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我有理想的女朋友模樣,但我不是她

喬欣最近在微博上經常會用一個叫做#女朋友的日常#的tag,前幾天還剛剛殺青了一部新戲《我不能戀愛的女朋友》。從《歡樂頌》裡的關關,到《我不能戀愛的女朋友》裡的丁小柔,喬欣好像離不開“女朋友”這個關鍵詞,也早就成了萬千粉絲心中理想的女友模樣。我們就“女朋友的日常”給喬欣拍攝了這樣一組“男友視角下的女友”大片,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坐下來一聊才發現原來喬欣才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女朋友!#YOHO!GIRL有聊#第7期,你的女朋友喬欣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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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欣結束了白天在劇組的拍攝,下午五點半趕到拍片場地,馬不停蹄地化好妝,換了六、七套衣服,在略微刺眼的聚光燈和一眾工作人員的圍攻下,她淡定地和攝影師交流,做出各種造型和表情。上海六月初的夜還是沁涼,我們的談話開始的時候,已將近晚上十點。但在喬欣的臉上,你似乎捕捉不到倦意,她側身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抓著手機,但始終不曾劃開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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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欣白天拍攝的新劇名叫《平凡的榮耀》,是一部講述初入職場的年輕人在巨大工作壓力下掙扎和自我救贖的電視劇,然而對於從來沒有在寫字樓裡工作過一天的喬欣來說,這是一次不小的挑戰。“我之前演的女孩都不太聰明,都是笨女孩,但這次要演的是一個很獨立、很精英的女孩,聰明和精英到底要怎麼演?”喬欣臉上流露出真實的困惑神情。

喬欣飾演的角色叫安芊翊,是劇中唯一的主要女性角色,以幹練、果斷、看似高冷實則熱心腸而著稱。至於進入這種角色的方法,喬欣說自己有些學金融的圈外朋友,“其實我之前就對投行工作很感興趣了,常和他們聊在實習中遇到的問題和困難,從他們的生活狀態中得到一些啟發。”過了一會,她又補充一句,“安芊翊很善良,有一顆沒有被世界同化、積極向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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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到2012年的冬天。

劇組在零下20多度的小興安嶺工作,“草原上下著雨,我的腳踩在泥裡,一浸就是幾個小時,全都溼透了。以至於拍完那部戲,我給嚇得再也沒接戲了,一直在學校裡上課。”喬欣說那時的自己天天給家人打電話大哭,“覺得拍戲真的‘好苦啊’,從沒受過那種罪”。不過此刻的喬欣,是坦然笑著的,“所以我現在不管去哪個劇組都很珍惜、很知足,因為都不可能比當時更苦更難了。”轉身再看自己走過的斷崖鴻溝,喬欣甚至覺得“很有意思”,“如果我不當演員,怎麼有機會體驗到那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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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當然還是會遇到大大小小的坎,只不過喬欣再不會哭著給家人打電話了,“對家裡人,我都是報喜不報憂了”。偶爾向朋友哭訴幾句,更多的時候則選擇自我排解,”擦擦淚,第二天再站起來,也是堅強的一種表現,人嘛,總要學會自己和自己相處。”

時間的指針再次前撥,回到2010年。

那一年夏天,不滿17歲的喬欣以專業課第一的成績進入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成為班上年紀最小的學生,師從劉天池。後者是中戲的明星導師,做過《金陵十三釵》的表演指導,在大熱的綜藝節目上指導過很多知名藝人。儘管進入中戲的成績如此優異,喬欣卻說自己的中學時代絕不是所謂的“好學生”,“違法亂紀的事情倒是不會做,但我會故意穿大幾號的校服,覺得自己特洋氣,其實現在看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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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戲的時候,喬欣也會把“翹課”作為大學必修課,她逃掉大學語文和馬克思理論,跑去自學英語或者看話劇,“逃掉我不喜歡的事,去做我想做的事。我受不了規矩,厭惡活在框子裡。”對於“叛逆期”這種說法,喬欣毫不猶疑地予以了否認。“我從來不覺得什麼事情是叛逆的,只要你能負擔起責任和後果,得也好,失也好,都能接受,那麼這就不是叛逆,而只是個人的一種選擇。”

