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总政歌舞团放映厅,屏幕中一位女子坐在地上双臂张开规律抖动,远远看去就像一只闲逛的孔雀;台下的评委老师目瞪口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屏幕中的女人就是如今著名舞蹈艺术家杨丽萍,这是1986年杨丽萍历经千辛万苦送到的参赛视频《雀之灵》。
“源头既清,波澜自阔”这是林谷芳对杨丽萍的评价。
从小生活艰苦的她独爱大自然的轻快气息,一部《白毛女》彻底激发了杨丽萍对艺术的向往。两次进入歌舞团,一封来自1972年的信道出了歌舞团的不适与辛苦,勾起她最深处的记忆。
远离家乡住在仓库,被记者拍到“孔雀和她的巢,”至此“孔雀精灵”成为她的标签。
两次恋爱经历均败在了她追求的“觉醒的爱;”多年后看望母亲却差点挨到母亲的一巴掌;为了舞蹈艺术,她多年不剪指甲、不吃米饭,甚至曾经一度拆掉两根肋骨只为了保持身体的灵活性。
从小到大的经历,独到的艺术思维方式和真实的生活体验,造就了这位个性独特的舞蹈艺术家。
“孔雀和她的窝”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1958年伴随一阵哭声,杨丽萍出生在了云南省洱源县。作为白族姑娘,从小她就与歌舞为伴,什么结婚祭祀、过节日、表演节目,都免不了上台跳一场舞。
13岁之前,杨丽萍生活环境比较艰苦,从小就是母亲靠着微薄的工资抚养姐妹三个,杨丽萍也受到家庭情况的限制,热爱舞蹈的她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舞蹈培训,经常放学回到家,砍柴做饭挖野菜,帮妈妈照顾自己的两个妹妹。
但也是这样的环境塑造了杨丽萍的自然艺术。杨丽萍家门前就是一条河,这条河是洱海的发源地,大家经常到河边洗菜、洗衣服。
杨丽萍很喜欢在河边放牛,然后自己到水里感受鱼从自己的脚边游过、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变化的云,大自然的美丽深深吸引着年幼的杨丽萍,也是在大自然中,杨丽萍喜欢上了螳螂、孔雀、蛇一些动物的动作;
有一天村子里放电影《白毛女》,影片彻底激发了杨丽萍的艺术感知,从那时候开始,杨丽萍就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我非常认定我要跳舞的理想,懂事之时,就决定必须跳舞,一定要跳舞。”
在13岁那年,杨丽萍就进入了西双版纳州歌舞团,因为民间歌舞团崇尚“实践出真知,”所以在入团的第二天杨丽萍就开始上台表演。本来能够上台跳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曾经的《艺术人生》节目组找到那时杨丽萍写过的一封信。
信中写道杨丽萍并不喜欢歌舞团的表演方式,甚至一度想要离开歌舞团,因为从小生活在大自然的她并不适合歌舞团那种中规中矩的表演,这让她感觉身体受到束缚,也丧失了表演的自然。
之后的杨丽萍被调到了中央民族歌舞团,在这里,她的舞蹈生涯才算真正开始。
中央民族歌舞团的训练更加先进和严格,但训练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自己丧失了原有的灵魂,感觉身体被束缚,所以她就向老师提出要自己训练。如今的杨丽萍回忆起来也说道那是极不正常的做法,教练和老师也很不高兴,但她为了找到本源感,坚持自己训练。
同样也是在歌舞团,杨丽萍编创了《雀之灵》。正所谓“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雀之灵》的创作来之不易,那时的杨丽萍一个月才100块钱,可《雀之灵》的制作至少需要2000左右,杨丽萍又是倔强的,她享受自己制作的快感,没有向歌舞团寻求帮助,为此,她还卖掉了自己心爱的手表,又向朋友借了一些,才勉强完成《雀之灵》的创作。
但造化弄人,当杨丽萍冒着大雨把录像带送到总政歌舞团时,却被通知已经过了比赛时间,正迷茫的她遇到一个值班的老师,老师答应帮助她在评委团有时间的时候放给他们看。万万没想到,这录像带一放,评委老师们就目瞪口呆,大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舞蹈,但模仿孔雀栩栩如生的杨丽萍还是幸运的到了决赛,之后便一剑封喉,拿下了全国舞蹈大赛一等奖,也是凭借着《雀之灵》,杨丽萍的名字被大家所知,一举成名。
当时的杨丽萍还住在仓库里,《中国青年报》的记者郑明先生拍了一张杨丽萍练功的照片,题为“孔雀和她的窝。”从那时起,杨丽萍就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孔雀精灵,”“孔雀和她的窝”也成为了杨丽萍老师的人生标签。
觉醒的“爱”
杨丽萍曾自述向往“觉醒的爱,”这爱不光限于爱情,还有亲情以及对于舞蹈的热情。
杨丽萍曾经有两段爱情,第一段是在西双版纳歌舞团,对方是一位舞蹈演员,但最终两人因为不合适而分开了。最刻骨铭心的是第二段感情,第二位是一名台湾商人,双方因为演出而相识,经过四年的恋爱后,两人于1995年在拉斯维加斯举行婚礼,之后又回到台湾补办了很大的婚宴。
2002年两人一起回台湾过春节,男方家人催促赶紧生子,但那时的杨丽萍为了跳舞不吃米饭,检查后身体脂肪过低,难以受孕;于是在增肥要孩子和跳舞之间,杨丽萍选择了跳舞,两人也因此结束了这段感情。之后杨丽萍在采访中说道
不光在爱情上,亲情上的杨丽萍也向往“觉醒的爱。”有一次杨丽萍参加《鲁豫有约》,多年不见的母亲见到杨丽萍也是留下了眼泪,但是没想到杨丽萍还没开口说话,母亲就一巴掌扇了过来,旁边的鲁豫见状还以为她的母亲生气,刚想上去拉住,可杨丽萍似乎非常习惯,身体很自然地往后就躲掉了这一掌。
之后杨丽萍也是面对镜头解释到这是家人的一种相处模式。
“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杨丽萍虽然不是男儿身,但她为事业可真是拼尽了全力。
为了更好的扮演动物的身姿,她经常喝豆浆、普洱茶。如果没有演出,她就会减少自己的进食,并且为了保持身材她从不吃米饭,一如既往,常年坚持。为了表演更加生动,她常年不剪指甲,以至于到现在都有5厘米之长。
扮演动物最讲究的就是动物特有的柔软度,年轻的时候还好,可以通过保持身材和练功来解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柔软度下降,她又不惜拆掉自己的几根肋骨,以此来展现更好的视觉效果。
结语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杨丽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追求的舞蹈艺术,她怀念儿时大自然的味道,大自然和人民也一直是杨丽萍老师创作的源泉。
一直以来,人们将这位从深山里走出来的神秘舞蹈家称为“巫女”,一位善于用肢体说话的人。
至今膝下无儿女的她舞出的是最纯真舞蹈,是最特殊的艺术形象,也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人们心中,她是真正的艺术家、创作者、实践者,真正至情至性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