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科學和無神論的聲譽需要維護

李申:科学和无神论的声誉需要维护

李申:科学和无神论的声誉需要维护

這是一本為科學和無神論的聲譽而辯護的書,也是為科學和無神論聲譽而戰鬥的書。從造福人類、造福中國人民的角度,科學和無神論的聲譽應該維護、值得維護。從當前中國的思想形勢或者思想配比看問題,更是需要這樣一種聲音,需要有人站出來,為科學和無神論的聲譽發聲,為科學和無神論的榮譽吶喊!我本人贊同這種聲音,盼望這種聲音,並且深深感到這種聲音在目前的中國還是太微弱。現在有這樣一群朋友,自覺地站出來發出這樣一種聲音,我很高興地引他們為同道,也就是這幾十年來日益被壓縮了存在空間的稱呼:“同志!”

本書涉及的主題有兩個,即科學和宗教以及二者的關係。論及科學,主要是為科學的聲譽辯護,洗刷潑向科學的各種各樣的髒水;談論宗教,則主要是堅持科學無神論的立場,批駁形形色色的有神論觀念,揭露讓科學重新成為神學婢女的種種企圖。

李申:科学和无神论的声誉需要维护

本書涉及的人物,有牛頓,有愛因斯坦,有楊振寧,還有南懷瑾、朱清時、日本的江本勝,中國的淨空以及陳曉旭等等。本書之所以談論他們,都是因為他們與科學和宗教某一方面密切相關。作者對他們或愛或憎,都態度鮮明。愛而敬者,張揚他們的事業,為他們遭受的誣陷辯護;憎而鄙者,則批駁他們的荒謬,揭露他們的鄙汙。

無論是辯護還是批駁,也無論是張揚還是揭露,作者們都直抒胸臆,毫不含糊其詞;也力求以理服人,不止於擯斥和譴責。對於關心是非曲直、願意弄清真象的人們,這是一本可讀的書。

至於具體內容,可說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相信科學’是不是迷信?”作者列舉十一種指責相信科學也是迷信的說法,然後義正詞嚴地指出:“科學是迄今為止人類獲取知識的最有效也最可靠的方法。”“科學理論,可以被更新、補充擴展,但不會被完全推翻。”比如牛頓力學定律,也包括其他曾被實踐驗證的科學理論,都只能在“適用範圍”上被修正,“包容入新的理論”。但在它們適用的範圍內,比如牛頓力學在宏觀領域,“依然永遠像以前一樣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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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判斷,是符合事實的,也是對指責相信科學也是迷信的最有力的回擊。因為“科學是迄今為止人類獲取知識的最有效也最可靠的方法。”人類,無論是誰,是科學家還是神學家還是藝術家,還是普遍群眾,如果您要想獲取正確知識,只有科學一條路可走;如果您依照科學的方法獲取了正確的知識,您的工作,都是科學工作的一部分。因此,在涉及知識是非的問題上,只有科學可以信任。相信科學不僅不是迷信,而且是最正確的信任選擇。

大約三十年前,當筆者半自覺、半被動地與反對特異功能、反對偽科學的朋友進入一條戰壕的時候,就碰到了這個問題。那些搞特異功能的人說,您們說我們是迷信,您們相信科學,也是迷信!不料數十年後,這樣的聲音仍然不絕於耳,真令人感到悲哀!

而據作者的考察,“迷信”概念在歷史上,首先是各類神學家們使用的概念。其意義是“相信不該相信的東西”,而不是“真誠地”甚至“痴迷地”相信。他們指責不信自己的教義是“愚迷”,是“迷途羔羊”;對自己的教義,則要求真誠而篤實地相信,並且是愈真誠愈好。迄今為止,“迷信”這個詞的含義也沒有改變。只要看看那些被指責為“封建迷信”的那些現象,其相信者往往三心二意,有病就信,無病就不信;無兒子就信,有了兒子就不信。就可以明白,迷信的含義只有一個,那就是“相信不該相信的東西”。我們指出相信特異功能是迷信,相信神學是迷信,只是要向人們說明,這些東西是不該相信的。至於對待科學,則是相信得愈堅定、愈真誠,愈好。雖然科學也會犯錯誤,就像導航系統也會讓您誤入歧途,但是您要自駕旅遊,還只能相信導航系統,而無法相信特異功能或者神學家們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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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就涉及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科學與宗教的關係,實際上乃是科學與神學的關係。文中多次提到某位著名科學家的名言:“科學家千辛萬苦爬到山頂時,佛學大師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會議的主題可用一個字概括:“橋”。會後出版的書,名字也是《橋:科學與宗教》,意思是:主辦者要在宗教和科學之間架起一座橋來。記得當時有人提問:您們是否先在各宗教之間架起橋,統一思想,然後再和科學架橋!主持者對這個問題只能“王顧左右”。

