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飛 想服務於大眾,但我不想做藝術家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話劇《羅密歐與祝英臺》。圖/視覺中國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話劇《武林外傳》。圖/視覺中國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電視劇《龍門鏢局》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電視劇《暗黑者》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電視劇《琅琊榜之風起長林》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TF老boys”一同為電影《超時空同居》宣傳。

圖/視覺中國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2010年拿到話劇金獅獎。

圖/視覺中國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郭京飛微博上曬的自拍總有一種迷之尷尬的畫風。

郭京飞 想服务于大众,但我不想做艺术家

郭京飛微博上曬的自拍總有一種迷之尷尬的畫風。

郭京飛一直是圈內公認的演技派。

在上海話劇中心演話劇的時候,他就是劇團裡“頂樑柱”式的人物,其主演的“浪漫愛情三部曲”話劇版《武林外傳》《羅密歐與祝英臺》《21克拉》在十年前曾創下了全國1.6億的票房傳奇。

郭京飛大學時想成為一名藝術家,在學校裡天天裹著個軍大衣,邊研究專業,邊琢磨著怎麼當好藝術家。但他很快發現,那些自戀自哀並不能讓他快樂。

於是,他不再糾結於“藝術家”的稱號。2010年,郭京飛決定往影視圈發展。從電影《失戀33天》中的分手男,電視劇《龍門鏢局》中又帥又衰的“富二代”陸三金,到《琅琊榜2》中鬼魅妖邪的濮陽纓,無論喜劇還是正劇,他的每個角色都能讓人印象深刻。

雖然郭京飛覺得自己基本屬於什麼都能演的人,但他還是希望多演一些喜劇,用喜劇來表達自己。喜劇背後的郭京飛有著一顆嚴肅又悲觀的殼,他知道痛苦是人生註定的一部分,每個人都得承受,因此喜劇成為他對抗生活的一種方法。“我現在能讓人快樂就行。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快樂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所以,郭京飛一直都覺得,喜劇是一件很有功德的事。

兒時

不想開飛機,就想做演員

郭京飛出生在北京,父親是飛行員,“京飛”兩個字也寄予著父親對他的期待,希望他長大也可以飛上藍天。

他確實從小就有個夢想,但並不是翱翔在萬里雲端,而是想做一名演員。郭京飛從三歲起就已經決定以後要走表演這條路了。雖然家裡並非表演世家,而他卻從小就愛在大人面前“顯擺”。

上中學時,郭京飛班上的歷史老師是個喜歡話劇的文藝青年,他在學校裡創辦了話劇社,這也成為郭京飛第一次正經演戲的地方。舞臺雖小,但不妨礙他愛上了這片天地。“沒有歷史老師的話,現在,我估計應該在機場的候機樓裡上班。”

1996年,他考上了上海謝晉恆通明星影視學校。一年後畢業,但依舊無戲可演。他曾在上海創造過十元錢花一個月的紀錄。一個18歲的北京少年獨闖上海灘,看到那些冷冰冰的街道都會覺得壓抑。郭京飛覺得既然成人了,就不該再向家裡要錢,所以硬著頭皮扛日子,餓得經常一兩天吃不上飯。實在受不了,就一天花一塊八毛錢買三個包子。後來去外地跑了一個多月的龍套,拿到了2000元的酬勞,回到上海後,郭京飛立刻做了一大鍋土豆燉牛肉,“那天正好過年,我想著自己的境遇,一邊哭一邊吃。”

在經歷了一段“跑龍套”的日子後,2000年郭京飛考進上海戲劇學院,畢業後進入上海話劇中心,成為一名演員。

話劇

愛情三部劇,捧回話劇金獅獎

2006年,郭京飛主演了貝克特代表作《終局》中的主角“哈姆”。“終局”是國際象棋的術語,代表你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了。整個戲講的都是這個道理,裡面用了很多哲學和神學的語彙。

這部戲,讓郭京飛感覺很痛苦,覺得自己什麼也改變不了,人生毫無意義,“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人生如“終局”一般無路可走。想不通的時候他就爬到樓頂上去吹風,反思,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這時,寧財神出現了。

2006年,寧財神編劇的電視劇《武林外傳》以黑馬姿態成為當時最具話題性和影響力的情景喜劇。2007年,他將同名作搬上了話劇舞臺。籌備期間,寧財神看了郭京飛主演的話劇《與空姐同居的日子》,便找到後者說,“哥們,你是我見過最強的演員。我決定跟你一起合作,咱們來排《武林外傳》吧。”

