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軍戀的第一印象來自我的大學同窗鳥兒,她的兵哥哥是她的高中同學,在南京讀軍校,年紀比她稍長。每次學校放假,鳥兒不回家鄉襄樊,而是直奔金陵城去和她的兵哥哥過“二人世界。”
01分隔兩地
多數時間,兩人是分隔兩地。 兵哥哥的一言一行都能牽動鳥兒的喜怒哀樂,一句戲言就能讓她思前想後;一句抱怨就能讓她憂心忡忡。
她便時不時地找我傾訴:“哎,樹,他昨天說,以後我們生個孩子,然後丟給他爸媽,我倆出去玩,你說,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昨天我說他不愛學習,你知道他怎麼回答我嗎?他說:‘黨需要愛學習的人,黨也需要聽它話的人!’”
“樹,你知道嗎?上次我去南京,他帶我參加他同學的聚會,回來後他問我:“你怎麼不化妝?”我說,我不喜歡化妝,他有點不高興地反問我:“我戰友帶女朋友出去玩,她們都會化妝的,你不化,是不是心裡不在乎我?”
我覺得他這樣要求我好彆扭呀,他是不是不喜歡真實的我? “樹,他今天說,去年過年時,他媽媽在家燒了一桌子菜,卻沒有人回來吃,家裡人都出去玩了。你說,要是以後我也和他媽一樣,那可怎麼辦?”
02那些遺憾那時,我的戀愛經驗為零,被她問得暈頭轉向。 轉眼到了暑假,“八一”建軍節時,我給鳥兒發短信:“八一快樂,我的小鳥。”她秒回:“謝謝,樹,可我不是軍人,不過八一節呢。”我逗她:“可你是準軍嫂呀。”隔了許久,短信才提示有新消息,我打開,裡面是鳥兒回覆的三個字:“快分了。”
9月,我收假返校,再次見到鳥兒,她憔悴消瘦,我小心翼翼地問她和兵哥哥怎麼樣了。鳥兒神色黯然地告訴我,分手了。
這次假期去南京,原本滿心歡喜的想讓兵哥哥陪她去看名勝古蹟。可他不以為意,反而帶她去和戰友唱了一晚上的歌。鳥兒只覺得與兵哥哥漸行漸遠,回襄樊後,她打電話說了分手,兵哥哥問她:“你心裡還有我麼?”“有!”鳥兒不假思索地回答,可反應過來後,又說沒有了。兵哥哥沒再說什麼,卻再也沒和她聯繫。
隔了些時日,我和鳥兒在集體課上相遇。她穿著一件明黃色的T恤衫,上面寫著五個大字:小事我做主。
她指給我看,說:“樹,這件衣服好看嗎?兵哥哥的那件跟我的這件是情侶衫,上面寫的是大事我做主。”我看著鳥兒故作笑顏的樣子,心中酸楚:“別穿了。”她打著哈哈說:“你管我?你是兵哥哥啊?”我也嬉笑道:“你兵哥哥不在,我就得管你!”
後來,鳥兒考研去了上海,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學術夢想。與兵哥哥分手後,鳥兒曾把簽名改成了李銀河新書的書名——愛你就像愛生命!
我想用詩人徐志摩在1926年寫的這首《偶然》作為這場軍戀的註解: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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