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藝術顧問徐政夫:出門,已是江湖;歸來,足慰平生

採訪徐政夫老先生的過程是一個喚起我心中感知藝術的過程。

女媧藝術顧問徐政夫:出門,已是江湖;歸來,足慰平生

世人多稱他為“古玩教父”、“收藏大家”、“藝術經紀人”,而受訪當中的他,更像一位學者,一位喚起人們心中感知藝術的教育家。

“女媧藝術最吸引我的是,創始人劉若溪對藝術的認真。”

徐政夫說:“對藝術,若溪是因為了解以後才去投入,而不是一種衝動盲從,所以我覺得她會創業成功。從事藝術這一行,一是要有熱情,二是要執著,三是要有方法,四是要有資金,這四樣若溪都有。但是,我更看重的是她做事認真的勁兒。我認為,現在喜歡藝術的人就會成為未來的收藏家,我從她做事認真的態度裡,和她現在來往的朋友中,可以看到未來藝術市場的發展方向。一方面是線上交易+線下活動的作品推廣,另一方面則是藝術教育的普及。”

“做藝術教育沒有想象中的難,因為認識藝術只是你在「喚起他的感覺。」”

徐政夫先生告訴我:藝術會因每個人的家庭、環境不同而有好惡差異。另外,一個人所接受的教育也會引導每個人對「美」的不同感覺。但是,不論如何,美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最高最喜歡最愛的需求。在追求生活美學裡我們還是存在一個無形的共同標準。例如,當人遇到恐怖的事情會緊張,看到平靜的場景會放鬆;聽到進行曲會興奮,聽到圓舞曲會愉悅等等。因此,藝術其實是:每個人各有一片天,基本一致,微妙不同。藝術教育就是試著解讀藝術創意和內容,讓人們接納藝術的千變萬化,欣賞藝術的天馬行空,傾聽藝術創作者的感情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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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先生怕我理解得不夠透徹,還舉例了趙無極的畫作,他說趙無極的畫是集中國甲骨文和畫家所認知的中國文化於一體,再把自我的感覺用西方抽象油畫的符號表達出來。“如果我們只看他的畫,而不去認知這位藝術家,我們是不會對他的作品有深度的認知的。藝術也是有深淺廣薄的,如果我們不研究和學習,就只能停留在表面去欣賞,不能深入去認識擁有它。”他說。

或許是因為徐政夫早年的教育行業經歷,又或許是他對藝術愛的深沉,他試圖把藝術具象化,掰開了,揉碎了,一粒一粒的放在我手裡,然後教我一點一點的把這個“藝術”按照自己的方式重組起來。此時,他似乎忘了正在接受我的採訪,而是專注地在對我進行了一場藝術教育。我想,這大概就是他所說的,他在喚起我心中的感覺吧。

“在接觸美學之前,我就接觸了藝術。”

徐老先生出於教育者本能的個性,對我進行了一場藝術指導,隨後便輕問了一句:“這樣你懂藝術了嗎?”類似的詢問,對於曾做過大學教授的徐政夫來說,親切而自然。早年,徐政夫在大學裡教授攝影和心理學,其實他大學時期攻讀的是廣播電視,只是接觸到了攝影藝術,便開始朝另一個方向發展。徐政夫認為,攝影是他進入美學領域的一個入口。在後來教導工藝的一系列繪圖、設計、金工、木工、鐵工等工匠製作過程時,他也對美學有了更深的認識,並徹底迷戀上了藝術與創作。那時候,他意識到自己熱愛和追求的東西叫做藝術,但追尋到更遠的年代時,他是無意間與千年古董藝術結下了深厚的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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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徐政夫就愛玩,而且功課也不差,到了高中還是班中的老大,一個“班長”的稱呼幾乎貫穿了他整個青春年華。他清楚地記得,55年前,他上初中,代表臺灣地區到菲律賓去參加世界性的露營活動,從此就對山野活動愛得一發不可收拾。回到家後,他經常爬山,還跑到山上和原住民一起生活玩耍,和他們交朋友,與他們一同做手工藝。臺灣原住民也非常好客,經常把他們親手做的木雕、石雕送給徐政夫。可以說,徐政夫的藝術啟蒙源於學生時期,臺灣原住民則是他的啟蒙老師,而他的第一件藝術作品也是在這裡誕生。

他經常把原住民的新舊藝術品送給朋友。直到有一天,朋友送給他一個上面刻有百步蛇圖騰的甕子,這與他之前製作的的民俗藝術品非常相似,徐政夫這才發現自己“虧”大了。那時,徐政夫已經大學畢業,朋友送給他甕子時,還特地說了一句,“這個東西好貴哦,一個16萬臺幣!”

徐政夫說到這裡也“哈哈哈”大笑起來,“天吶,我是送出了多少個16萬!”這是徐政夫第一次知道:藝術是有價值的,確切的說,藝術是有價錢的。在用一個石頭敲打另一個石頭時,在和原住民高唱著歌謠時,他喚起了自己心中的感覺,那是藝術,他已經與它在一起。而此時,他感受到藝術的延伸,藝術落地那一剎那的置地之聲,是如此有力。

“為什麼會買圓明園的猴首?因為圓明園,因為猴。”

