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7歲時他對她說:此生,我只承你諾,沒想到18歲便各奔東西

安逸在窗前站了許久,終於受不了了,扯開了領帶,換下襯衫,把自己丟在床上。看見書瑾的那一瞬間,無疑,她是狂喜的。然而,她也看見了,書瑾手邊牽著的孩子,心在瞬間似乎被鈍器狠狠地砸了一下,疼的無法自已。她選擇了怯弱地轉身,於書瑾而言,她也許已然成為了少年無知時的回憶,她沒有那個勇氣去承受那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受。


  
  在七年的思念中,安逸比任何人都希望,希望書瑾能夠幸福。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也許,書瑾已經結婚了;也許,她有了自己的幸福家庭;也許,她也有了自己的可愛孩子。未曾想,猜測到的,與親眼見到,終究是不一樣的。
  
  淚水從安逸的眼角滑落,書瑾,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已經結束了嗎?曾經,我許你地老天荒,今朝,你可笑我海枯石爛?我不曾知曉,當日的賭氣,會是用七年的思念換不回的錯過;我也不曾明白,當日的誤會,會是用七年懊惱換不回的錯誤。
  
  15歲那年初見,書瑾在講臺上笑的燦爛:“大家好,我叫書瑾,希望以後能夠和大家相處愉快。”掌聲如雷,安逸卻趴在課桌上看抽屜裡的漫畫,沒有看見講臺上書瑾在看向她時微微顰起的秀眉。
  
  16歲書瑾的生日,安逸在書瑾耳邊,輕聲地說:“書瑾,我喜歡你。”書瑾默然不語,安逸如同一個闖禍的孩子,低下了頭,沒有看見身邊書瑾微微揚起的唇角。
  
  17歲的情人節,安逸帶著書瑾去看海,海浪翻滾,安逸說:“書瑾,我許你天荒地老,你承我此諾嗎?”書瑾笑的淡定溫婉:“此生,我只承你諾。”

  
  18歲報完志願,書瑾帶著哭腔問道:“安逸,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解釋,不聽一聽我的解釋呢?”安逸走的決絕,不論是何解釋,你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已經定局了。
  
  那年暑假,安逸握著手機,在機場等了一天又一天,一遍又一遍地撥打書瑾的手機,卻已於事無補。書瑾只留給了她一則短信:
  莫說世間愛無時,只道凡塵情有終。我曾以為,此生,承你之諾,便會永不分離。終究,是我天真了。
  
  她們曾經約定,上同一所大學,畢業後,在同一所城市,不會分開,沒有別離。而書瑾卻在報志願的那天,選擇了與安逸不同的大學,一所以安逸的成績上不了的大學。書瑾說她可以解釋,安逸卻沒有接受,她以為,書瑾想離開她了。當她知道原因之時,一切卻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書瑾去美國之前,儘管對安逸失望,卻仍舊發了一則短信給她:安逸,我父母要定局美國了,他們希望我能去和他們一起生活。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會為你而留的。
  
  只是,安逸那天卻關了手機,和程瑩、陸潔在KTV裡唱歌喝酒,錯過了……

  
  不曾想,當日的錯過,會是七年的錯過,甚至,一生的錯過……
  
  安逸從床上爬起,抓過了手機約程瑩和陸潔去KTV,然後開始換衣服。書瑾曾說,她的理想職業,第一是設計師,第二是律師,而她本身,缺少了當律師該有的犀利,所以第二個理想是實現不了的。而今,安逸從了她的理想,成為了一名律師,而書瑾呢?是否實現了她的理想?安逸無從得知。
  
  安逸僅著著T恤牛仔褲,步行著去了KTV。一人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著,天色漸漸地暗了下去,周圍走過的是神色各異的路人,安逸覺得有些孤單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卻不再會有一個人只屬於自己的了。她曾經以為,她的堅持,可以等回書瑾,不曾想,原來只是自己一人的奢想。一切其實早已結束,只有著自己一人抱著不放,怎麼辦,她捨不得啊……
  
