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媒內參導讀:近幾年來,國產影視作品紛紛在臺詞上拼起了方言。從東北話到閩南話,多遠的距離都阻止不了這些方言在電視劇中的蔓延,觀眾也開始在南腔北調中聽懂中國。
在幅員遼闊的中國境內,每一種地方語言都是獨特的地方文化符號。而對於影視創作來說,對方言的成功使用,不僅有助於還原其紀實的、“原生態”的真實特色,也能夠讓人物更傳神更鮮活。
6月,《愛國者》和《脫身》兩部諜戰大劇同臺對壘,超強的製作班底再加上張魯一、陳坤兩位演技派男神的正面battle,劇荒了近大半年的觀眾可有得看了。
當然,在同題材電視劇、同級別製作班底、同量級演員配置的情況下,觀眾也少不了對兩部作品進行一番對比。就男主角而言,張魯一飾演的宋煙橋以溜到飛起的十級山東方言加了不少分,可謂圈粉無數。
劇中,張魯一飾演的角色深刻闡釋了作為一個地下工作者,不僅要思維嚴謹、冷靜果敢,還得適應各類型的喬裝,方言武裝必須信手拈來。尤其在監獄裡的一口山東方言、潑皮耍無賴,活脫脫一副乞丐的落魄形象,他還給自己土到掉渣的方言找個土到掉渣的歸屬地,山東黃縣古磨鎮張家村村口那三棵老榆樹後邊的土房。
話說要不要這麼具體呀?別懷疑,更具體的還在後面。從闖關東到被抓的心理歷程,張魯一描繪得那叫一個深刻——“俺這也真是欠的,非要闖關東闖關東,闖啥關東啊?撒泡尿都挨頓打,還被抓起來了,真是的,招誰惹誰了我?”山東話溜到審問他的岸古雄一也頭疼不已:“我一個日本人聽普通話都費勁,咱能不說方言麼?”
不難看出,本土化載體——山東方言的加入,顯然為緊張的劇情增加了不少笑點。而越來越多的影視劇也開始投入更多精力去打好方言這張牌。
南腔北調土味方言,
正掀起別樣的流行
近幾年來,國產影視作品紛紛在臺詞上拼起了方言。從東北話到閩南話,多遠的距離都阻止不了這些方言在電視劇中的蔓延,觀眾也開始在南腔北調中聽懂中國。
還記得天天喊著“翠花上酸菜”,成天吃“豬肉燉粉條”的《東北一家人》麼?李琦、金珠、鞏漢林等演員的頻繁出鏡,無疑為東北話的普及做出了極大貢獻,三句不離“旮旯”“俺們”“咋地了”,還有那首紅遍大江南北的洗腦神曲《東北人都是活雷鋒》,請跟我一起唱起來:“俺們那嘎都是東北銀~~~”
作為各地方言中最具戲劇效果的一種,天津話藉助電視劇《楊光的快樂生活》同樣得到了很好的普及。該劇主要講述了天津市民楊光與他的朋友們在生活中遇到的點滴小事,劇中楊光也是三句不離恁(něn)麼、哎、嚯、嗨等語氣詞。乾淨利落,活潑俏皮,充分體現了天津人率真豪爽、親切包容、幽默詼諧的性格特徵。
隨著方言在熱播劇中的頻繁出現,濃郁的地方特色得以全面彰顯。《春風十里不如你》推出了“hin實在”的山東方言;《我的前半生》中薛甄珠女士那麻酥酥的上海方言;《平凡的世界》裡演員全是清一色的陝北方言,看得人總想ně個不停。
要說各地方言的集大成者,還得是《我的兄弟叫順溜》。“陳大雷”說的是東北話,自帶剽悍和霸氣風格;“三營長”說的是湖北話,那一口濃濃的湖北腔流暢自如,連導演都不得不承認這位“三營長”方言給該劇增加了一個精彩的看點,順便還帶火了“我信了你的邪”“你嚇(he)我”“你搞麼事煞”;而“文書”說的是西北話也同樣製造了不少的笑果。
方言界三大扛把子,
每一種都有一群擁護者
在廣袤的中華土地上,確實存在著種類繁多的方言。能在影視作品中聽到家鄉話,總會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也成就了一段又一段經典的對話。 雖說我國有56個民族,方言更是數不勝數,但也不可能完全應用在影視作品中,畢竟有很多種方言還是很難聽懂的,而在流傳度很廣的方言中,這幾大方言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
