音。

雖然一曲《歡顏》讓他驚豔四座,《貝加爾湖畔》更是被直呼天籟。


然而,在那個舞臺上他並沒有走到終點。

他就像一個短暫的花火,匆匆熄滅。

不過對周深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

因為後來,他遇見了高曉松。




04

14年前,高曉松看完電影《孔雀》的樣片之後,寫下一首歌《藍色降落傘》。

直到2017年,他才把這首私藏的歌拿出來,讓一位叫周深的新人演唱。

或許在高曉松的心裡,只有乾淨純粹的聲音,才能唱出他校園民謠中的清澈和純情。



打開窗穿過走廊,下起雨來的弄堂

風裡飄散的頭髮,門裡空蕩蕩的家

我枕頭下的夢想 ,我書包裡的惆悵

她們等著我發芽,等到一地的落花

我藍色的降落傘,在天空裡那麼孤單

2017年11月,周深的第一張專輯《深的深》發行。

由高曉松自掏腰包投資,並擔任監製。製作班底則是被網友譽為“高家班”的尹約,錢雷等人。

耗時,三年。




高曉松這幾年其實並不高產,但創作的幾首作品,《玫瑰與小鹿》和《妳》,都給了周深。





高曉松說:

“我自己不惜代價,從個人腰包裡投資一張我喜歡的歌手的唱片,這一輩子都只有三次。前兩次都是二十年前,做的小柯的第一張專輯和朴樹的。”


很多人說,高曉松沉澱了一個世紀,就是為了等待周深的出現。

為什麼是周深?

高曉松只回了四個字:“喜歡,人好。”

05


周深一首《大魚》,唱哭了許多人。


《大魚》更被評為年度十大金曲之一,連奪九獎,這首歌也讓他贏來了事業的巔峰。

有人在這首歌下面評論:

自從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你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紛亂,你的聲音總是能讓浮躁的心得到慰籍。


可是,隨著讚譽而來的依然是鋪天蓋地的質疑。




有人說他聲音很“娘”,有點像“人妖”。

還有人說,“這首歌我聽了好久,到後面發現是一個男生,真的是噁心。”

那一刻,好像曾經的噩夢又再次回來了。

但比起年少時的逃避,現在的他選擇勇敢地去面對各種聲音。

他說,“我生來就是這樣的聲線,無論什麼樣子,我要接受它。”

冷靜、沉著、釋然。

後來,他腳踩9cm的高跟鞋,身穿一身長裙,蒙著面以一位女子的身份登上了《蒙面唱將》的舞臺。




一開唱,依舊被驚為天人。

“她”的出現,幾乎滿足了一切人們對女神的幻想。

直到周深揭開面具,人們才驚訝面具背後竟是個青澀的小男生。

之前的印象,只是個標籤而已。

雖然,還是有人依舊在網絡上敲打著關於周深的惡意言論。

但周深早已不在乎了。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地唱,讓更多人認識一個叫周深的男生。

作家劉同曾在微博裡寫道:

“看著周深雲淡風輕說著自己過去的‘不堪’,一定給他帶來過少年陰影的經歷,此刻並沒有讓他為難,對過往接受的坦然,顯得他愈發灑脫和瀟灑。他真的很厲害,我不是指唱歌。”

06

曾經有人這樣評價周深:

“他一路風風雨雨走到現在,最缺的就是尊重,最不缺的就是嘲諷。”

從校園暴力,到差點失聲,又到成名後的一路跌跌撞撞。

這些年,他明明經歷了那麼多心酸,可是都藏在那雙笑起來彎彎的眼睛裡。




大張偉紅著眼眶說:“周深你怎麼還不紅啊,你太可惜了。”

可週深說,他不喜歡一夜爆紅。

“幸好我沒有一夜爆紅,不然我的心態可能會非常差。我就是要熬、要等、要慢慢去習慣。”


在這樣一個浮躁的圈子裡,能真正沉澱的人真的不多了。

幸好,周深還守得住那份初心。

他不介意火不火,也不介意被嘲諷,他只想安安心心唱歌。

因為歌裡,還有著他的夢。




記得在《白牆》裡,他唱道:

油漆桶來回晃 我是個粉刷匠

骯髒的絢麗的 都漆成白色的牆

別人看多正常 好像不曾絕望

白油漆傻笑著 從前事全都隱藏

偶爾回頭望 白的牆空空蕩蕩

不再回頭望 漫長路才敢獨自前往

我想,這首歌也是他的心聲吧。曾經的過往早已消散雲煙,只有未來才值得期待。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個少年成長的模樣。也看到了一個少年披荊斬棘的過往。

成長本就痛苦,可是隻有踩平荊棘,才可以讓繁華盛開。

好在,周深做到了。

澎湃新聞:《專訪|周深的成長:接納特別的自己》

澎湃新聞:《他才不是什麼么蛾子,他是一直認真唱歌的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