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彥鵬)俗話說的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雖非玉樹臨風、高高掛掛的美男子,但自忖體力,咱好歹也非一般弱不禁風、依依嫋嫋的“布裙衩”可比。
——如此一來,便越發想在這個人人稱羨的“最美人間四月天”裡呼朋引伴,放浪形骸,往傳說中井陘當地的最高處,辛莊鄉松樹嶺村吟嘯一遊了。
當日近午,天陰晦,頗有風。
有友驅車從天長古城而來,途經長崗、羅莊、固底、河西,與石家莊二人會於冶裡村,遂四人兩車由南防口上京昆高速(石太北線),飛馳20分許在大里巖站穿出,沿棗涼線公路直奔辛莊。
大里巖(站)因村得名。村內現存百團大戰紀念碑林和聶榮臻元帥指揮所,為抗日戰爭時期的大後方。
2016年“7.19洪災”發生後,河北石家莊及各地各方迅速沿高速公路展開機動,協調人力,調配物資,以此站為依託馳援井陘辛莊等重災區。由此,大里巖為當地災後重建再立新功。
懸崖壁立,山林密茂。水毀的痕跡雖依稀可辨,但新修的公路卻更加讓人樂享馳騁。
半個小時後,在辛莊鄉洪河漕村稍歇,換乘了一輛底盤較高的麵包車,我們便在當地嚮導驅車帶領下向松樹嶺村開撥了。
通向松樹嶺村的達柯公路位於洪河漕村南向的山坡,蜿蜒盤旋,嶇崎而上,一過達柯村口便十分難走。
在近一小時的上山途中,大多為超30度的水泥路陡坡,每二三十米便是一個急轉,且多段損毀,愈發難走。常常是一輛麵包車方向盤打得七扭八拐,滴溜亂轉,車身彷彿活物,上躥下跳,騰挪閃轉,往來顛簸,令人反胃;行至窄處更是寬僅兩米餘,而上懸絕壁,下臨深淵,山風呼嘯,四下亂響,害得一車人聞聲變色,心驚膽戰,只怕“馬失前蹄”,相顧駭然。
正所謂“天生一個‘松樹嶺’,無限風光在險峰。”行約一半車程,在越來越大的風聲掩護下,一排排青蔥的松樹彷彿埋伏已久的奇兵,開始成片成片地列陣山野。
數十番斗折蛇行之後,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槐樹逐漸映入眼簾。“到了。”猛然聽到嚮導響亮地輕喊了一聲,大家久懸的一顆心終於像塊石頭落了地。
據介紹,作為此前獲評的傳統村落之一,松樹嶺村海撥940米,因滿山油松茂盛成林而得名,為井陘當地人口居住海撥最高的村莊之一,村內有古明長城等遺蹟。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此時此刻,作為英雄人格的精神寫照,三面環山的松樹嶺村正松柏掩映,滿眼春光,桃李爭豔,一峪和風。
一條水泥路穿村而過,兩邊花樹爭芳鬥豔。前行不久,除路東散落的幾戶新舊雜列、鮮有人跡的房屋外,便見路西一片墳塋,遍植松柏,間發一樹梨花,鑲銀裹翠,蒼幽蔥鬱。
由此北望,村口西面的松樹嶺下,數排石砌房屋排列整齊,背風向陽,可惜門戶洞開,沓無人跡,只有位於路旁的兩戶院落似有修葺。心想,這當是該村先祖建村之始選擇的上風上水之地了吧。
逶迤而行,松樹嶺南村口松柏成群,勾拱成門,旁有井陘長城碑文一座,勒石以銘。出拱門而望,路隨山勢急轉而下,四下千嶺草色,萬壑松濤,春意無邊而風聲大振。
折返閒話間,偶逢一村民,自稱姓武,年八十而精神矍爍。據該老人介紹,由此處可沿路南下貴泉,或翻山西上平定。
此處碑文記載,井陘明長城自平山入井陘王母窯後,南經白土嶺、冀南溝、小寺、武功口、神堂口、達柯、松樹嶺、岸底、地都,再接山西省平定縣固關,又向東連井陘楊莊口長城,共長5569米。
另有達滴巖口、武功口、神堂口、險隘口、驢橋口、黃龍口和楊莊口7處口門,還包括有烽火臺9處,有戰臺6個、馬面2個、敵臺5個。
自臺頭村遷來,松樹嶺村建村已有200多年曆史。村民多武姓,集雨為飲,靠天吃飯,人丁繁衍至今已十餘輩。
“別看現在僅有村民不足20人,最多時可是有100多口哩。”另據武姓老人介紹,因地處偏僻,植被茂盛,松樹嶺近年多有野豬等猛獸晝伏夜出,禍害穀子、紅薯等農作物:“偶而遇見,白天也不怕人,膽兒可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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