  安逸到包廂的時候,程瑩和陸潔已經到達了,陸潔正抱著麥唱著《聽說》。安逸也不打擾,安安靜靜地進去坐下,然後聽著她唱。
  
  程瑩笑著挪揄道:“大律師,今天怎麼會有空打電話約我們出來?平時我們可是八臺大轎抬你你都不來呀……”

  
  安逸看著她,笑笑沒有說話。
  
  程瑩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緒有些不對,於是也不再說話,安靜地聽起了陸潔唱歌。
  
  陸潔唱完的時候,轉過身才發現安逸已經到了,笑說道:“我都沒看見你進來唉。”
  
  安逸說:“你唱的太投入了……”忽然起身,拿起了陸潔放在桌上的麥,看架勢是準備唱歌。
  
  陸潔問:“唱什麼,我幫你點……”
  
  安逸低聲說道:“不了了之。”
  
  陸潔微愣,笑道:“怎麼想起了這首歌?你平時不是都喜歡唱那些比較歡快點的歌嗎?”
  
  安逸低著頭,沒有說話,她感覺自己的眼淚,似乎已經開始慢慢溢出。歌曲前奏響起後,安逸才抬起頭看著屏幕。
  
  “你和我不了了之的愛情,有一段不了了之的回憶,你記得我,還是已經忘記,誰為誰放棄……”安逸的聲音開始有些沙啞哽咽。她沒有繼續唱下去,站在那兒,任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程瑩這時候看出了,安逸一定是有什麼了。她起身走到安逸身邊,拖回了她坐在自己身邊,低聲詢問道:“安逸,你怎麼了?”
  
  陸潔坐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她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歌的旋律還在繼續,安逸咬了咬牙忍下了在眼眶裡還沒有流下的眼淚,聲音很輕地說道:“她回來了……”
  
  程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回問了句:“誰?”但僅是一瞬間,她明白了,書瑾回來了。是啊,除了書瑾,還有誰能夠讓安逸哭成這樣。只是,書瑾回來了,安逸為什麼要哭呢?
  
  “你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回了,為什麼還要哭呢?”程瑩問著,但她心裡似乎有了答案,也許,是因為一切都變了……
  
  安逸咬了咬唇,很輕很輕地說道:“她結婚了……”
  
  程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安慰她嗎?有用嗎?她看向陸潔,但她發現,陸潔還在發愣,似乎被安逸的回答嚇到了。
  
  事實上,陸潔確實被嚇到了。她們四個是高中同學,安逸與書瑾的戀情,是她看著一路走來的。那年,她從機場拽回安逸的時候,她安慰著安逸,說書瑾會回來的,會回來的。而今,書瑾回來了,可是卻結婚了。那麼,安逸這些年的等待,這些年的堅持,又算什麼呢?

  
  除了還在繼續的歌曲還在唱著發出聲音,三人安靜地坐著沒有說話。安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今天剛接手的case。她向程瑩和陸潔示意了下停止了歌曲,調整了下聲音她才接起電話。
  
  接完了電話,安逸覺得累了,她站起了身子,說想要回去了。程瑩似乎還想和她說些什麼,但終究,她什麼都沒有說點頭了。陸潔看著安逸,關切地說了句:“安逸,好好的,你還有我們。”
  
  安逸艱難地扯起了嘴角,對她笑了笑,然後走出了包廂。
  
  走出了KTV,站在路邊,安逸點燃了一支菸。煙狠狠地嗆了她一口,嗆地她連心口都在疼。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菸呢?從她開始思念書瑾開始,從她開始想念書瑾開始,從她開始後悔開始……安逸閉上了眼睛,現在,是否書瑾的一切,真的已經和自己無關了呢?她把燃到了一半地煙丟在地上,輕輕地踩了踩,然後轉身準備回去,卻不曾想,幾時書瑾站在了她的身後。
  
  書瑾看著她,似笑非笑。安逸愣愣地看著她,沒有言語。
  
  書瑾的聲音淡淡的:“穿正裝的你,和現在的你,差很多……”

  
  安逸一愣,原來,書瑾也看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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