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個計程車,卻在臨近進入隧道之前遭遇了車禍。
等到沈以晴在醫院再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沈飛騰站在床邊,看著緩緩甦醒而來的沈以晴,輕輕鬆了一口氣。
“爸,我這是怎麼了?”記憶裡,一片模糊,她不記得車禍現場是怎樣的慘烈,她只知道,自己的雙腿上陣陣痛意讓她忍不住冒冷汗。
“小晴,你怎麼就不聽話呢。”說著,沈飛騰抬起胳膊,擦了一下並不溼潤的眼角。
“你匆忙離開,結果就遇到了車禍,醫生說還好你當時綁了安全帶,要不然……”
眼眸一緊,沈以晴下意識的想要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可是身體的疼痛卻讓她無法動彈。
“爸,把手機給我。”自己這麼久沒有聯繫司嘉譽,恐怕他早已經找自己找瘋了吧。
沈飛騰看著躺在病房還不忘司嘉譽的女兒,頓時也來了火氣。
“小晴,難道到現在你還只惦記司嘉譽嗎?你知不知道這兩天冷少來了多少次,他一再囑咐醫生必須把你治好,而那個司嘉譽呢,他做了什麼!”
沈飛騰的話在病房裡迴盪,久久的震撼了沈以晴的心。
冷擎遠會來看她?
這怎麼可能!
當時的狠話還在耳邊,轉身又來探望出了車禍的自己,任憑是誰都不會相信的吧。
看到沈飛騰這副架勢,她知道今天聯繫司嘉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眯著雙眼,沈以晴一副疲倦的模樣,“爸,我想休息了。”
閉上雙眼,直到沈飛騰離開病房的聲音響起,她這才緩緩的重新睜開眼睛。
難道司嘉譽真的沒有找過她嗎?可是明明在電話裡,司嘉譽還那麼關切的問候著她。
不!
一定是父親騙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不跟司嘉譽在一起。
吱嘎開門聲,一個端著藥盤的護士走了進來。
“那個,能麻煩你幫我拿下手機嗎?我夠不著。”尷尬的笑了笑,沈以晴適時的向小護士開了口。
接過手機,她第一時間翻看了所有的通話記錄和短信。
可司嘉譽的名字卻赫然顯示在兩天前。
“怎麼會這樣。”呢喃著,她的心像是被針刺痛一般,讓她有種無力呼吸的錯覺。
“沈小姐,看你臉色好差,要不我讓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吧?”小護士看到沈以晴蒼白的臉色,不禁有些擔憂。
勉強扯出一抹笑,沈以晴的眼已經飄向窗外,“沒關係,只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聽沈以晴這麼說,小護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幫她打了藥水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她沒辦法視若無睹。
原本以為拋開了一切的她可以義無反顧的跟司嘉譽一起走下去。
卻沒想到,當自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時,司嘉譽竟然連隻字片語都未曾出現。
這一天,除了沈飛騰在她醒來的時候出現過以外,便只有醫院的護工和送餐的人。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滑動,上面司嘉譽的名字在背景泛著光的屏幕上十分刺眼。
可她卻沒有勇氣撥通。
“又在想別的男人?”門口處,一道冷漠的聲音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心頭一緊再回頭,赫然入目是冷擎遠的身影。
原本還在擔心沈以晴一個人呆在醫院會無聊,他特意抽掉了所有的工作安排過來陪她,可沒想到一進門看到的竟然是這副模樣。
一想到在沈以晴心裡還裝著另一個男人,冷擎遠就感覺自己無法接受。
“不用你管!”明明都已經離婚了,可冷擎遠三天兩頭出現在她面前,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擎遠倒是沒有生氣,反而腳步徑直朝著她的方向而來,無奈身體無法動彈,否則沈以晴絕對選擇離開。
可偏偏,冷擎遠像是知道她心裡所想一樣,竟然走到床邊對著她的唇便用力的吻了下來。
“你!唔……”冷不丁被冷擎遠一記深吻下來,她甚至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
兩片薄唇相碰,舌尖在細小的空間裡彼此交錯,不願割捨的彼此。
明明是讓她無法接受的吻,卻讓她整個人平靜下來了許多。
那份對於司嘉譽的思念和不解,也在這個吻中徹底灰飛煙滅。
許久,直到她感覺快喘不過來氣,冷擎遠這才鬆開了她,“以後,你的腦袋裡只准想我一個人!”
霸道的語氣,宣告著他的主權。
怒瞪冷擎遠,沈以晴抬起胳膊對著嘴唇用力的擦拭了幾下,“你只是我的前夫,我現在的男朋友是司嘉譽!”
