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親姐以打她為樂,親媽當她是工具,親爹當她是汙點,幫傭都同情她

故事:親姐以打她為樂,親媽當她是工具,親爹當她是汙點,幫傭都同情她

第1章 私生女

暗黑溼冷的地下室。

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沒有人氣,就像是漫無邊際的地獄底層,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氣。

隱隱約約的在黑暗深處,有幾縷暗黃色的光線射出。若是仔細聽,還會聽見低低的喘息,斷斷續續,頻率不一,帶著明顯的顫抖與害怕,在空曠寂靜的地下室迴盪。

“沒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哭,再哭我打死你!”一道尖銳不耐煩的女聲,緊隨而來的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響。

“不要……不要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勾引他,姐姐,我沒有……”顫顫巍巍的躲避悶哼聲夾雜著一連串的求饒,委屈而又淒厲。

昏黃暗沉的光線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長長的黑髮狼狽不堪的散在臉前,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從聲音模糊的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人。

她身上穿的衣服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裸露在外的點點肌膚上滿是深淺不一的淤青。只見她縮成一團,瘦弱的雙臂緊緊地環抱著自己,任那長髮披散開來,只露出一雙無辜驚恐的黑眸,水汪汪的一片,卻愣是沒有淚水流出來。在被她喚作“姐姐”的女人打罵之際,本就蜷起來的身子更是拼命的瑟縮,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減輕一點痛楚。

“閉嘴!誰是你姐姐!不知廉恥的下賤東西,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野種,就憑你也配當我妹妹?”女人不雅的“呸”了一聲,豔麗的臉蛋在聽到那一聲“姐姐”後變得扭曲,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鄙視,昂貴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狠狠踢向她的肩膀。

“啊……”

地上的女子冷不防被一腳踢在肩上,尖銳的疼痛使她整個肩膀都麻木了,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來。

顯然她的狼狽相極大地取悅了女人,冷眼看著她慘兮兮的模樣,心裡說不出的痛快,豐豔的紅唇勾起,女人笑得猖狂而嘲諷。

然而,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這個瘦弱看不清面目的女子,撐在地上的手指慢慢緊握成拳,沾上了汙穢的指甲刺破皮肉,直直的扎進手心,尖銳入骨的疼痛使她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她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硬生生把溢到眼眶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早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多麼疼痛多麼傷心,她都學會了忍耐,強制著自己不流出哪怕一滴眼淚,因為她的淚水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包括那個將她生出來的母親。

蒼白的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抹苦笑,似乎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個多餘的人啊……

她的母親愛慕虛榮,視她為得到榮華富貴的工具;她的父親只關心利益,視她為人生的汙點;她父親的妻子更是把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還有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在父母面前總是一副溫柔大度、姐妹情深的樣子,可轉過頭就對她惡言相向,有時還會像現在這樣把她關起來折磨好幾天。

這些事情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因為她很清楚,不論是父母還是周圍的人都不會相信她,就算知道了,她的境況也只可能更糟糕。

“哼!你裝出這副委屈的樣子是要給誰看?澤少嗎?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沒勾引他?難不成澤少還會看上你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小賤人?真是笑話!你就給我在這裡好好反省,晚飯前我會讓容媽把你放出來的。今天澤少會帶朋友過來做客,你最好別在他面前耍什麼花樣,要不然……”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下去,但她充滿威脅與蔑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只要她敢多說一句話,她絕對會讓她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今天要不是澤少指名道姓的要見到她,她又怎會容許這個賤人出來壞她的好事!

“我沒有……不要把我關在這裡……我和澤少爺沒有關係……姐姐你相信我,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證我會乖乖的……”眼見女人轉身就往外走,她顧不得身上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猛地撲上去拉住了她的裙襬。

不論怎麼對她都可以,就是不要把她一個人留在地下室。她怕黑,自從五歲那年被媽媽關在閣樓中三天三夜之後,她就無法忍受黑暗密閉的環境,就連晚上睡覺都必須要開著一盞燈才能睡得安穩。如果把她一個人關在地下室直到晚上,她肯定會瘋了的。

可是她忘了,現在她求的不是別人,正是以折磨她為樂的蘇心怡,而她的害怕和恐懼正是蘇心怡想要的結果,又怎麼會對她有半點憐憫?

