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軍:魚兒滿山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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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

李國軍:魚兒滿山坡|散文

上午第二節課,楊老師正在講課文,突然一陣雷聲,把我們嚇了一跳。我挨窗子坐著,雷聲就像在耳朵邊炸響,轟隆隆的,毛玻璃嘩啦啦響,似乎就要向我身上倒下來。要不是害怕楊老師的威嚴,我早已起身逃離了座位。好在轟隆隆的雷聲響過玉皇頂山那邊去了。接著一陣風吹過來,猛烈地拍打著幾扇未關嚴實的窗戶,風趁機鑽進教室裡,桌子上的課本吹得滿地都是。教室裡一下就亂了套,同學們都順著風追逐著在地上翻滾的書。楊老師也停下講課文,跑過來幫幾個力氣小的女生關好窗戶。

等同學們撿回書,噼噼啪啪的雨點就追著狂風撲過來,楊老師還沒有走回講臺,屋頂上就想起了猛烈的敲擊聲,弄得一屋子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屋頂。多大的雨啊,教室都好像在顫抖。我順著朦朧的窗戶望外看,馬路上捲起一陣陣雨霧,行道樹在風雨中無可奈何地搖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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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又唸了兩節書放學,大雨早已住了。青石子馬路象給洗過了一樣,乾淨極了。灰塵和泥巴早已不見,兩邊的溝壑裡還在嘩嘩流著水。馬路邊原本灰濛濛的樹木全一身新綠,抖擻地站立著,似乎向我們炫耀。風一吹,樹上抖下一片雨珠,嚇得我們嘻嘻哈哈笑著逃開。

六月,暴雨過後,天清氣爽,一切那麼芬芳,那麼涼爽。

走完馬路,走過碧綠的稻田,我們跑向石埡子。

“咦!快看,水塘裡好多魚兒呢!”跑在最前邊的火牛子突然停下腳步。我兩步奔過去,果然,半尺寬的水窪裡遊著四五條小魚。我向旁邊一望,有一條草魚還在流水的草叢裡掙扎呢!再向下望,哇!順著水流的青草裡,到處都有魚兒在撲騰。

“哇,好多魚啊,肯定是從上邊的二長田裡順水跑下來的。”跟上來的福壽子大嚷。

我跟火牛子已經顧不上說話,赤腳在四處的水窪裡尋找著魚兒。福壽子也趕忙到處找,不一會兒,村子裡回家的夥伴們都在山坡上尋找著,叫聲、笑聲鋪遍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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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各自找了一處水窪,用泥巴將缺口堵起來,然後將找來的魚兒放在裡邊。

也不知哪裡來這麼多魚兒,山坡上,只要有水窪的地方,幾乎都有魚兒在遊動。流水的草叢裡,還隱藏著更多的魚,大多是鯽魚,草魚。我還在一片草叢裡捉到一條紅尾巴的鯉魚,足足有一斤重。

我們歡叫著,在溼漉漉的草叢裡奔來逐去,樹枝上灑落的雨珠早已打溼了全身,可我們毫不在意。

回家的時候,我用裝鉛筆的油紙袋灌滿水,吃力的提著一大袋魚,肯定有十斤重,提得我手也酸了。我小心地把魚兒倒進了屋後的小池塘裡,看著魚兒們搖著尾巴游向池塘深處,我滿心怡悅,哼著歌兒進了家門。

雖然渾身潮溼被母親狠狠責罵了一頓,我心裡還是很高興。可惜的是,那條紅尾巴鯉魚第二天浮出水面,死了,給家裡的大花貓叼起吃掉了。我放學回家,又氣又難過,拿著根棍子,一直將大花貓追出了幾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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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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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稿:張學文

插圖:東方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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