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稿｜張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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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清明節前三天，我家園中的牡丹花一夜之間盛開了！三顆最大的花朵，朵朵都比盤子還大。兩朵半開的，也有碗口大。還有三顆花蕾，抿著嘴兒，似開未開，像是害羞的少女，躲在繁茂的葉子下面，懷抱琵琶半遮面。
牡丹花以其花朵碩大，色彩豔麗，容貌典雅，風骨獨具被評為百花之王，被選定為中華國花，譽為國色天香，歷來深受中國上自帝王將相達官權貴下至文人騷客凡夫庶民的喜愛。相傳女皇武則天一日雪後酒醉，竟下令上林苑皇家花園內百花於寒冬之晨盡皆開放。此令違天逆時，豈不荒唐？無奈武則天是應運之主，百花不敢違抗，竟於一夜之間競相開放。惟牡丹不肯逆時承歡，遲遲不開。被武則天下令點火炙烤，後又下令將帝苑中之牡丹全部從長安貶遷至洛陽。故現在洛陽成了牡丹之都，洛陽牡丹甲天下。枯枝牡丹成為其中名貴品種。
蒲松齡所著之《聊齋志異》，狐精蛇怪花妖鳥神無所不包。《葛巾》則記述了名為“葛巾”、“玉版”兩種名貴牡丹的故事。花妖葛巾為情所動，與花痴洛陽人常大用結合。後又將其妹玉版介紹給了常大用的弟弟常大器。葛巾自雲魏姓，花開紫色，實為牡丹名花“魏紫”之一種也。其妹玉版，也是牡丹名花。後葛巾玉版怒常大用暗查其身世，棄兒遁走。兩兒皆化為牡丹，一紫一白，花大如盤。此後花種變異，品種日繁，遂使洛陽牡丹天下無雙。蒲翁筆下花妖樹怪眾多，此篇為牡丹之盛又立一傳，乃立功立德之文也。
中國國畫博大精深，山水人物花鳥魚蟲無所不包。其中不乏專攻其一卓有成效者。我所認識的畫友中，一位專攻梅花，另一位專畫牡丹。專攻梅花的是位先生，名曰李輝；專畫牡丹者是位女士，芳名雍志敏。九年前隨劉兄傳倫逛畫店偶然認識。她是劉兄在老年大學的畫友，同時又兼任老年大學的太極拳教師。她已年屆五十，又立志學畫，且專攻牡丹，那是因為她被牡丹的鮮豔美麗和雍容華貴所傾倒而痴迷。她當時在田家庵金灣名街開了一家畫店，終日練畫不輟。劉兄的介紹使我深受感動，遂寫了一首嵌名詩相贈。詩曰：“雍容神定化太極，妙筆生花牡丹奇。虛心向上竹有節，志高慧敏花中魁。”她很高興，當場揮筆畫了一幅牡丹，題名“春色宜人”回贈。我將畫裱好裝框掛在客廳，果然春光滿室，滿室增暉。
牡丹經歷代花匠百姓培育研發，現在名貴者已達數百種。然其中歷史最久最負盛名者仍屬“魏紫”與“姚黃”。遠在唐代，一株“魏紫”和“姚黃”，其價就值五千錢。現在“魏紫”已經普及到了百姓家，我家的這株牡丹就是魏紫，還是鄰居贈予的。前年鄰居從自家的牡丹上分了一株相送，去年開了四朵，今年便開了八朵。細看之下，只見花中有花，花瓣層層疊疊，果然儀態典雅，令人起敬。引得來往路人駐足觀賞，不少人拿出手機紛紛拍照。我也受了感染，掏出手機給放學回來的外孫女拍了一段錄像，算是附庸風雅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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