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有人合嶺行後,便在群裡大肆地描繪,水如何的清,景如何的美,酒如何的醇,魚如何的肥...但聽起來最誘惑人的,卻還是垂釣環境,坐落水中央的環島。幾天後新公告悄然出來了,週年慶集體上合嶺,登島釣魚去。

七月三十一日,接到電話,通知我第二天一早要準時集合,是臨時改的時間,為了和“八一”同慶,地點位於G60嘉興服務區。打開地圖一看,距離百餘公里,若當日出發便很容易遲到,因為夫人同去,女人總利索的少。左思右想,覺得當晚動身去,是最為穩妥的。藉著網絡,訂了房間,深更半夜,趕到那兒,睡了安穩覺。次日準時到了集合處,待到人員齊整,便往合嶺方向開進。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行進中的車隊

此去合嶺兩百多公里,一路高速上疾馳,兩小時後抵達桐廬收費站,接著則須上山道了。上山之前,有了五分鐘的休息時間,總算可以伸一伸懶腰、眺一眺遠,也是抽一支菸說一點話的時候,於是乎一群人拍照的拍照閒聊的閒聊起來了。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出桐廬高速口後就地休息中

到了合嶺村口,在山影和樹影交掩著的水泥道上,車隊再次停了下來,大概是被景色吸引,爭相觀賞去了。這俯視下的景色,真很是神奇,四圍都是青青的山,中間臥著一池清秀的水,水邊有隱約的房舍;這一切透過一層漂浮著的幽淡的霧氣看去,當極具美的風致了。也難怪六百年前的黃公望能作出《富春大嶺圖》這樣的畫了,假如讓我在這樣的地方生活,終日看看書,寫寫作,散散步,釣釣魚,說不定也因了山中的靈氣,留下點傳世的作品來呢。正做著不著邊際的夢,隊友把我喊醒了,轉身一看,車隊已然緩緩起步,這才小跑過去上了車,繼續往村裡開進。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俯視中的合嶺美景,中間的水庫就是我們釣魚的地方

到達了終點,趕緊進到房間接著續做剛才沒做完的殘夢時,門外持續地響起噪雜聲,忽而又傳來叫我的聲音。只好收起美夢,出門同他們一起談論釣魚經了。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隊友閒談中

午飯過後,時間自由支配,有人釣魚也有人選擇爬山。我本來想去做夢的,可架不住隊友的生拉硬拽只好釣魚去。在水的中央有一環狀的小島,是明日比賽地方,所以有人提議上島去,但找不到擺渡船只,只能作罷了。不得已繞了大半個圈,然後在離島最近處的水岸邊上,落定各自釣位,為比賽找感覺了。記不起誰先上的魚,好像是天空,也好像是Jacky,他倆好像特別有魚緣,在別人還沒魚兆時,他倆的魚護裡早已經熱鬧非凡了。後來冥王上魚了,小廚也上了...我自然在最後,而且僅有的一尾,因此不可避免地心裡頭預感了一種明日的不利。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自由垂釣中

晚宴開得很晚,酒也已經戒了多年了,就和隊友們說說笑笑過一陣後,便藉著睏倦的名義回客房休息了。躺下後那未做完的夢又浮現,不過到底真有些睏倦,這假夢沒做完,真夢便將我拖了進去。

一早醒來,看了看時間,果然睡過頭了,匆忙跑到樓下哪裡還見有半個人影。順著記憶中的路,緊趕慢趕了一段,終看見隊友們渡船的遠影了。等我過去已是末班船了,在搖搖晃晃中,把我帶上了殘夢裡的“美麗島”。前去摸好了賽位,十五分鐘後正式投入比賽。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我在渡船上

首個有成績的是可樂,五分鐘上魚。隨後蔓延開來,每過一會兒就聽見,誰上大板鯽了,誰得鍋蓋鯿了,且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這時心裡面覺得最沒底的,可能就是我了,昨天的那個暗示,總在有意無意地提醒我,今天就是名落孫山的命。這樣過去了很久,我也沒心思再比賽,轉而又去做那個斷斷續續的殘夢了。正做在興頭上,在我邊上的小廚卻叫了起來:“寒江,你漂沉了,在想什麼呢,還不提竿。”一提竿,卻是空空如也,魚早吃了餌跑掉了。這倒讓我覺得這裡的魚並不是很傻,我厭煩釣傻魚,覺著那樣的魚釣起來沒趣。這跟下棋是一樣的,跟臭棋簍子下,一天贏到晚也無興味;棋逢對手才下得來勁,下得舒坦,下得有成就感。這樣一想,再次收起殘夢,認真投入到比賽了,反正時間還有,後來居上也並非不可能。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賽前準備中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可樂上魚圖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我的上魚時刻

比賽時間三小時,是在四十度的高溫下,結束時隊友身上個個全溼透了,有的汗水淌到眼睛裡,便出現一張哭笑不得的臉來。而真正令他們哭笑不得的是我的成績了,尾數全隊第一。在這些大師面前,我可是菜鳥一般的存在,得此成績,怕是在他們夢裡也做不到的。

回到餐廳裡吃了飯頒了獎,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照了“全家福”後便要分別了,只見很多人手上提了當地的特產,有土雞,土雞蛋,自釀酒,及各種叫不上名的食品。唯獨我什麼也沒拿,只是把那個一直沒機會做完的夢揣進了兜裡。

一個兩天一夜不曾做完的夢

“全家福”,左起第四為本人,邊上藍衣女乃我夫人

圖、文/寒慕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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