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看過李若彤,古天樂版的電視劇《神鵰俠侶》,當時想,我要是也能寫出這麼感人至深的故事就好了,甚至萌發了當俠女的念頭。長大後,知道《神鵰俠侶》是由金庸的小說改編的,在高二的語文讀本上我發現我很喜歡的武俠電視劇《天龍八部》居然也是他寫的。在我細細閱讀過天龍八部這部小說後,不禁為之讚歎,要有多麼寬廣的胸懷,多開闊的視界,才能寫出這麼一部包含了眾多朝代恩怨歷史,多個性格迥異或相似卻又不同的人物的規模宏大的小說。
天龍八部,佛教術語,天龍八部都是“非人”,包括八種神道怪物,因為“天眾”及“龍眾”最為重要,所以稱為“天龍八部”。八部包括: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睺羅伽。許多大乘佛經敘述佛向諸菩薩、比丘等說法時,常有天龍八部參與聽法。
金庸在寫《天龍八部》的時候,也正是他對佛學研究最痴迷的時期。而《天龍八部》整部書對佛學推崇的境地也相當之高。書中三個主角,喬峰、段譽、虛竹都與佛教有莫大的聯繫。喬峰雖非佛教徒,但師出少林高僧玄苦大師門下,也可說是少林弟子;段譽從一出場就是一個厭於學武,痴迷佛學的人,他出身大理皇家,乃是佛教徒的後人,眾人皆知大理國乃是佛教國家,歷代帝王多有出家為僧者,而段譽本人也對佛學頗有研究;虛竹本就是個和尚,一心只想安安穩穩地呆在少林寺吃齋唸佛,終老一生。儘管後來命運安排,不得不迴歸紅塵,還做了一群女人的首領,但心卻始終是一個小沙彌的心。
小說就是講述人物故事的,自然離不開人物。金庸的小說革除了舊武俠小說的人物的概念化,類型化的毛病,力求人物形象血肉豐滿,各具特色。在《天龍八部》中,喬峰的剛烈俠義,虛竹的忠厚慈悲,阿朱的溫柔善良,阿紫的自私狠毒等等,數十個人物個性迥異,具有十分強烈的形象衝擊力。
《天龍八部》可謂是金庸的顛峰之作,主人公喬峰,雖然飽經人世的滄桑變故和人生的痛苦困厄,被人嫉恨、誤會和追殺,但其俠義心腸和高貴人格從沒改變過,是全書最有光彩、最使人感動與敬慕的人物。在“燕雲十八飛騎 奔騰如虎風煙舉”這一回,他的絕世武功與英雄氣概都得到了充分展示。而我,也就是看了這一章才品味到小說與電視劇不同的魅力,小說留給人想象的空間,讓人心馳神往。
《天龍八部》中,我最中意的人物就是喬峰,可以說他是金庸作品中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物形象。他是一個粗中有細,寬容又堅持原則的人。隨著情節的發展,他的性格逐漸展開:為人處事的重於信義,報殺父之仇時的智勇雙全,對阿朱的俠骨柔腸,照顧阿紫時的心思細密,直至最後的鐵骨丹心。他與過境同為“為國為民,俠之大義”者,但卻少了積分木訥,多了幾分機制與靈便,他與楊過均為性情中人,但卻少了幾分濫情與不拘,多了幾分沉穩和莊重。他和張無忌同為絕頂高手,但較之少了幾分優柔寡斷,多了幾分幹練與成熟。我認為他是金庸筆下最光輝的男性形象,與段譽相比,多了幾分擔當與顧全大局,與虛竹相比,多了幾分豪放與不拘。
然而喬峰是個悲劇人物。一個悲劇人物是大英雄,大豪傑,有力量可以做一切事,但是卻無法改變他自己的悲劇命運。小說最後阿朱眼睛瞎了抱著喬峰跳崖那一幕真是悲壯。意外的遭遇,不是悲劇。明知會朝這條路去走,結果是悲劇,但仍然非朝這條路去走不可,這才是悲劇。
著名作家倪匡對《天龍八部》的點評:《天龍八部》是千百個掀天巨浪,而讀者就浮在汪洋大海的一葉扁舟上。一個巨浪打過來,可以令讀者沉下數十百丈,再一個巨浪掀起,又可以將讀者抬高數十百丈在看《天龍八部》的時候,全然身不由主,隨著書中的人物、情節而起伏。金庸的作品,到了《天龍八部》,又是一個新的巔峰。
喬峰是這巨浪中的最大一個,有人認為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其實文中最無奈的是那當初追殺喬峰父母的大哥,因為對局勢的判斷失誤,導致喬峰風起於江湖,視為父母報仇而將江湖變成了復仇的天地。錯誤可以被原諒,但是有的錯誤時永遠不會被原諒,有的錯誤犯了一次就沒有再犯第二次的機會,因為人生會因第一次錯誤而改變。喬峰,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英雄,也是一個錯誤的終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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