實際上,喬欣3歲半就過上了寄宿生活,5歲離開老家哈爾濱,南下上海求學,在這座南方城市獨自一人度過童年和少女時代,此後又輾轉北京,她的“獨立”,遠比同齡人來得早得多。而喬欣自己覺得,“精神獨立”才算得上真正的“獨立”,她實現“精神獨立”,還是在中戲那四年。“在學校裡上課,我要自己想段子、買道具、動各種腦筋完成作業。而一個人在北京生活,總有很多需要自己處理和麵對的事情。”與此同時,中戲的四年科班訓練,讓喬欣掌握了一樣可以吃飯的“傢伙”,“我可以演戲了,這起碼是個對口的專業,現在的工作要想專業對口多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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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畢業的那一刻,喬欣也沒有下定決心要做個演員。班主任劉天池把她介紹給了自己的老熟人,導演孔笙。山影和正午陽光,這個在國內影視圈名聲大噪的標杆式團隊,當時還遠沒有現在的知名度和認可度。喬欣去見了團隊的領導,她覺得他們像自家的長輩一樣親切,她把侯鴻亮稱為“侯大大”,覺得在這個團隊中“特別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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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後,同樣是山影和正午陽光團隊打造的《歡樂頌》登錄電視熒屏,包括喬欣飾演的“關雎爾”在內的“五美”在網絡和現實中掀起了千層浪,成為當之無愧的年度第一,2017年1月,喬欣與“五美”一起登上了央視雞年的“春晚”舞臺,表演了當年的開場歌舞。此時,距離《琅琊榜》的播出,不過一年零四個月的時間。

“關關讓我的倒計時清零了”,喬欣覺得自己遇上這個角色,實在是幸運,“我就給自己再多一點時間,再努力努力。”不過,她覺得自己本質上還是一個順其自然的人,“高興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不喜歡逼迫自己去達到某一個目標,賺大錢或者爆紅,當然是一件好事,但不是目的”,喬欣把自己的目的設定成“高興”,“如果在追逐‘更好’的過程中,變得不那麼‘高興’了,那還是不要做了,找到兩者間的平衡,是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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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高考結束的當天,喬欣發了一條微博,她寫道,“高考結束了,希望你們還是可以努力做夢、努力實現夢,長大有很多好處,要慢慢體會”,有一位網友在評論區留言,“長大哪有什麼好處?要面對的那麼多。”喬欣回覆了這條評論,“可以去想去的地方,愛想愛的人,拒絕想拒絕的事情。”並在後面附上了一個“加油”的表情。

長大了的喬欣,對於自己目前的生活狀態感到滿意。在過去一半的2018年裡,她始終在劇組奔忙。“今年想多拍戲,之前接戲太過謹慎,玩心又有點重,現在覺得趁著還能拍戲、還有人找我就想多拍幾部”。被問到“這樣不累嗎?”她不用思考,幾乎是脫口而出,“拍戲當然累,但我很開心,拍戲讓我有安全感,讓我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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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有設想過“工作狂”之外的人生。入圈至今,喬欣說她個人最喜歡的角色是剛剛殺青的電視劇《我不能戀愛的女朋友》中的丁小柔,這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傻姑娘,永遠充滿元氣地走在很“衰”的路上,遇到挫折趴下了,爬起來卻立刻又樂了。喬欣對她的評價是,“像這樣的女孩總是有好運,每個女孩都希望自己不要那麼聰明、不要那麼精英,但依舊有人愛。”

喬欣設想了一個身為男生的自己,“我想要那種蠢蠢的姑娘做女朋友,很甜很善良,我會為她生造一個她想要的世界。這個世界很奇妙,並不是你最聰明、最精英就可以得到一切,你愛的人還是有可能不愛你。有的時候你很笨,但你愛的人還是愛著你。就像丁小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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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設想了不做演員的人生,“我想嫁人、生孩子、在家待著,把更多的時間放在生活中。也會有自己的工作,但那份工作並不重要,只是出於興趣,而非賺錢。“喬欣描述了自己理想中的生活狀態,但隨即又說,“現在讓我選,我未必會選,因為這種幸福的狀態不是自己努力就能得到的,需要很多人的配合。我沒有膽量把幸福交託在別人的手上。”對於喬欣來說,此刻奔忙的生活最讓她“有安全感”,“因為自己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上,不用擔心一睜眼,別人不愛我了,工作是不能拋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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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欣說自己會追美劇,最喜歡的是《無恥之徒》。這部豆瓣評分穩定在9分以上的電視劇已經更新到了第八季,喬欣從讀大學時追起,一集未落。《無恥之徒》以”重口味“和”大尺度“在美劇圈聞名,喬欣則不以為然,”它展現的都是真實生活的一部分。”而她關注的也不止是劇情,“劇裡女演員的狀態太自然了,無論做什麼都是如此,這一點現在的我還做不到,是很值得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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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的最後,忍不住問喬欣,辛苦工作到現在,不需要用晚餐嗎?她半開玩笑地大聲說,“吃什麼晚餐呀?減肥!減肥!”於是趁機追問,“你怎麼看待顏值和身材對女演員的重要性?”她一秒嚴肅起來,“這不是隻有女演員要面對的問題吧,每個人都需要管理好自己,連身材都不能掌控的人,還怎麼掌控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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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 | 喬大才

視頻 | YOHO!GIRL

採訪、撰文 | 醬爆

造型 | 凌波力

化妝 | Kiwi @AndyCreation

髮型 | Nate Peng @UPPER CUT

時裝助理 | 阿龍

場地 | 別處 @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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