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關於一座宅院的靈魂,飄搖在深宅中的光影。

小的時候看過一次,可是由於年幼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因果循環。

後來又讀了蘇童的原著,《妻妾成群》。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投資巨大不是強大,一部電影最終的成功並不是票房。

電影不該是一塊只剛剛沾在手中還未捲入口中就融化的棉花糖。

而必須有一副能撐得起的精神骨架。

電影是由一張張膠片組成,每一張膠片都是一個景象。

本是客觀事物的景象被導演主觀化,便上升至意識形態的層面,景象就不是景象。

太陽不再是那顆恆星太陽,月亮也不是那顆衛星月亮了。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燈籠,本是驅散黑暗的明亮,卻成了飛蛾撲火的誘餌。

大紅,本是大吉大利的祝願,卻成了陰森猙獰的血舌。

家庭,本是和睦溫馨的棲息之所,卻成了勾心鬥角的殺戮之地。

雪地,本是純潔祥和的平靜,卻成了上演死亡的佈景。

戲子,本是優雅唯美的象徵,卻成了世俗宗法的犧牲。

所有的反差,度量了一個深淵,一如片中“老爺”的面目身影,難見其形。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本來就是做戲嘛,戲做得好能騙別人,做得不好只能騙自己,連自己都騙不了的時候,那隻能騙騙鬼了。”

-----------梅珊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她是一個戲子。

整部影片裡所有的女人裡我最喜歡這個角色。

敢愛敢恨。與封建倫理背道而馳。

在男人心知肚明的情況下仍舊樂此不疲地耍自己的小性子。

尤其是她在影片中的那段唱腔。

看小姐做出來許多破綻,對紅娘偏用著要巧語花言。

本來是千金體大家風範,最可憐揹人處紅淚偷彈。 

冷豔至極。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腳,好像是一個很曖昧的工具。”

劇中只要老爺要在哪個太太那邊過夜。

便會讓太太享受捶腳的待遇。

總覺得那是該先讓女人感受到捶腳帶來的舒適。

然後其實緊跟其後的是可以和老爺同床共枕。

並不是愛他。

並不是想和他在一起。

只是爭強好勝。

“人跟鬼就差口氣,人就是鬼,鬼就是人。”

-------頌蓮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很多時候。

紅通通的燈籠只是浮華,慾望的滿足才是真實。

點燈,捶腳,睡覺,滅燈等等。

生活終究是一襲華麗的旗袍。

暗地裡的跳蚤比青春還要躁動。

一直很喜歡蘇童,佩服他冷豔的想象力。

躁動不安的生存慾望,怪異詭秘的歷史與自然,自由灑脫的敘述風格。

“看見什麼了?

你到底看見什麼了?

胡說八道,你看見什麼了?

你什麼也沒看見!

你瘋了,你已經瘋了。”

——一直未露面的陳佐千

在原著中那口井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而在電影中以一個簡單的死人房來代替,大大減少了蘇童作品裡的迷幻色彩。

我想這是最大的缺陷。

頌蓮該說。

我看見了。

看見在死人房中你們殺人了。

我看見你們把三姐殺了。

然後把我也殺了。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鞏俐成熟的身子裹在貼身的白衣黑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十九歲的女學生。

五太太進門的時候也問了。

那女的是誰。

傭人回答:以前的四太太,腦子有病了。

這個時候的頌蓮便也被作為別人口中的被遺棄的燈籠布。

後來她又換回原來她的那件學生裝和黑色裙子。

瘋瘋癲癲地在陰森的四合院裡穿梭。

和影片照應的是燈籠依舊亮通通。

可是再多再大的紅燈籠也照不亮這片囚禁人性的宅子。

那盞紅燈,能要人命

記得頌蓮在白色的窗前,穿著白色的旗袍,用毫無神采的眼睛說著:“女人,不就是那麼回事?”

淚水無聲的自眼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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