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原本可以再好一點

我們原本可以再好一點

領讀人 | 西蒙 · 主播 | 李斌

我們原本可以再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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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的筆下有很多個王二,他們有各種各樣的身份,各種各樣的職業。但是隻有一個相同的性格特徵,他們都很樂觀。每一個王二都很樂觀,王小波本人也是這樣。

我有時甚至在想,王小波作品裡的王二是不是就是他自己?千變萬化的自己?

《白銀時代》一書中,王二生活在2010年。用書中的口吻來說,“我”是王二,王二也是“我”。結局裡王二死了,可“我”卻還活著。也可以說,帶頭曠工開party的王二死了,循規蹈矩的“我”還活。

被錘的不止是白銀時代,就連小人物王二也被錘了。

親愛的有書書友,你們好。今天起,我們將繼續共讀《白銀時代》一書,建議今日讀完P221~P323。在共讀之前,請大家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王二死了,那活著的那個人應該叫什麼?

我們原本可以再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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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二,你可以叫我老大哥,也可以直接叫我王二,但是你不能叫我“王二plus”。因為這涉及到我日後的壽命長短問題,所以不能含糊。

“我”是一個畫家,住在北戴河這一片的新興工業城市,並且在這裡主持柴油機的設計。這個社會上的很多成年男子都患了“數盲症”,這些患者不能按行閱讀,只能聽彙報。不能辨別方向,只能乘專車。更重要的是不會貪汙,因為他們不識數。這種人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當領導,而我們這種非數盲的人就倒黴了,因為除了當領導以外的活全都讓我們這些非數盲均攤了。

如前所述,這是一個數盲統治非數盲的時代。相信在幾百年前的清朝也有人掐著同樣的腔調在說話,他說:“這是一個蠻夷統治文明的時代。”

明明是最有知識的人,卻因為不敢反抗而在一群白痴的指導下度過自己的一生。作者是哀其不幸,也是怒其不爭。現代文壇上有很多以批判而聞名的學者,他們有的尖酸刻薄,有的文筆狠辣,王小波還算是唯一一個懷柔一點的批判主義作家。別人是要你換種做法,王小波是教你怎麼做。在詼諧與反諷的背後,不難看出那顆憂國憂民的學者良心。

文中的女人都不約而同地找了數盲領導當丈夫,又找了非數盲當情人。在這個數盲統治下的社會,女人成了兩類男人溝通的紐帶。掙著數盲領導的工資,睡著數盲領導的老婆,這也可以說是非數盲們的一大樂事了。如果把這件事投影到現代社會,我簡直要感慨王小波的預見能力。

找有錢的領導當丈夫,找搞藝術的文藝青年當情夫。一下子就同時搞定了麵包和牛奶,靈魂伴侶和經濟支柱都找到了。說實話,我佩服這些女人。可能王小波也佩服,但我估計他沒好意思直說。

我們原本可以再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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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非數盲們除了睡領導老婆,還有其他的娛樂方式。其中最盛大的一種就是開party,並且專挑上班時間開,專拿公款揮霍。因為這件事,王二被送去捱了鞭子。就這麼的,不懂事的王二死了,老老實實的“我”活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作“荒唐”,它就像關節疼,有時厲害,有時輕微,但始終不可斷絕。在“我”看來,最聰明的人當屬數盲,他們不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且還都能想辦法得到。數盲最偉大的地方,就是能夠理解並利用荒唐。他們如此聰明,但是我想,用不了多久“我”王二也會是一個聰明人了。

又一個非數盲變成數盲了,你看啊,這個世界上循規蹈矩的人越來越多了。如果非數盲們再不努力,那世界就完了,你看啊,專制與極權的時代馬上就完全降臨了。

莫言曾經在《醜兵》中形容一個士兵長得醜,有多醜?醜得扎眼框子。我剛看到王小波照片的時候,我覺得他也挺醜,不過和扎眼框子的程度還稍微差點。後來一點點了解他,不斷地看他的著作,這才對他改變了看法。這麼說吧,他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雖然他的作品在剛接觸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土不啦嘰的”,但實際上他寫的東西是很純粹,很高尚的。他追求有趣,相信人的尊嚴與價值並且追求自由的生活。在前後寫的很多雜文裡,他都堅持著一個統一的態度。他對社會不滿,他為很多人感到悲哀。然而他沒有譏諷謾罵,雖然他寫了很多雜文,但實際傳達出來的思想始終統一——我們原本可以再好一點。

當我們在讀一本好作品的時候,我們能感覺到作者筆端的氣息。大象無形,大音希聲,真正深刻的內容往往不在文字裡,而在氣息裡。同樣的事物別人寫起來總顯得厚臉皮,他寫的感覺就是坦率真誠。這其間的區別,大抵也在這氣息裡。

如果讓我重新對王小波的外貌有個定義,我想說他那雙純淨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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