根本沒看過電視劇版的郭京飛心想,“一個情景劇怎麼能變成一部話劇?我還看不上你呢!”結果看完電視劇,他瞬間覺得寧財神太厲害了。

兩人的合作一發不可收拾,成為了一對“黃金搭檔”。《武林外傳》之後,又接連合作了話劇《羅密歐與祝英臺》《21克拉》。“浪漫愛情三部曲”不僅創下了全國1.6億的票房傳奇,還讓郭京飛捧回了白玉蘭戲劇表演藝術獎和話劇界最高獎項金獅獎。

轉型 拍影視劇,至少每天能見不同的人

寧財神的喜劇將郭京飛從“終局”的困頓中拉了出來,演得樂樂呵呵的,大家看得也都開開心心的。

但新的困境很快又出現了。長時間的巡演讓他疲憊不堪。進入上海話劇中心後的五年裡,除去週一休息日,郭京飛幾乎天天在舞臺上,有時候一天演兩場。

“每天就像上班族一樣。一部戲每天演,重複得就跟人生一樣。我的天吶!”郭京飛對這樣的日子感到鬱悶,有一段時間,他站在臺上,一聽見“觀眾朋友們,請您關閉手機”的提示語,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演話劇的另一個困境來自經濟收入。儘管拿過話劇最高獎,創造過話劇票房紀錄,但現實生活讓郭京飛“真的揭不開鍋”。想住個稍微靠點譜的房子都不行,只能“啃老”,跟媽媽要錢買了人生中第一套房。

於是,他決定在30歲之前換一種生活方式,去拍影視劇。

決定投身影視圈之後,郭京飛簽約了著名經紀人王京花。2011年拍了電影《失戀33天》,他那個時期接了不少戲也賺了不少錢,覺得再演話劇已經沒有意義了,“話劇本身偏藝術的戲越來越少,跟電視劇、電影差不多。那幹嗎不去拍電影、電視劇呢?而且會有更多人認識你,沒有一個演員不希望被更多的人認識。”

和排練話劇每天的一成不變相比,拍電視劇讓郭京飛有新鮮感,拍電視劇至少每天能看到不一樣的人,接觸不同的人,“挺有意思的。”

天賦 喜劇是長在血裡面的,學不來的

郭京飛在演話劇的時候也想拍影視劇,但那個時候沒人找他。所有人都說他“戲好”,但他反問回來,“戲好有用嗎?”他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自問自答,“現在也一樣,戲好就一個詞,‘光榮’,剩下的沒什麼用。那你要沒有名氣的話,光是戲好人家也沒法找你演男一號,沒法挑大樑。”

關於戲好不好和人紅不紅之間的辯證關係,郭京飛早在演話劇的那段日子裡就想明白了。在他看來,演員這個職業本來就很脆弱,擰巴、自戀,怕人喜歡又希望別人喜歡,每天都賤不溜嗖的。“就這點事,面對就行了。正視自己,別再裝。如果想讓別人認識你的話,那就去拍戲。”

讓郭京飛打開局面的是電視劇《龍門鏢局》。2013年,郭京飛主演了寧財神編劇的《龍門鏢局》,飾演男主角陸三金。陸三金是個又帥又衰的“富二代”,收購龍門鏢局,以為撿了個大金礦,結果發現是個窮得叮噹亂響的爛攤子。郭京飛的表演得到交口稱讚。當時媒體報道,導演王勇形容郭京飛是喜劇天才,不屬於這個世界,別人胡吃海塞,他在一旁聊哲學和神學。

大家都誇郭京飛演得好,他卻說,喜劇是長在血裡面的,學是學不來的,“任何藝術創作都是這樣,天賦你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10%的勤奮,90%的天賦,藝術還是挺殘酷的。”

風格 現在“人”不好演,演“妖”好玩

郭京飛從來就不是一個順風前行的人,他喜歡“逆襲”。

2014年,網劇《暗黑者》上線。那個時候,網劇還是“粗製濫造”的代名詞,在《暗黑者》之前,網劇在郭京飛眼裡也很low,“我根本不care,沒人願意去嘗試它,尤其是成了腕兒的。它本來是個很好的平臺,卻被一些不好的作品弄得臭氣熏天的,都是下三路的東西。”

