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拍近兩百年間倫敦的今昔對比照,14張圖展示城市發展的步伐


18世紀開始,英國藉助工業革命迅速發展。煤炭的廣泛應用,導致了英國曆史上最為嚴重的大氣汙染時期。煤在燃燒時釋放出的含有二氧化硫等有害物質的滾滾濃煙,成為了人們腦海中工業革命的象徵。圖為兩百多年前英國中部城市伍爾弗漢普頓,密密麻麻的煙囪不斷排放著黑煙。

20世紀初的倫敦是一座黑色的工業之都,輝煌卻又灰濛濛。由煤炭支撐的工業革命讓倫敦城內遍佈工廠,家庭也燒煤取暖,煤煙排放量急劇增加。煙塵與霧混合變成黃黑色,經常在城市上空籠罩,多天不散。圖為1937年2月12日,著名的巴特西發電廠濃煙滾滾,高聳的大煙囪也成為了倫敦地標之一。

狄更斯筆下的《霧都孤兒》,柯南·道爾書中的福爾摩斯,“霧都”的朦朧景色令人神往。但事實上,身處書中年代的倫敦人對此卻深感困擾,濃霧會妨礙交通,高濃度的二氧化硫和煙霧顆粒更會危害居民健康。圖為1928年10月,倫敦塔橋附近的泰晤士河邊,幾位市民在大霧中給天鵝餵食


為應對日益嚴重的大氣汙染,英國早在1875年就曾通過公共衛生法案嘗試治汙。到了20世紀20年代,由於政府對工業加強管理,煤在工業燃料中所佔的比例下降,煤煙汙染有所減輕,但並無質的改觀。彼時汽車開始普及,排放的尾氣讓倫敦脆弱的空氣雪上加霜。在當時,倫敦的霧天一年可達七八十日。圖為1930年3月29日,倫敦卡農街車站大樓的屋頂上,幾名工人清理厚厚的灰塵。

曾經客居倫敦的老舍先生將其描繪為“烏黑的、渾黃的、絳紫的,以致辛辣的、嗆人的”倫敦霧靄。圖為1937年英國足總盃半決賽,米爾沃爾隊門將皮爾森透過濃霧尋找對手。

倫敦寒冷漫長的冬季使得居民需要大量燒煤進行取暖,加之地理和氣象因素,冬日的倫敦經常大霧瀰漫,數日不散。圖為1952年冬天,倫敦東區一家工廠在濃霧中繼續排放著煙塵。而隨後不久,一場史無前例的毒霧之災降臨倫敦。

不久,倫敦市民也對毒霧產生了反應,許多人感到呼吸困難、眼睛刺痛,發生哮喘、咳嗽等呼吸道症狀的病人明顯增多。據統計,倫敦地區在煙霧期間共有4703人死亡,與以往同期相比,多出3000至4000人。在此後兩個月內,又有近8000人死於呼吸系統疾病,倖存者們的生活也從此改變,成千上萬的人患上了支氣管炎、冠心病、肺結核、心臟病、肺炎、肺癌、流感等各種疾病。“霧都”往事成為英國人心裡不可磨滅的傷疤。

由於毒霧的影響,大批航班取消,甚至白天汽車在公路上行駛都必須打開大燈。圖為1952年12月,交警在大霧中指揮交通。這場悲劇終於使英國人痛下決心整治環境。1956年,英國政府頒佈了《清潔空氣法案》,大規模改造城市居民的傳統爐灶,減少煤炭用量,冬季採取集中供暖;在城市裡設立無煙區,無煙區內禁止使用產生煙霧的燃料;發電廠和重工業被遷到郊區。圖為倫敦市區一座煙囪被拆除。


大力發展公共交通的同時,倫敦對私家車下狠招治理。從1993年1月開始,所有在英國出售的新車都必須加裝催化器以減少氮氧化物汙染。2008年2月,倫敦針對大排量汽車的進城費已升至25英鎊/天,鬧市區一個停車位月租高達650多英鎊,位居全球之首。鐵腕政策之下,倫敦的私家車“進不起城”,市區流量得到有效控制。

與此同時,倫敦為新能源汽車大開綠燈。2016年前,倫敦的電動汽車買主將享受高額返利,並免交汽車碳排放稅,在某些場所還可以免費停車。倫敦計劃在2015年之前建立2.5萬套電動車充電裝置,將倫敦打造為歐洲電動汽車之都。圖為一輛電動汽車在路邊充電。

在倫敦,政府用車幾乎絕跡,只有首相和內閣主要大臣才配有公務專車,其他的部長級官員及所有市郡長都沒有公務專用配車。很多部長和議員們都會住在市區的專屬公寓裡,每天花上15分鐘步行或是搭地鐵上班。

擴建綠地也是治理大氣汙染的重要手段。倫敦雖然人口稠密,但人均綠化面積高達24平方米。城市外圍還建有大型環形綠化帶,到20世紀80年代,該綠化帶面積已達4434平方公里,與城市面積(1580平方公里)之比達到2.82∶1。連在寸土寸金的倫敦中心1區內,仍舊保留著倫敦最大的皇家庭院海德公園。圖為倫敦皇家植物園,一名男子在空中走廊上觀賞景色。

巴特西發電站曾是英國最大的發電站,被認為是後工業時代的象徵,巔峰時期每週燒煤1萬噸,每天消耗泰晤士河河水155萬立方米。1989年,巴特西發電站正式關停,濃煙不再。如今,這座擁有四根巨型煙囪的倫敦著名地標將被改造成為一個大型主題公園,或是商住一體化的現代社區。圖為2改造前的巴特希發電廠的圍欄被塗上綠樹圖案。

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倫敦的霧天從19世紀末期每年90天左右減少至不到10天,如今只有偶爾在冬季或初春的早晨才能看到一層薄薄的白色霧靄。從滾滾毒霧到藍天白雲,倫敦經歷了血的教訓,半個多世紀的鐵腕治汙,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經驗。“先汙染後治理”的老路,不能再被重複。圖為晴朗天空下的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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