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艇兵們在修船廠的日子

潛艇兵們在修船廠的日子

89年戰友在廠裡退伍

文/遙遠的岸

部隊十幾年一直在出海,終於在我快轉業前兩年輪到我們艇進廠中修。

潛艇訓練運行一段時間,各種設備積累下一定的故障和問題,就需要安排集中修理,根據服役年限或機械突發狀況和戰備訓練任務等,分為塢保、小修、中修、大修等。

離我們部隊不遠就有一家海軍修船廠,那是從上海分流出來的三線工廠。說到三線建設那是轟轟烈烈的一件事情。不過,我們艇中修就得去技術設備力量更強的上海。幸虧我沒有早轉業,能夠在工廠裡待一段時間,其中的經歷至今難以忘懷。

那個廠在楊浦大橋旁邊,浦東大道上。當時楊浦大橋正在建造當中,過江必須坐輪渡,浦東開發剛剛拉開序幕,浦東還是一片處女地。我老家正好在黃浦江對面,老叔一家住在老宅子裡。我和老叔相差不了幾歲,從小我就是跟在他後面竄弄堂的,與其說是長輩更像是我的兄長。如果在揚州,老叔是要跟我們一起受我老爸教導的。

進廠以後,我自然就常常到老叔那裡去,嬸嬸就會準備不少菜餚讓我陪老叔喝點酒。姑父、姑媽當時從新疆回來先去了蘇北的大豐農場,又到長興島農場。表弟就在他爺爺家和我老家來回竄,最喜歡跟著我到廠裡去玩,以致和我們艇的戰友都很熟。我的倆兒子那時四、五歲,我回家或者他們來都方便了許多。

可能就是那段時間前後,部隊的風氣不同了,具體不去深究。只是我必須常常被艇長、政委拉去接待應酬,戰友們意見很大,因為這些很多是用的我們大家的伙食費,發展到後來竟然出現了砸鍋抗議的事件。說實話,艇長、政委也是沒辦法,而我本就不樂意喝酒,勉為其難硬著頭皮。每每茅臺或者五糧液喝多了,那醉的滋味照樣難受無比。後來我轉業回地方在經協委做辦公室主任,其中一項工作是負責各地政府代表團的接待安排,接待用酒無非是洋河大麴等,都比不上我在部隊接待的規格檔次。

那時候一切往前看成了"往錢看",進廠以後一般沒有我們的什麼事情,但是需要清理水櫃,那是一件苦差事,韓傑最喜歡跟我一起幹,實際上他就是喜歡找我天南地北地瞎聊。我倆議論最多的是以後怎麼發財,開始討論研究去實施綁架,說得跟真的一樣,現在回頭看無異於童言無忌、異想天開。那個時期整體感覺比較混亂,而我則最關心的是何時能轉業。

一時轉業無望,我便和周明勇動力長開始瘋狂打遊戲,他是我轉業前來的最後一位學弟,我倆到廠子周邊去找買賣二手電器的小店,花一百元左右買來電視機、遊戲機,天天打諸如俄羅斯方塊、魂鬥羅、超級瑪利等,歪打正著,這竟然對後來我在網絡上的發揮有作用。平時,我們還經常一起燒一些自己喜歡吃的,我負責做菜,王衛強、邢克寶負責烙餅,不亦樂乎。我和王衛強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我們從260到272,最後又在277,倆人專門跑常熟去考察服裝市場,打算以後說不定做服裝,哈哈,快三十年了我們卻都沒有做過服裝,總之不能閒著。

那時候張鵬做艇上的團支部書記,小夥子挺勤快的,我後來很樂意做了他的入黨介紹人。不過,有個插曲是我們到現在還會經常提及的,那就是他負責管理艇上的電視機和錄像機,都是年輕人,難免會找些電影來放,這不要緊,問題是剛上艇的新同志得接受煎熬和考驗,現在王平總是耿耿於懷當年被張鵬他們拒之門外的感覺。

王平他們上艇不久,我終於被宣佈轉業了,軍旅生涯到此畫上了句號。我離開的時候,我們艇修理基本完成,只是說不清修得到底怎麼樣,再後來這個型號的艇陸續退役,有了更先進的艇,而我個人的命運跟著國家和社會的變革在另一條航線上起伏中前行。當然,以我現在的認識和感悟,我想當年如果不急於離開軍營該多好啊。

這些年在地方經歷了太多,卻幾乎沒有能與當年在部隊的歲月和戰友兄弟相提並論的。不僅是當年正年輕,風華正茂,更在於心底還有沒有被玷汙了的純淨,還有很多的夢想和追求。這個社會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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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年戰友退伍車站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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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戰友在廠裡退伍(楊浦大橋在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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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政委回支隊有新的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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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艦務邢克寶班長在錦江樂園

潛艇兵們在修船廠的日子

南京路上

寫於2018年6月7日

潛艇兵們在修船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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