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著女子學了很多術法之後,少年卻還是如當初所說的那樣,即使女子當真教了他很多術法,可他那聲師父,卻還是從未叫出過口。
女子每每都為這事而罵他為師不尊。
在其它事情上女子只要稍有不悅,他總能願意去做道歉的那一方。
然每每在這一事情上,他卻總是不會妥協。
他總是說:“你看起來年歲和我一般大,加上我如今還在日夜的成長,在一般的外人看來,怎麼都覺得我像是你的哥哥而不是弟弟。所以這聲師父,即便叫出來,也不會有人會相信,可能還會被當成是一個玩笑來講。”
“你到是會反駁了。”女子說:“可我畢竟是有教你術法,這鐵錚錚的實事你總改變不了吧?”
“這個自然。”少年看著她:“所以我會留在你身邊一生一世,一生一世的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對你有一點的欺負。”
女子卻‘哧’地一笑:“欺負我,我不欺負別人就行了。你覺得這個世上還有人敢欺負我?”
“我自然不希望有人欺負你。可若是有這樣一天,我必當會捨棄生命的來護你。”
可若是有這樣一天,我必當會捨棄生命的來護你……
寒涼的雪山深處,一朵如花雪瓣被風吹佛,飄落在女子的脖根處。
可能突然感受到這樣刺骨的寒,她忍不住脖根處一個微顫。
舉目看著少年日漸成熟的五官。
半年的時間裡,少年如雨後春筍一般,總是成長的那麼快。那張她從兩年多前就認為很出挑的五官,此時更是輪廓分明的讓她挑不出任何一處的不是。
還有聲音,總是乾淨清涼的聲音,是屬於一個男孩少年時期最乾淨的聲音。
那一雙潭水般清澈的的眼眸,也總是如黑夜裡驟然盛開的墨蓮,讓她覺得。此間少年,如此乾淨如此年輕美好。
她甚至捨不得有朝一日看著少年日漸老去。
在她的想法裡,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是自己親眼見證著成長,如今又作為師父的教他術法。自己就有這個義務,讓他只停留在生命中最美好的這一刻。
於是她後又相繼傳授了少年延仙之術。
要知這延仙之術,本是她本族的一道秘術。
因九尾白狐一族生來就是仙家的血脈,將來不管造化如何。總歸是要得一個仙家封號的。
所以很多白狐族的子女,在生來的時候,就自身攜帶了這種秘術。還不說她這樣正統的皇族血統,於這道秘術,就更是爐火純青。
此秘術的最巔峰之處除了在無外界因素的破壞下,本人可以與天同壽之外。還可以自行選擇在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個階段,封印自己的相貌。
而如今,她選擇把這秘術傳給少年。
不為別的。
只因他是她的徒弟,她覺得就應該交予他更多。還同樣因為,她太喜歡少年那雙乾淨清澈的眼睛,她願少年這一生裡,都永遠是這樣一雙乾淨清澈的眼睛。
總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少年無一時刻不在想要怎麼對女子好,怎麼讓女子開心。
而女子也真如一個師長一樣,想著怎麼讓少年學到更多的東西,怎麼讓少年更加美好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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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於當年還沒經歷過人世間情愫滄桑,太過心思純淨的女子而言,對於怎樣對少年好這一事情上,有些時候做出的事,卻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在少年記憶中比較深的一次,是有一日女子突然拿了樣東西說要送給他。
少年當時不明所以,只定定看著女子手中遞過來的拂塵。
“剛在一道觀看到這東西,想說你還沒有自己的法器,就順手拿來送給你了。怎麼,不喜歡?”
少年當真是一臉死灰樣。
低頭,看著她手裡的東西。“拂塵?不是道觀裡道士用的東西嗎?”
“對啊!”女子點頭。
“那我又不是道士。”
“呃。是嗎?”女子想了想,說:“我忘了梵山那幫老頭是仙士不是道士。不過管他呢,反正在我看來道士仙士都是一樣的士。你就將就先用用吧,以後遇到好的為師再幫你搶來。”
聽此話,他當真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哪有仙士拿拂塵當法器,又哪有什麼法器是暫時將就著用的?
然從那一天收到這根特殊法器開始,一直到往後的許多許多年裡,在如此漫長的歲月裡,這根拂塵卻再也沒有離開過少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