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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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五一檔最火的電影是什麼,非《後來的我們》莫屬。

一線流量加持,又是消費時下最熱門的前任話題,知性奶茶劉若英的處女作,外加鬧得沸沸揚揚的大規模退票事件,自這部電影上映之日起,熱度就從未停歇。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4月28日電影上映那天,各大社交軟件的朋友圈動態無一例外都是曬票根的,外加摘錄一兩句矯揉造作的電影臺詞,有前任的緬懷前任,沒前任的替別人緬懷一下前任。

好友興沖沖地來約我一起去看,我一口拒絕了。因為都不用看電影,我就能猜出這部電影的大致內容:無非就是一對陌生男女從相愛到分開再重逢的故事。

國產青春片這幾年拍得如魚得水,都要歸功於趙薇指導的電影《致青春》。當年,她成功憑藉這部處女作登頂中國票房最高女導演的寶座,而如今這個位置,即將被劉若英取代。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兩個光環無數的女導演,不僅處女作都是風格極盡相似的青春片,連玩營銷玩噱頭的手段都如出一轍:男女主皆是時下最當紅的小鮮肉;《致青春》宣傳曲由天后王菲所唱,而《後來的我們》則請來歌神陳奕迅;加上營銷號整齊劃一地吹捧,各類愛情雞湯文刷爆各類平臺,都製造出一種前呼後擁般的跟風熱潮。

拋開那些心甘情願為偶像刷票房的粉絲和收了錢創作各種流水線式影評的大v們不說,單就電影論電影,那些自願買票去看的人真的會發自內心地認為這是一部合格影片嗎?

我想不是的。

就像我一個朋友,大老爺們,被小女友生拉硬拽地去看完首映,回來後在朋友圈裡罵:太TM難看了!當然,這一條絕對屏蔽了他的小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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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作家饒雪漫創造出了這麼一個詞,叫“青春疼痛”。因為在她的小說裡,小年輕們青春期的主角不是黑板上令人恐懼的高考倒計時和刷不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而是都會談一段慘狀式的戀愛,被騙、墮胎、車禍、失憶。直到結局恍然大悟般地道出成長的真諦。

幾年後,在青春片大火的現在,她也學著將自己的作品——《左耳》、《秘果》搬上熒幕。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然而在票房和熱度方面卻比不上張嘉佳和張一白,把這種矯揉造作的情感宣洩玩得最溜的兩個人。一個儼然把愛情故事變成140字之內的催淚段子,足以讓萬千少男少女感動得涕淚交加。另一個讓段子式的愛情徹底變成一門買賣,那些信手拈來的爛片,全出自他之手。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所以當看到《後來的我們》中張一白是監製,張嘉佳據說參與了編劇的時候,我心裡就在想:完了。這一定是一部很作的電影。事實證明不出我所料。

我向來不反對抒情,恰到好處的抒情是能夠帶觀眾走入影片情緒的加分項。

但我反對刻意抒情,尤其是像張嘉佳、張一白的自high式抒情:矯揉造作,無病呻吟,感動時就望天含淚,生氣時就歇斯底里,故事內容空洞得像流水賬式的堆砌,影片每一幀都是拼湊起來的PPT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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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個角度想,劉若英也一定是對自己的劇本極度不自信。所以她才會不惜用大規模退票的手段來偽造虛高的票房假象。

加上之前電影《三生三世》的鎖場和之前的《戰狼2》偷票房事件,國內電影人在拍攝技術上不見得有多創新,倒是把心思全花在鑽研怎麼票房造假上了?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什麼時候,票房開始成為鑑定一部電影好壞的標準了?

放眼國外電影市場,拼的是劇本、特效、演技,而國內,只能拼流量拼票房拼噱頭,誰營銷玩的好,誰就贏了。

我們時常感慨:韓國這個只有五千萬人口的國家,卻常常拍出《釜山行》《恐怖直播》這類直面社會問題的高分影片;連我們經常嘲笑的印度阿三,從《三傻大鬧寶萊塢》到《摔跤吧爸爸》,哪一部不是靠著劇本和口碑把國產片遠遠甩在身後?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國內的電影市場門檻實在太低,導演可以拍,演員可以拍,作家可以拍,歌手可以拍,主持人可以拍;而從電影內容來講,“國內的創新精神和腦洞不亞於新四大發明”:一首歌可以拍成電影,一檔綜藝節目也可以拍成電影,甚至只要是某個經典影片的諧音名字都可以拍成電影。最慘的還屬《西遊記》,單拎個故事出來加上一些妖魔化的改編,都能成為一部頂級大IP。

必須承認,投資方不是慈善家,將電影票房作為資本考核標準無可厚非。但拋開其他,能決定一部電影好壞的應該是導演和編劇,是製片團隊來決定觀眾應該看什麼,可以看什麼,而不是由投資方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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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人太急了,急著想出成果,急著想收錢,所以我們看到了很多畸形式的快餐電影,青春片就是其中之一。因為著急想圈錢,所以靜不下心來打磨劇本;因為沒有一個好的劇本和內容架構,電影一上映必然票房慘淡,所以電影人只能無所不用其極來偽造票房。國產電影就這麼陷入一個死循環。

與院線急速擴張發展不同的是,好劇本有時候是等來的,也是經年累月磨出來的。《尋夢環遊記》的劇本打磨了六年,《西遊記之大聖歸來》也是前前後後做了八年,而李楊的《盲山》和《盲道》,不過幾百萬的票房,卻比矯揉做作的青春片來得更現實和發人自省,足以在中國電影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為宣傳電影破天荒地上了綜藝節目,任媒體大肆炒作那些和陳昇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我們絲毫不用懷疑作為導演的劉若英的真誠,但問題恰恰出在這份真誠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中國電影人開始喜歡用情懷和真誠捆綁觀眾——當年何炅的《梔子花開》上映,一眾營銷號喊著“我們欠何老師一張電影票!”慫恿觀眾去捧場,然後呢?不過是一部豆瓣評分低至4.1的爛片。

而如今《後來的我們》上映,媒體又開始打著“我們欠奶茶一張電影票!”的噱頭哄騙了一波又一波的觀眾進場,然後在背地裡數著分賬的錢偷笑。

《後來的我們》:很作的電影,很假的票房

所以,看似純情的奶茶也並不純情,雖說是處女作,劉若英也是深諳營銷之道的。

以一部疼痛式青春片為開端,到虛高的注水票房話題,如果這次《後來的我們》退票門事件又是一次炒作手段,我們很難想象未來的國產電影市場會是什麼樣,未來的電影又是什麼樣。

我們不反對電影人玩情懷,但如果連這份情懷都是假的,拿什麼資格和我們談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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