但就如同他當年信任寧財神一樣,郭京飛相信《暗黑者》的班底,“我相信白一驄,他是一個好編劇,導演周琳皓,靠譜,我們就把這事弄了。”

《暗黑者》讓郭京飛感到非常“有面”,第一季就達到了5.5億的點播量。

這之後,他又出演了電視劇《解密》《青戀》,就在大家認為郭京飛開始嘗試正劇時,他的戲路又發生了“逆轉”,出演了《琅琊榜2》中鬼魅妖邪的濮陽纓,一張陰沉慘白的面孔之上,淺棕色細柳長眉,暗黑態風騷眼線,陰詭之氣呼之欲出。

為了更好地塑造濮陽纓這個“純反派”,郭京飛會把細節摳到“變態極致”,比如洗手時的3種配方,14道工序;走路時呈現出“頭可破血可流,髮型千萬不可動”的優雅姿態;甚至連展現一個鬼魅的眼神都要糾結很多次。

郭京飛的妝容每天都需要兩個小時來完成,初戴美瞳演戲的他時常覺得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楚對方以後,反倒讓我注意力更集中了。”

對於出演“妖媚”的角色,郭京飛半開玩笑說,現在“人”不好演,因為“人”的弱點都不能寫,所以就只好演妖了,“演‘妖’好玩一點。”

新 鮮 問 答

“三觀不正的角色,不想演”

新京報:看到“TF老boys”(雷佳音、李光潔、郭京飛)總是懟來懟去,給觀眾留下的印象就是,你是一個挺樂呵的人。

郭京飛:嗯,二皮臉。大家都樂,我也樂;開的玩笑雖然沒那麼高級,但也不低級,反正一二三線城市都挺適合的。

新京報: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個喜劇演員的?

郭京飛:是我選擇的喜劇,用喜劇來表達我自己。所以說,我可以是一個正劇演員,也可以是一個悲劇演員,這些都能演,但是我覺得喜劇更高級。它是我們解決生活的一種態度。

新京報:會有某一種類型的人物,是你演不了或者不喜歡演的嗎?

郭京飛:我不太想演那種三觀不正確的人,家暴、負心漢,不尊重女性的,或者是心理變態。心理變態分好多種,比如說被社會摧殘的那種,我覺得可以演。但是如果是那種“傻變態”的話,我不想演。

新京報:還是有偶像包袱的?

郭京飛:我有一大堆。

新京報:有的演員會覺得演電視劇性價比高,演電影能有一些藝術創作,演話劇會成為一個藝術家,你有沒有這方面的劃分?

郭京飛:雖然說這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有優越感。畢竟在話劇上拿過那麼多獎。但是,有些電影演員沒演過話劇,就希望去嘗試。反正就是缺什麼,想補什麼,沒什麼就想要什麼。

新京報:你這一路和很多演員的選擇是相反的,現在還想回話劇舞臺嗎?不再覺得當藝術家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嗎?

郭京飛:對,不覺得藝術家了不起,我覺得藝術家都挺自私的,現在我就想服務於大眾,希望能夠給大家帶來快樂。藝術家不僅自戀、自負,還有幻想症,反正就是有病的人,好不容易治好了,我還要再當一個藝術家嗎?

新京報:這些一定都在你身上發生過?怎麼能治好?

郭京飛:就是太欠了,有天賦是好事,但你要聰明、豁達,還要懂得變通啊。不能軸在那兒,然後就是極度自卑,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你,全世界都不理解你,就你最厲害,這不都是藝術家嗎?這也是最討厭的,譁眾取寵。歸根結底的心態就是,快看我、看我,結果人家沒看,自己還特傷心。

新京報:那你的這個階段算是平穩地過渡了嗎?靠時間?

郭京飛:完全過渡過來了,靠智慧、靠上帝。跟閱歷也有一定關係,肯定是需要信息積累的,到了一定的量才會有質的變化。但是,我覺得還是命好,運氣好吧。我不想說一大堆廢話,雖然說努力也是一種天賦。沒有天賦,再努力也沒有用。這就是命。

新京報:有沒有真正想要做出改變的事?

郭京飛:沒有,我還是會做演員。但是,我一定要買很多房(笑)。

新京報:現在“藝術家”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郭京飛:對,因為我是超級藝術家(笑)。

藝人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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