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速五釐米》在我眼裡,寫的不光是愛情,而是我們每一個人
——Seamo Tsai
無意間和一個朋友聊起了生活,好像我們都沒什麼朋友了,這句話一瞬間就擊中了我的靈魂。
並不是我們生來孤僻,好像鋼筋混凝土的格子間就已經生硬的將一個個的家庭割裂開了。
“專業不同啊!”“經歷不同啊!”“時間湊不到一起啊!”“人家有自己的生活啊!”太多的條件將我們和朋友阻隔,即使隔了一個小區也像是隔了一條馬裡亞納海溝。
朋友說,就算每天回家了和自己的對象坐在一起也基本上就是各看各的手機屏幕,偶爾聊個幾句話,吃點零食,臉上沒什麼表情,週而復始的一天又一天。
我都能想象出年輕時他倆喝醉後勾肩搭揹著說:“你就當我兒子乾爹”的場景。
小時候不理解父親的冷漠,討厭這樣一個冷漠的父親,內心裡呼喊過千萬回:“將來我才不要成為他這樣的人!”但終於有一天,我發現,我逐漸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他人口中這樣顯得比較成熟,我是否應該在意他人的眼光呢。
小時候總怕和別人一樣,長大後總怕和別人不一樣。
貌似誰都沒有錯。
大概是投資方僅僅只覺得新海誠導演的《秒速五釐米》不過是一部劇情簡單的純愛動畫電影吧。
因為《秒速五釐米》,有一個,孤獨的核。
它對於心理活動描寫的太過細緻,甚至細緻到讓我們都覺得有些殘酷。
“栃木在哪裡?”
“不知道,可能很遠吧!”
小時候就算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街道,心中都會開始發慌,東京距離栃木縣雖然現在看來很近,但是對於一對中學生來說卻是隔著千山萬水。
取景於栃木縣 宇都宮站
貴樹穿著厚厚的大衣,在雪夜乘新幹線去看明理,那時他心中滿懷著愛,帶著夢。
在青澀的時期,我們都會小鹿亂撞,臉是會緋紅的。
僅僅是遠遠的望著那個“心上人”都會心滿意足的心中狂喜。
雪越下越大,新幹線嚴重晚點,貴樹開始忐忑不安,蜷縮在候車廳裡,戴起帽子,心裡責備自己為何沒有計算晚點這個情況。
於是時間帶著明顯的惡意,緩緩在貴樹的身上流逝。
貴樹怕明理因為貴樹沒有按時到達而離開,他害怕新幹線永遠到達不了明理的心裡。
貴樹掏口袋的時候,那封用心給明理寫的信,就那麼毫無徵兆的,被寒風吹走。
望著信遠去的瞬間,貴樹愣住了,五味雜陳,長久以來複雜的情緒瞬間爆發。
對明理的愛,對時間的恐懼,對將來的未知,對距離的無奈。讓如此年少的貴樹,握著拳頭哭出來。
這難道不是我們每個人曾經擁有的“年少懵懂”嗎?
魯迅說過:“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
我們都渴望最後貴樹和明理能夠最終在一起,但是第三幕告訴我們,有一種感情叫做,“我們之間即使互通了一千多條短信,彼此間心的距離也不能靠近一釐米。”
長大後的貴樹和明理彷彿身處不同的宇宙,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比海還深》中,良多說起自己兒時的理想是想成為一名公務員,然而看看現在不成器的自己,不禁嘆了一口氣。
“新世相”曾寫過這樣一位身患絕症的母親,她的孩子從小的夢想就是當醫生,給母親治病。有人安慰孩子說,有天你看不到媽媽了,她其實就變成那顆最近最亮的星星了。孩子那天說想成為天文學家,因為這樣就能更近地看到媽媽了。
你年少時的理想,以為會在一起一輩子的朋友,以為會永遠能無憂無慮的夢,以及你以為會在一起一輩子的“初戀”,還有那個你揚言離開就要去死的“那個她”。
到最後,絕大部分人,都在突然長大的某一個瞬間,被該死的現實撕得粉碎,難受的歇斯底里,蹂躪得痛。
我們看到的《秒速五釐米》哪裡是一部純愛動畫電影這麼簡單?
而是那個年齡,一無所有的自己。
在故事的最後,並沒有展現“絕望”,也沒有展現“痛”,而是展現了“釋然”,這樣一個我們都會經歷的心路歷程。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那是遙遠的過去。在那個夢中,我們還只有十三歲。夢裡是那被皚皚白雪覆蓋的田園,遠遠望去,只見燈火闌珊。厚積的新雪之上,只有我們兩人的足跡。”
聽著山崎的歌,如果你恰好在最青澀的時光裡深愛過誰,或許還會哭出聲來。
我們越長大越不敢付出真心,越不敢再開始一段新的戀愛,我們怕心痛,我們怕掙扎咆哮。
我們熟練的掌握避免自己心痛的技巧,於是,成熟的我們愛上了孤獨。
也許,眾生都是孤獨的,我們緩慢的駛向死亡,所有的路都要自己單獨走完。
以上。
閱讀更多 日本視角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