她想抹去所有關於冷擎遠的痕跡,可她的動作在冷擎遠看來,卻成了挑釁。
“沈以晴!”
暴跳的瞬間,冷擎遠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而下腰的腰間,已經帶著唇角再次落在了她的唇上。
想要抹去他的印記?
想都別想!
比起上一次,這次的吻中帶著肆虐飛揚的佔據和凌亂的撩動。
她的舌尖,像是蜜甜的糖果,讓他為之痴迷,無法躲避。
“唔,放開!”掙扎的手臂在空中揮舞著,卻無法推開冷擎遠碩朗的身軀。
可,她的一翻掙扎,卻只讓她落入在冷擎遠懷裡越多。
等到她意識不對勁的時候,冷擎遠已經將她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
“女人,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冷擎遠的眸像是無盡的星空,像是深遂的海灣,讓她找不到自我。
“放開我!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沈以晴氣急,雙手被冷擎遠緊緊攥在手心不得動彈,而趴在她胸前的身體,似乎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不得不說,這場車禍還是撞得挺合適的,至少他現在想碰的地方還不受影響。
這麼想著,冷擎遠的身體猛的一個顫抖,下一秒某處已經勃然聳立。
“休想!”霸道的佔有,冷擎遠的眸緊緊盯著沈以睛,直到她將視線錯開。
看著雙手壓制下的沈以晴,冷擎遠的眸色微緊。
“我倒想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還怎麼跟司嘉譽在一起。”莫哲的彙報還有耳畔,冷擎遠的神情頓時也冷了些。
怒瞪冷擎遠一眼,對於這樣的說辭,沈以晴不屑一顧,“嘉譽一定是有事情在忙,所以才沒有找我,要是他知道我出車禍受了傷,一定會過來的!”
想想以前上學的時候,她有一次因為跑步扭傷了腳,就是司嘉譽二話不說,揹著她去的學校醫護室。
還有她感冒發燒,都是司嘉譽一整晚一整晚守在女生寢室門前,直到聽到室友說她退燒,司嘉譽才轉身離開女生寢室。
這些事情,當年在學校早已傳開,而司嘉譽也成功獲得同學們的評價:最佳暖男友。
只是後來,要不是發生那件事,恐怕此時的他們早已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吧。
回憶就像是一記暖心針,將沈以晴的臉頰慢慢滋潤,如同秋日後最豐碩的果實,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可這副模樣,在冷擎遠看來,卻是那麼刺眼。
“夠了!”一把鬆開沈以晴的手腕,冷擎遠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怒火如同爆發的湧泉,毫無徵兆的蔓延,當莫哲接到電話趕往酒吧包廂的時候,零散在桌面上已經擺了一瓶喝完的威士忌。
“靠,什麼情況?”匆忙一把抓過冷擎遠正準備送入口的酒杯,莫哲急忙問道。
貌似很久,冷擎遠都不曾這麼兇狠的喝酒了吧。
“給我!”冷擎遠不爽的蹬了莫哲一眼,伸手便重新將酒杯奪回。
“冷少,你這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讓我來看你喝酒吧?”鬱悶的給自己也倒了杯酒,莫哲這才在卡座裡坐了下來。
“我讓你找到證據呢?”一提到這事,冷擎遠的腦海裡就忍不住浮出沈以晴的臉。
明明是一張稚嫩可人的臉,可偏偏卻總是能讓他大發雷霆。
一聽冷擎遠提到這事,莫哲就猜到事情又是跟沈以晴有關。
“看來沈小姐又做錯事了。”
莫哲為冷擎遠倒完酒後,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兩人碰杯乾杯,話匣也跟著慢慢打開。
“冷少,我覺得這事有蹊蹺,沈家我已經去過很多次,但是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我懷疑,沈小姐會不會並不知情?”
“不知情?”放下酒杯,冷擎遠的眸瞬間變得有些清澈。
雖然他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但對於常年在外應酬的人來說,一瓶的威士忌並算不上什麼。
莫哲點了點頭,放下酒杯道:“據我觀察,沈飛騰對待他的大女兒孫敏茹明顯更為用心,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沈小姐在沈家十分得寵,但細細分析而言,沈小姐應該只是沈飛騰的工具。”
冷擎遠又是一杯威士忌喝下,眼眸因為莫哲的話也陷入了沉思。
“行了,你自己留在這裡喝吧。”說完,冷擎遠二話不說便離開了。
一臉茫然的莫哲還沒來得及起身,冷擎遠便已經走出了包廂,“這不公平!為毛每次都是留下我一人?”
只是,他的話卻再也沒人回答了。
怒氣離開的冷擎遠,站在街燈下吐著菸圈。
一根香菸結束後,冷擎遠已經做出了新的決定。
既然沈以晴想要躲他,那他就來個狠點的,看她還怎麼躲!