蘇心怡厭惡的瞅著她拽住自己裙襬的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掉,看到漂亮的裙子上顯而易見的一團褶皺,剛消下去的怒火又慢慢冒了出來,“拿開你的髒手,我新買的裙子都被你弄髒了,你知道這條裙子值多少錢嗎?看你那窮酸樣,把十個你賣了都賠不起,給我滾一邊去!”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怯怯的往後縮了縮,她似是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又惹出了一波怒火,茫然無辜的搖著頭。

然而她怯懦的樣子讓蘇心怡更是窩火,正想再好好教訓教訓她,地下室的入口處有一個人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大小姐,聽說澤少已經出門了,老爺讓你快去準備。”

“什麼?澤少這麼早就來了!天啊,我還沒有換衣服,保養也沒有做……對了昨天晚上預約的化妝師到了沒,到了的話快點讓她去更衣室,還有把我前幾天從巴黎帶回來的那一套首飾拿出來,還有還有……”蘇心怡一聽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快要來了,頓時把先前的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刻不停的往外走去。

高跟鞋噔噔噔的踩踏聲漸行漸遠,卻在靠近門口的那一刻停了下來,蘇心怡轉過頭,恨恨的說道,“都是你這個賤人浪費了我的時間,要是害我來不及去迎接澤少,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厚重的鐵門在她話落的那一刻“砰”的闔上了,然後就是嘩嘩啦啦的落鎖聲,再然後又是無邊的黑暗和寂靜。

至於那個進來通報的蘇家傭人,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瞧過她一眼。想想也是,在蘇家百分之九十的傭人的心裡,蘇家都只有一個小姐,而她只是憑空冒出來的可憐蟲,根本不被主人家待見,所以連理會的必要都沒有。

蘇沫此時沒有吭聲,也沒有求饒,她只是用瘦弱的雙臂緊緊的圈住自己,黑亮的眼睛透過發隙死死地盯著地下室的一角,企圖用疲勞來麻痺自己對黑暗的恐懼。可是仔細看卻能發現,她的眼角是沒有焦距的,而她原本淡粉色的唇也已經咬得發白,一絲豔紅的鮮血從齒縫間緩緩溢出,為她蒼白的唇憑添了一抹豔色。

不知是過了多久,久到她所有的感覺都麻木了,地下室的門口才再次傳來門鎖鬆動的聲音。

“譁……”鐵門被打開到最大,明亮的光線瞬間照滿了整個陰暗的地下室,包括縮在角落一動不動的女人。

“哎呦,我的小姐啊,你怎麼成這樣了,大小姐也真狠得下心,明知道您怕黑還……快給容媽瞧瞧,都傷哪兒了?”看著角落裡縮成一團的人兒,容媽抖著發福的矮胖身材,一顫一顫的朝她跑去,把帶來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心疼。

大小姐也真下得去手,這都第幾次了,總是心裡一不痛快就拿蘇沫小姐撒氣,她怕再這樣下去,蘇沫小姐就要被逼瘋了。

容媽在蘇家幹了三十多年,算是元老級人物,又深受主人家信任,私下裡包辦著蘇家大部分的瑣事,自然對蘇沫這個不受寵的蘇家二小姐多了幾分在意。

很久之前她就覺得,比起兩面三刀嬌蠻任性的大小姐,蘇沫小姐才是真真正正可人疼的孩子,她美麗聰慧、善良沉靜,卻是命運不公,讓她不僅得不到父母的寵愛,沒有平等優越的生活,還在大小姐手裡受盡了委屈。

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堂堂蘇家的二小姐,吃穿用度,卻是連普通人家的女兒都不如……

蘇沫似乎這才恢復了一些神智,她略顯僵硬的轉過脖子,眼底漸漸重現焦距,她愣愣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佈滿皺紋的臉,先是一瞬間的困惑,在終於辨認出眼前之人是誰之後,立刻脆弱的不堪一擊地伏在容媽肩頭,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洩口,頓時一發不可收拾,“容媽……容媽我好怕……我沒有勾引他……真的沒有……她不聽我解釋……還把我關起來……我好怕……我……”說到最後卻是語無倫次,腦袋深深地埋進了容媽的臂彎,只有不停的聳動的肩膀洩露了她的情緒。

“容媽知道,容媽都知道的,小姐你受苦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容媽疼惜的點頭,將她從冰冷的地上扶起來,“小姐咱們先出去吧,地上涼,你又受了傷,容媽先帶你回房上藥換衣服好不好?”

“容媽……”蘇沫低低的喚了一聲,見容媽應聲回過頭來,連忙搖了搖頭硬扯出一抹笑,乖乖的跟著她往外走。

“可憐的小姐呦,你以後可千萬別跟大小姐對上了,大小姐向來嬌氣,你順著她的意讓著她就是了,要是再弄得一身傷,可怎麼辦啊……”容媽一邊坐在床頭給滿身淤青的蘇沫上著藥酒,一邊嘴裡喃喃唸叨,良久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明明是一個可人疼的好女孩兒……

小小的臥室內,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擺設,一張單人床,一個小衣櫃,旁邊是一張普通的靠背椅,很難想象如此簡陋的房間竟會是蘇家這種豪門的女兒住的。

沒有大而軟的床墊,沒有粉色或是其他的背景色彩,沒有漂亮的大衣櫃和華麗的燈飾,一切只和蘇家最普通的傭人一樣的待遇。就連房間裡唯一多出來的書櫥,也是當初蘇沫求了好幾天、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換來的,為此還被蘇心怡穿了好幾次小鞋。

上流社會的私生女,呵,就算被接回了本家,也不過是落得和下人一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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