2000年4月30日,中國保利集團在佳士得拍賣行購得圓明園猴首,在全國引起極大的轟動,現已存放於保利藝術博物館中。從這個時間點向前追溯七八年,徐政夫已經發現了猴首。他第一次瞭解到猴首是在報上看到了消息,一個不起眼的小方框了,沒有圖片,只是寫著一則消息,大致內容為,圓明園郎世寧做的銅猴首準備在紐約拍賣。徐政夫首先想到的就是兩點:圓明園和猴子。“作為中國人,一聽到圓明園就充滿了感情;而猴子說來就巧了,我是屬猴的,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吧。”當時,徐政夫從蘇富比那裡得知三天之後猴首就會被拍賣,那時他已經去不了美國了,所以只能通過電話拍賣。因為時差的原因,大家只能半夜守在電話旁,最終把猴首拍了下來。徐政夫認為,藝術情感是無價的,中國的好東西就要留在中國人手裡。這是徐政夫非常重要的回憶,讓他對文化與藝術價值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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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臺灣地區流行一句話:如果你沒有去過“寒舍”,大家都會笑話你。而這裡的“寒舍”就是徐政夫擔任總經理的全世界最大的古董店,也是臺灣地區重要的文化標誌。他們用了2400平米的地方開了16家不同品種的古玩店和藝術中心,裡面囊括玉器、瓷器、書畫、珠寶、雕刻品、傢俱、雜項等等,而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徐政夫親自採購買辦的。

在經營的過程中,徐政夫發現資訊對於收藏家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是他經常讀報看書,或許至今都發現不了猴首的情況。當年的資訊不如現在方便,很多人都是通過打聽的方式瞭解藝術收藏市場。什麼東西可以收藏?什麼樣的東西可以增值?大家對這個市場充滿好奇,求知若渴,經常找徐政夫指導。於是徐政夫在寒舍辦演講,開設研究室和書店,專門買賣中外藝術圖書。

後來,徐政夫索性跑到大陸,在文物局金楓的協助下,跟故宮博物院呂濟民、楊新先生、歷史博物館俞偉超先生、上海博物館馬承源先生一起協商,做古董藝術品收藏的教育。他把臺灣地區的收藏家帶到大陸,帶著他們參觀、學習、收藏,還找來了很多專家,如教授瓷器知識的馮先銘、耿寶昌老師,給這些收藏家上課。然後一起到世界各大博物館、博覽會、拍賣會參觀。“沒想到快三十年了,全國各個大學開設的藝術收藏課程還是這麼教這麼做……”

徐政夫說:“藝術追求的是美的永恆。不知道什麼是美,不懂得藝術的人貿然投入收藏投資是不對的,何況把喜歡收藏藝術的知己好友聚集起來,互相研究學習,是非常必要的樂趣。所以徐政夫堅持,古董藝術收藏應該要建立在藝術教育之上,或是在有經驗有品德的專家協助下收藏。”

“做任何投資,都需要有一個學習的過程。”

眾所周知,徐政夫不僅懂少數民族的藝術品,瞭解古董文玩,而且對當代藝術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他尤其熱愛繪畫作品。在做臺灣地區畫廊協會的會長時,他把目標設定在自己喜歡的周春芽和邱志傑身上。“我希望他們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藝術家,我一直很崇拜他們,我是他們啦啦隊的小隊長。”聽著他愉悅的聲音,我彷彿看見了一個搖頭晃腦可愛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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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徐政夫所說,他為當代藝術,尤其是當代藝術家做過非常大的努力。舉一個例子,他曾資助過當代油畫家王玉平、申玲夫婦。在90年代的中國,王玉平夫婦住在中央美院的宿舍裡,生活簡樸,熱愛繪畫。那時,徐政夫通過故宮楊新院長幫忙,找到王玉平。自此,他常從臺灣地區帶來繪圖的資料,和他們保持聯繫,併成為好友。一年之後,夫婦兩人想在中國美術館辦展覽。徐政夫於是就找來臺灣地區陳榮祥,每人出資一萬美元,讓他們把中國美術館的二樓全部包下來,舉辦個人展覽。這個展覽被藝術家稱作「史無前例」「不可思議」的當代藝術展。它對王玉平夫婦二人具有重大的人生意義,也對中國當代藝術推廣也具有里程碑的價值。

在徐政夫看來,自古以來,許多藝術家都是在一些收藏家的贊助支持下登上舞臺接受讚譽的。所以贊助當代藝術是一件財富的投資。另一方面,像竹林七賢,像蘭亭序一般的「攜琴訪友」、「松下煮茶」……何嘗不是精神的收穫呢?所以在1992年他和蔡辰樣、蔡一鳴等人一起發起著名的“清玩雅集”收藏家聯誼會,到目前為止,“清玩雅集”依然是世界知名的收藏協會。第二年,以“收藏家的朋友·投資者的顧問”為宗旨的觀想藝術成立了,成為了兩岸藝術收藏交流與推廣的平臺。

今天,徐政夫感慨道:“30年來,收藏真的是一件美妙又值得的事業。”

2018年3月28日,徐政夫關注未來的年輕世代。叄與劉若溪創立的女媧藝術,推廣年輕藝術家的作品,培養年輕的收藏家,他依然還在藝術的這條路上奔跑前行。徐政夫說:“我現在在女媧藝術也是一邊做教育一邊學習,若溪比我更瞭解藝術市場中的年輕人,我還有好多有趣的事情要去做。”

從大學教授到寒舍經理,從經營寒舍到清玩雅集,從收藏家協會到做藝術教育,從古董文玩到當代藝術的交流……我不知道徐老先生在藝術這片疆土上還要開拓出多少有趣有價值的園地。他的一生還在繼續,74歲的年齡,20多歲的激情,徐政夫告訴我們:出門,已是江湖;歸來,足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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