會上是一位基督教教士援引了這樣一句話,即“科學家千辛萬苦登上科學山峰時,神學家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會後出版的書,還詳細註明了這話的出處。只是沒有說明,當哥白尼、牛頓、達爾文等登上山頂的時候,曾經見到了哪些神學家!

這句話的發明者說的是基督教神學家,我們那位“佞佛”的科學家抄襲來這句話以後,只是把“神學家”改成了“佛學家”,一點創造性都沒有!拾人牙慧,還到處高談闊論,真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問題在於,牛頓等是千辛萬苦才登上科學山頂的,那些神學家們或佛學家們是如何上去的呢?如果他們在哥白尼、牛頓之前也是千辛萬苦,那麼,他們也是科學家。就像哥白尼雖然是神父,牛頓雖然篤信基督教,但他們的工作卻是科學工作一樣。如果不是,那麼,神學家或是佛學家又是如何登上科學山頂的呢?羽化登仙,還是騰雲駕霧?

或許,我們科學家會搬出禪修:“悟!”佛祖菩提樹下悟道,或許確有其事。然而從那時到現在,二千五百年了。傳入中國,也二千年了。當舊中國連一根“洋釘”、一根火柴都生產不出來的時候,那些高僧大德們都在悟些什麼呢!或者,過去的事不說了。那麼,能否像本書的作者所要求的,先於科學家解決一個科學問題呢?我們期待著。

對於那些相信“神學家或佛學家早就等在科學山頂”的說法,我們只能給出這樣一個科學的判斷:“迷信!”

屬於科學方面的問題,還有科學的本質,科學與信仰、科學與人文等分支問題。令人感慨的是,引起近代思想發生鉅變的“文藝復興”時期,所謂“人文主義”或“人本主義”,是包括科學在內的各種潮流否定宗教神學的思想運動。就是說,站在人文對立面的,本來是宗教神學。迄今為止,類似《達芬奇密碼》之類的藝術作品仍然是某些基督教人士感到頭痛和惱火的事情。然而在最近一個時期,宗教神學卻被放在了人文一側,科學則被放在了人文的對立面,並且被描述成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東西。這可以說是文藝復興以來最不可思議的角色轉換。

李申:科学和无神论的声誉需要维护

屬於宗教方面的問題,還有宗教的本質、如何看待傳統文化、靈魂是否存在等等問題。至於心靈感應、真氣修煉,還有什麼“水有感情,能感受好惡”的“水理論”;“思想能夠吸引頻率相同的物體”的“吸引力法則”等,則可以歸為偽科學、真巫術一類。

其間特別使人難以接受的,是所謂“有神疾病觀”,即認為疾病是因為病者做了惡事、因而遭受神的懲罰的疾病觀。這在佛教,稱為“業報致病”,即因為自己做了壞事而得病。這樣的疾病觀不僅沒有對作為弱者的病人的一絲同情,還要向他們潑去難以洗刷的汙水。而被潑上這種汙水的,就有凡是喜歡1987版電視劇《紅樓夢》都不能忘懷的、帶給世人許許多多善和美的享受的林黛玉扮演者陳曉旭。本書作者儘自己的力量,也僅僅能夠替這些作為病人的弱者洗刷一點點潑向他們的汙垢,因為迄今為止,這樣的惡劇仍然在社會的不知哪個角落裡不斷地上演。

