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里的洋湖——吉水文峯鎮洋湖村探究

我曾多次站在不同的方位,眺望吉水文峰鎮一個叫洋湖的村莊。同時,我也用單反拍下了她不同季節的不同景象。我還給每一張圖片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或者叫詩意的名稱。譬如:原野秋色、綠樹掩映、古木參天、曲徑通幽、鳥雀翩飛……面對這些鄉村景物,心裡突然就會產生一種無法抑制的鄉愁。就會想起自己的故鄉,想起像洋湖一樣秀美的自己的村莊。

鄉愁裡的洋湖——吉水文峰鎮洋湖村探究

因為工作關係,許多時候,我會自覺或不自覺地把洋湖當成自己的村莊。這樣的感覺是潛意識的,出自內心深處對她的喜愛。

鄉愁裡的洋湖——吉水文峰鎮洋湖村探究

洋湖是一個與水有著深厚淵源的村莊。據《洋湖王氏族譜》記載的就有蓮花塘、花園塘、燕子塘、觀音塘、冠山塘、壁裡塘、碾槽塘、后里塘、竹山塘、上官塘、下官塘、彭家塘、東口塘、土家塘、雪裡塘、龍堤塘、腰子塘、郭前塘、廟前塘、花園小塘、黃泥洞塘、竹子壩塘、老鼠串湯塘等三十多口,其狀如月,如眉,如帶,如硯,如葫蘆……放眼望去,波光粼粼。每逢春訊來時,烏江裡的洪水把湖塘連成一片,形成汪洋大湖,故而得名。湖多塘多,村之田疇得以澆灌,村民在此魚米之鄉繁衍生息,長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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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院乃清末民初洋湖村首富王傑才建造。當時,因他已到中年後期,尚無男嗣,十分焦急,請地理先生遍看風水,望神佑仙助得男丁承嗣。功夫不負有心人,果有一地理先生說,若在村子南向最前一排聯袂做三幢大房,則可得子。王傑才遂下決心,於1922年破土動工,一年之內,大房橫空出世,雕樑畫棟,碧宇生輝,猶如彩雲出岫。第二年,王夫人果真孕娩一男嬰。老來得子,王傑才十分寵愛。他去世後,家道中落,其家亦再無男嗣。解放後,大院分與十幾戶村民居住。文革期間,大院門簷繪畫,房梁雕飾,損壞幾盡。其中,右側大房大門內牆上的一幅對聯還赫然醒目:祥雲藹藹籠玉樹,紫氣騰騰映蘭庭。詮釋著當年王傑才美好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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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王家大院三幢將在歲月的風雨中頹廢的老房子,靜靜地守候在光陰裡,讓我們心生憐憫和惋惜。王家大院的圍牆已被拆除,院門卻依然保留,門頭上爬滿涼粉果的綠色藤蔓,遠看像一堵綠色的屏障。時光流轉,我們看見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裡,顯示過去風水堪輿的經典與原理。這座風燭殘顏的院門,如今成為鎮守洋湖一隅的風景。遠遠望一眼它,頓然勾起你一陣鄉愁。

鄉愁裡的洋湖——吉水文峰鎮洋湖村探究

洋湖村的王氏宗祠,帶著幾百年的歷史滄桑,依然固守在這個村莊的中央,彰顯著王氏宗族曾經有過的鼎盛和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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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的左前方,有一棟古民居至今還保存完好。屋內廳堂的地上如天女散花般嵌下許多酒瓶蓋,不知是有意而為還是無意為之。這戶村民喜歡喝酒是毋庸置疑的,只要不是好吃懶做的酒鬼,從另一個角度則反映了他質樸勤勞的本色。試想,幹了一天重活累活的他,晚上回到家裡還不喝上幾口?這樣,酒便成了他的一劑舒經活血,消除疲勞的良藥。也許屋內那些板壁上和窗欞上的精美雕刻,那些鎏金的花鳥蟲魚、飛禽走獸、人物故事都與他無關。而換了我一介書生,面對如此精美的藝術,還不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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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湖村除了一棟古民居、一座宗祠、一個大院外,對歷史的留存就要算村後的那片原始森林了。我很喜歡這片森林,像這樣帶著原始味道的森林在其他村莊恐怕是難得一見的。我多次從遠處遙望,古樹掩映的洋湖,隱約間透著一角屋簷,多像一幅水墨畫裡的意境!走近了,更讓我發出感嘆:虯曲粗大的古樟、高大筆直的楓樹以及許多枝繁葉茂而不知名的古木,撐起了一片蒼蒼莽莽的綠色世界。春夏兩季森林裡浮著綠波溢著花香。秋天裡,楓葉火紅,一棵棵像一團團燃燒的火焰;野柿子更像一個個火紅的燈籠掛得滿樹皆是,招來無數喜吃甜食的鳥兒,圍著果樹打轉轉,趕集似的喧囂。那天我們在樹下拍照,禁不住誘惑,於是就近找來一根竹竿,挑了一些下來吃,甜蜜蜜的味道,好像回到了久違的童年。而在冬天,常青樹木依然披著綠裝,像挺立的哨兵,堅守在森林的一隅。那些落葉喬木,則像赤膊勇士,光禿的枝椏如它們的手腳,一個個屹立在凜冽的寒風中,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吹著尖利的口哨。本來地上像鋪著一層灰黃色的厚厚的地毯,被風一吹,枯葉不停地翻著跟斗,似乎地毯也在不斷地湧動變幻,幾可與魔術師舞動的魔布媲美。森林上空有如鳥道,那成千上萬只黑灰色的叫不出名字的鳥群,黑壓壓的,旋風一般起落、掠閃、掩殺,蔚為壯觀。鳥群偶爾棲落森林裡的樹枝上,正好填補了落葉的缺失,甚至比原先的樹葉更茂密。大自然賦予洋湖村得天獨厚的生態環境,不啻是對村民們最盛大的恩典!

鄉愁裡的洋湖——吉水文峰鎮洋湖村探究

站在洋湖村村口,我們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那些族譜裡記載的星羅棋佈的湖塘,在歷史的進程中,早已不知所蹤。春天,稻田裡都蓄滿了水,一片汪洋,浩浩蕩蕩。夏天,禾苗瘋長,滿眼油綠,波瀾壯闊。秋天,稻子成熟,黃澄澄的,從眼前一直鋪展到遠山的腳下,風一吹,金波起伏,一浪高過一浪,遼闊而浩瀚。冬天,灰濛濛的天空下,是一望無垠的蒼茫,如遇大雪,厚厚的棉被下就藏著農人的一份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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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洋湖村蓋起了許多小樓,原本裝修各異的牆體,五顏六色,看得人眼花繚亂。2014年,村莊進行了廬陵風格的改造,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村中靚麗的青磚灰瓦和高高聳立的垛子牆,還有遠處的大東山,以及村後的烏江水。

鄉愁裡的洋湖——吉水文峰鎮洋湖村探究

洋湖村是廬陵大地上許許多多的美麗鄉村的一個縮影。村民們在這塊美麗而肥沃的土地上,秉承耕讀傳家的傳統,詩意地生活。它是廬陵文化的原鄉,又是現代新村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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