當之無愧的TOP1——東北話
來自白山黑土的東北話,天生自帶一股子乾淨利落的勁兒,不用攢包袱就笑點滿滿。抗日諜戰劇《和平飯店》中,雷佳音飾演的東北最有文化土匪頭子王大頂,其十級東北話霸氣十足,懟人都不帶喘氣的感覺,讓觀眾在緊張的諜戰劇中還能笑出腹肌。而原滋原味的東北味兒,在《鄉村愛情》《二炮手》《關東大先生》裡也都是隨處可見。
長盛不衰——陝北話
自《武林外傳》播出後,“餓滴神啊”就成了網絡流行語,這一切全歸功於《武林外傳》中的老闆娘佟湘玉。調調正宗的陝北話,讓老闆娘的角色特質異常鮮明,也順帶著讓觀眾記住了陝北話。陝北話一直活躍在熒屏上,當中自然少不了陝北籍演員的推廣,張嘉譯、郭濤、郭達、苗圃等藝人常在作品中說陝北話,方言的加持也讓《白鹿原》《平凡的世界》《延安頌》等以陝北為背景的影視劇更顯地方文化特色,激起人們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新晉網紅——四川話
今年熱播的《北京女子圖鑑》,講述了沒有“主角光環”的女主角一路逆襲一路“開掛”的全過程,展現了一個普通的四川姑娘在北漂中一步一腳印的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主演戚薇的爽利個性,以及她極具特色的四川方言,都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連普通人也能飈出類似“腦殼有包所”這樣地道的四川話。
方言不是收視法寶,
一旦濫用極易造成走味和做作之感
在影視作品中,方言正在成為氣氛渲染的又一“道具”。《沒事偷著樂》中運用大量天津方言,將張大民這個人物塑造得生動形象;《天下無賊》中的傻根更是讓人忍俊不禁;《手機》中費老的四川話也成為電影的又一亮點。
中國青年報社會調查中心通過民意中國網和搜狐網新聞社區做過一項調查顯示,52.2%的人認為方言契合了普通人的故鄉情懷;也有33.0%的人感覺影視劇中的方言只是“調味品”,贏得觀眾的首要標準還是影視劇的質量,不能為了玩噱頭,把方言生硬地植入作品中。
而缺乏口音塑造意識和背景依據的生硬模仿,只會造成口音一片混亂的怪象。在《我的團長我的團》中,觀眾就對氾濫的方言表示不滿。甚至有觀眾指出,五花八門的方言雜糅在一起,讓人聽了很容易出戏,且這些主角說的方言也不正宗。
比如男主角段奕宏的十幾種方言就給人“四不像”的感覺。還有電影《桃花運》中也使用了大量方言,但因為這些人物缺少必要的環境背景和情節依據,給人一種勉強為之的做作感。
其實,方言得以在影視作品中大放光芒,也是由其內在的魅力所決定的。一方面,方言輕鬆調侃的風格更容易達到搞笑誇張的效果;另一方面,每種方言都有它獨特的地方文化符號,方言有助於還原其紀實的、“原生態”的真實特色,使人物更傳神,更鮮活。
一部影視作品中,方言不是什麼不可替代的表現手法,只是提供了一種更接地氣的生活氣息而已。用得好可以讓人回味無窮,也能達到吸睛的效果。可“佐料”就是“佐料”,不能成為一部影視作品成功與否的決定要素,更不可以被單純作為收視的法寶來濫用,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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