不過神學制造的汙水,有時也會潑向自己。據《大般涅槃經》,被認為修得了“金剛不壞之身”、即肉體長生不死的佛祖八十多歲就要涅槃了。佛的大弟子迦葉悲痛難忍,當面詢問:老師!您是不是前世造了什麼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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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科學抵制神學,特別是抵制巫術,在我們中國,還任重道遠。

本書還涉及如何看待哲學、如何看待中醫等當前敏感的問題。中醫問題這裡不能多說。至於哲學,那是筆者的專業。不是筆者要為哲學辯護,而是本書討論的問題,比如科學是什麼?宗教是什麼?二者關係如何等等,本身就是哲學問題,而不是一個個能夠被“證偽”或可以訴諸實驗的科學問題。

過去不適當地講什麼哲學指導科學,引起不少科學家的反感;這些年又有人講什麼“科學歸於哲學,哲學歸於宗教”,一些糊塗的科學家也跟著學舌,當是不少朋友在反感神學的同時也反感哲學的重要原因。然而反感歸反感,哲學觀念的普遍意義,卻無法否認,問題僅僅在於您相信的是哪種哲學。

一百多年前,有所謂“玄學和科學”論戰。其實質,不過是兩種哲學思想的爭論。被稱為“玄學鬼”的張君勱相信柏格森哲學,認為科學不能解決人生觀問題;被稱為“科學派”的丁文江,不過是用馬赫、皮爾生的實證哲學反對張君勱而已。至於本書作者們大都贊成的“能被證偽的命題才是科學的”的判斷,就是英國科學哲學家波普爾的哲學思想。

記得任繼愈先生講過,著名哲學家艾思奇原來不承認有“形式邏輯”。有一次到北京大學演講,邏輯學家金嶽霖先生主持。演講完畢,金先生總結道:本來我想質疑艾思奇同志不承認有形式邏輯的說法,現在不用了,因為他的整個演講都是符合形式邏輯的。

本書涉及的科學與真理問題,就是一個重大的哲學問題。朋友們似乎贊成“科學不是真理”,或者“科學不以真理為目標”。如果科學不以真理為目標,還有誰配得上以真理為目標?這樣的把追求真理的宗旨拱手讓人,可說是本書朋友們在哲學上的最大失誤。

其實,本書的朋友們在內心裡是明白的。他們說:“牛頓力學定律(也包括其他任何科學理論)從來沒有,也不可能被‘推翻’,只能在適用範圍上被修正。”“從來沒有被推翻”說明什麼呢?說明牛頓力學等科學理論,就是真理!只是有自己的適用範圍而已。用黑格爾的話說,就是“真理都是具體的”。所謂“具體的”,就是在一定範圍內是真理,超出這個範圍,就可能不是真理。這是真理的相對性和絕對性的關係問題。在自己的適用範圍內,牛頓力學,包括其他已經被實踐證實的科學理論,就是絕對真理。在平面上,兩點間直線最近,也是絕對真理。誰違背了這些真理,就一定會在實踐中碰壁。在這些問題上,希望朋友們能提高哲學修養,為捍衛科學的榮譽,做出更大的貢獻。

十八年前,筆者隨導師任繼愈先生去接受創辦無神論雜誌的任務。參加會議的,都是黨政方面贊同無神論的同志。然而在雜誌要不要用“無神論”三個字上,卻出現了兩種意見,無法當時決定。於是要求無神論學會第二天討論,下午兩點以前上報。學會諸人從上午九點討論到下午兩點,仍然不能一致。於是要求延長一個小時。下午三點,終於達成一致,雜誌用《科學與無神論》為名。然而就因為“無神論”三個字,使學術界本來支持無神論學會的一位領導同志斷絕了和學會的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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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繼愈先生 《科學與無神論》雜誌

十八年過去了。不僅中國無神論學會的工作在不斷推進,學會以外,還有不只一群自覺、甚至自費的朋友們在無神論的旗幟下從事批判有神論、捍衛科學聲譽、促進中華民族思想健康發展的工作,這使筆者感到無比的欣慰。

孔子曰:“道不孤,必有鄰”。科學是造福人類的事業,無神論是人類在幾千年的實踐中終於找到的一個真理。筆者願與本書的朋友們一道,為推進科學與無神論事業的不斷髮展而不懈努力。

李申 2017年12月2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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