這麼想著,冷擎遠便已經一腳油門轉向了不遠處的醫院。
躺在病床上,依舊安靜的手機,像是睡著了一樣,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看著屏幕上顯示著的司嘉譽名字,沈以晴強忍著不讓自己按下那撥通按鈕。
“嘉譽,你在哪?”轉望向窗外的星空,那有烏雲滿布後的蹤跡,看情況,今晚會迎來一場暴雨。
因為雙腿打著石膏不能動,沈以晴只能滑動手機無聊的刷起微博。
下意識的輸入關鍵字:司愛,可入目的卻依舊是之前司嘉譽發佈的訂婚聲明。
看著相片裡,與劉思婕緊緊相擁的司嘉譽,她的心忍不住還是痛了起來。
只是這痛並沒有維持多久,她就聽到了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的聲音。
回過頭,竟然是冷擎遠!
“你!”看到冷擎遠一臉怒氣衝衝的模樣,原本的怒罵聲也被塞進了肚子。
錯愕的看著冷擎遠關門脫衣直到坐在床邊,沈以晴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要幹嘛?”
冷擎遠回頭看了沈以晴一眼,隨後便扯開被子,自顧的鑽進了被窩。
“睡覺。”
睡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睡覺他不回家睡覺,怎麼會跑到她這裡來。
可別忘了,她還是病人,她還在住院啊!
“等會!”伸手推向冷擎遠的胳膊,只是她這點微薄之力,又哪裡推得到高大的冷擎遠。
“第一,這裡不是你家;第二,我還在住院,冷少你覺得你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爬上我的床,合適嗎?”沈以晴看著冷擎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手掌直打哆嗦。
冷擎遠但是沒搭理她的手是不是哆嗦,他轉頭看了沈以晴一眼,然後一記深吻便無言的吻了上去。
“哎!”
刺激味蕾的酒氣鋪天蓋地而來,嗆得她有些窒息。
手掌在冷擎遠胸前垂落,卻無力推開這霸道落下的吻。
“三個字:我樂意!”說完,冷擎遠一把摟上她的腰間,便閉上了眼睛。
你樂意?
可是我不樂意!
被冷擎遠壓得無法掙脫,沈以晴實在無法想像此時的狀態。
可偏偏當身旁沉睡的聲音響起時,她的心卻有片刻的柔軟。
記得莫哲跟她提到過,冷擎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熟睡過,每天不足三個小時的睡眠讓冷擎遠出現了偏頭疼的症狀。
算了,不過就是三個小時而已。
我忍!
怨恨的瞪了冷擎遠一眼,她這才將手機放在枕頭下,沒過一會兒,她竟然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像是跌落在時光裡的碎片,歲月就是在這不知不覺中慢慢流淌。
當清晨的光照進病房時,屋裡已經沒有了冷擎遠的蹤影,如果不是枕頭上還泛著一絲男子的氣息,恐怕她會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而這場夢裡,她竟然出乎意料的感覺到了一份安心。
等到沈飛騰推開房門的時候,正好見到躺著發呆的沈以晴。
“小晴,這是早上你廣美阿姨煮的粥,你先吃點吧。”說著,沈飛騰拎著保溫盒給她盛了一碗粥。
冒著絲絲熱氣的白粥,看起來卻比平日淡雅得多。
將碗放到一旁,沈以晴抬頭看向沈飛騰,“爸,對不起,讓你難做了。”
父親讓她去求冷擎遠的事情被她搞砸,想必在家裡也會被林廣美指責。
但是當她面對冷擎遠的時候,她真的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甚至委屈自己去求他。
沈飛騰看著沈以晴的模樣,無奈嘆了口氣,“眼下也只能我自己拉下老臉去求冷少了。”
說著,佈滿皺紋的臉上一絲愁容浮了起來。
看著沈飛騰這副模樣,沈以晴的秀眉微皺,不得不開口道:“爸,我再試試吧。”
為了不讓父親丟這個臉,還是委屈自己吧。
只是,當她想起想起昨晚與冷擎遠相擁而眠,她的臉上不禁有又些紅潤。
只不過,這抹紅潤在沈飛騰看來,卻成了另一層意思。
“小晴,司嘉譽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從今往後,你不準再跟司嘉譽有任何接觸,明白嗎?”不容反駁的話,讓她的心瞬間跌落。
“爸,這事跟嘉譽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對司嘉譽這麼排斥。
“夠了!”沈飛騰一巴拍在桌子上,目光嚴肅而凝重,“你還當是我是你爸嗎?你一個堂堂冷家少奶奶跟別的男人混得火熱,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