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以來,香港房價不僅大幅跑贏恆生指數,還再度榮登“全球頭條”。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萊坊國際全球房價指數顯示,截至今年3月,香港房價同比上漲15%,高踞全球各大住宅市場之首。
而從2008年萊坊國際推出該項指數以來,香港已有10次問鼎榜首。這表現確實很符合大家印象中的香港。
除了上述的房價指數,最能證明香港樓市熱度的莫過於前幾日的一則新聞。
新鴻基地產旗下位於香港九龍的某公寓車位,以約600萬港元(約合人民幣489.6萬元)成交,榮登香港“車位王”。
值得一提的是,買家夫婦於去年(2017年)9月,才以340萬港元(約合人民幣277.4萬元)的價格購入該車位,不到9個月,就通過轉售賺取260萬港元(約合人民幣210萬元),車位價格升值76%。
只能說,這對夫婦此乃炒房大軍中的高高手。
房價漲這麼兇,香港政府沒調控麼?有,而且還很兇。
在這一輪調控中,香港全面提高買賣住宅物業印花稅率,將稅率劃一提高至交易額的15%,非香港永久居民再港置業繳納的稅率將提至30%。
即是說,本地人買房要在成交價基礎上再多交15%,外地人則為30%。這已經可稱得上懲罰性調控了,大陸的限購、限貸、限價、搖號等和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即使在這樣的懲罰性措施下,香港房價仍像坐了火箭似得往上竄。
作為內地樓市的標杆和樣本,香港房價的表現,想必房價多頭尤其是炒房客們更加堅定了對中國內地房價的信心。
為此,一些多頭乃至提出“北上深樓市香港化,強二線城市樓市一線化”。
顯然,若這一論斷成立,現在受調控的主要城市房價仍存在大幅上漲空間。而在這一預期共識下,調控本身不僅要大打折扣,還會淪為房價上漲的加速器。
事實上,在很多人眼裡,香港房價的上漲邏輯都和內地出奇的一致:人多房少,供不應求。
相較於我們喜歡拿城鎮化率、流入人口、土地供應說事,香港的數據可謂是鐵證如山。
如香港人口密度第4,問題是香港只有24%的土地得到開發,若按已開發區域算,活脫脫的世界第一。
而在開發土地中,只有7%為住宅用地,這其中還有一些是用在低密度的鄉村丁屋和居屋上面,城區住宅用地佔比僅為4%,每年的新房供應量僅為可憐2萬套。
另一方面,香港住房自有率僅有36%,47%的人口居住在政府提供的公屋,即使如此,現仍有30萬29萬積壓的公屋申請。
同時,據香港財政司司長陳茂波表示,據特區政府統計處的估算,未來25年內,香港將會新增50萬戶住房家庭。為此,香港要在現有基礎上,起碼增加20%的房屋容量。
考慮到如此尖銳的供需矛盾、城市空間拓展的困難(主要受環保等勢力阻撓)及政府土地財政的需要,香港房價大幅上漲似乎天經地義的事。
但若我們只從香港樓市身上讀到內地房子可以放心地繼續炒的一面,那無疑就太so young so simple了。
回首望歷史,我們會發現香港房價並非只漲不跌,它不但跌過還把一批炒房客逼上了絕路。
20年前,那時香港樓市的狂熱絲毫不遜於現在的內地,“不買房子就是傻子”、“大陸一定會來接盤”的觀點漫天飛。
當時,香港鄰里談論最多的,不是工作,也不是生活,而是哪裡又開盤“放樓花”,哪裡規劃了新樓盤等等。(和當下的我們何其相似)
而且很多炒房暴富的案例,如頭一天買房,第二天轉手立馬賺20萬,也讓眾人蠢蠢欲動,加入購房和炒房大軍。
同時,市場效應引發的主流輿論一致看好香港樓市,並它當成港人的“全民造富”運動,全港上下都沉浸在房價上漲、炒房致富的美夢當中。
然,天算不如人算,隨後香港接連遭受東南亞金融風暴和“”衝擊。同時,港府推出民生住房工程“八八五居屋”計劃,房屋供應大增。
結果兩大因素的合力導致香港樓市崩盤,香港房價從1997年底到2003年第三季度,一直在跌,最多跌去70%,催生超過10萬名“負資產”人群,其欠銀行的錢比手裡房子價值還高,佔到總購房人口的5%。
於此同時,開始出現燒炭自殺且數量快速增長。
如2003年,香港有320人選擇了燒炭自殺。而燒炭自殺數量最多的這一年正好是香港樓市跌至谷底之時。
此後,香港樓市逐漸復甦回暖,燒炭自殺人數也開始降低。
十幾年後,香港樓市那最黑暗的時刻,已漸行漸遠,不管是香港,還是內地炒房客又開始歡騰起來。
覆盤香港的那場“房災”,人們最大的感觸就是,看漲房價我們可以找出一萬條理由,而要讓房價下跌只需要一兩隻黑天鵝就夠了。
現在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承認,都必須正視,曾經誘發香港房價掉頭下向的一大因素在內地已經出現,即政府的長效機制——大規模增加公共租賃住房,這一點和香港當年的“885居屋”計劃很是類似。
“秦人無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復哀後人也 ”。現在,是時候長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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