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王傑之台灣武行記憶(九)

在成長之路,王傑生活窮困潦倒,苦難不斷,鬱郁不得志的王傑從未放棄過最愛的人,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哪裡,再好的東西一定要留給他的女兒!因為現在他不是一無所有的,女兒就是他的一切,也是他的動力,不管受多大的苦,多大的委屈他都可以接受。一個人,可以對自己不管不顧,但要放下心中所愛卻是千難萬難,古往今來多少人不顧生死、咬牙堅持往往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要讓所愛之人過的安穩,王傑先生在那個受苦受難的時期就許下心願——一定要讓女兒幸福!住最好的房子,吃飽喝足,上最好的學校!

可是現在的他還是要在最底層做工,還是要為了早餐四處奔波。在王傑所做的那麼多苦難的工作中,最值得一提的可能就是武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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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行,也就是現在所說的特技演員或者是替身了。由於家庭原因,王傑從小就在邵氏電影片場裡面混,小時候就是一個童星,比如《鬼太監》之類的很多老電影裡面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到臺灣以後為了生計經朋友介紹也經常在片場裡進進出出,可以說當特技演員也是他的一個重要經濟來源了。

說到特技演員或者是替身,不得不提的是王傑的飛車技術。王傑從小就開摩托車,而且水平一流,在他年輕的時候可以開摩托車跨過十五輛小車,可以開車在空中來一個空翻,這些成績在當時已經是難能可貴了。還記得有一次他和一個導演說他可以開摩托車跨過十輛小車的時候,那個導演看了看這個眼前這個年輕人,覺得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他所說的簡直是不可思議不可能的事。但是王傑做到了,他用自己的技術征服所有人的信任。也正是這些原因,王傑先生自然而然的在特技演員這個行業中成為一個佼佼者,但這些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少受點苦多拿點錢。
我看到的王傑之臺灣武行記憶(九)​ 王傑先生在片場的時候並沒有多少機會,一樣還是要面對現實,而且還多了各種危險。那時候的替身演員並不像現在這樣有各種各樣的安全措施,上面沒有掛的東西保護,地上也沒有什麼墊的,就這麼硬生生的當替身做去跳樓這種高危險動作。還記得王傑先生曾經自述過自己在片場的一次經歷,他說當時有一個導演叫他做替身,演跳樓。高度有兩層樓那麼高,下面是泥巴地,導演就叫他直接跳下去。第一次“咯”的一聲,王傑明顯的感到了自己的後腦勺在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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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並沒有完,導演說“非常好,再來一次!”原來剛才王傑跳下來的時候鏡頭並沒有在他那裡,而是對著其他地方,面對這樣的情況王傑能說什麼呢,他一試再試,好幾次腳都扭傷了,並且帶有輕微腦震盪,嘔吐等各種不良反應。那個偉大的導演讓王傑一次次從二樓跳下來,就只是為了要鏡頭卡在腳剛剛落地的那一瞬間而已,每次為了要有這種力道他都要到二樓跳一次。如果要一個摔倒的鏡頭,那麼你就要從一個很高的高度摔下來,摔到硬硬的地上,而這些只不過是為了要那個背部碰到地面的一剎那。​

那時候的替身演員就是這樣辛苦而又危險,那時王傑做特技演員就是幹這個的。不像現在,一個人要演跳樓的戲,先來一個吊毛,吊到地下去。那時候地上沒有墊任何東西,不像現在還有鋁板氣墊之類的保護裝置。這就是那時候王傑的工作,跳樓是這樣的,開車也是到處充滿危險,有一次王傑在表演的時候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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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傑的開車技術已經很好了,放現在那就是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可是技術好並不代表安全。有一次王傑在進行飛車表演的時候,他開摩托車飛到空中的時候突然前面有一根鋼筋伸出來,插到自己大腿最危險的地方,從前面一直穿到屁股後面。可以想象那有多大的危險性,後來王傑送到醫院進行治療,縫了很多針以後,由於某些原因裡面還有東西沒有拿出來。王傑的拍戲生涯一直都是辛苦危險的,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據我所知他的手臂上現在還有一塊銅片在裡面,現在依然可以看到明顯的大傷疤。受了那麼多次傷以後王傑的身體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比如天氣變化時他都會感到身體不舒服,這種痛與天氣變化相關聯,他還自己調侃說自己就是天氣預報,颳風下雨都可以提前預知。當他談笑風生說這些往事的時候,我總覺得心中有隱隱的痛。

有趣的事經常在王傑先生那裡發生,似乎很多偶然都會讓他碰到,在片場的歲月亦是如此!而且這次好像多了一些諷刺意味在裡面。王傑當時在片場裡面到處做替身演員,為了多領一盒飯,不管多麼危險的動作他都是來之不拒,不管怎麼樣都希望讓自己的女兒過的好一點。有一次片場拍戲,導演叫他從二樓要一個吊錨下來,吊到草地上。那時候他也沒有辦法,為了搶口飯吃,為了多拿幾個便當飯,每天都要比別人多拍一些戲,所以那天導演叫他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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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卻發生了,王傑一跳下去就出事了。原來是因為草地上有個石頭,現場工作人員沒有處理乾淨,撿漏了。王傑一跳下去背部脊椎骨落到地面上,“砰”的一聲王傑整個人就癱在那裡了,一動不動的,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出事了。有人喊“這裡有人受傷了”的時候很多人都圍過來看這個受傷的王傑。可是,這時候王傑在這些看客裡面發現了一個人,那就是他多年未見的父親王俠。

自從十幾歲父母離婚以後王俠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王傑的生活裡,自己一個人在深沉的成長經歷中,這一次的突然出現是讓他震驚。其實,那時候王俠已經是一個比較出名的演員了,王傑之前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就在那裡拍戲,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交流。可是今天,他的父親似乎也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了,他認不出來前面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其實在那個片場裡有一個副導演早就知道王傑就是王俠的親生兒子,但是他並沒有告訴王傑,也沒有告訴王俠。直到後來導演告訴王俠說:“那個人就是你的兒子,你張開眼看一看。”王俠的回覆是:“我自己的兒子我怎麼會不知道,他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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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天,他的父親在王傑的背後拍著王傑對他說:“兒子啊,你還好嗎?”這個情況來的太突然了,王傑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他只是沉默著,一直都沒有開口。面對這個數十年沒見過面的父親他突然覺得五味陳雜,應該要說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後來王傑和他父親第一個交流就是向他的父親借錢,王傑告訴他自己現在很需要錢,希望他可以借自己一點,而他的父親也借了他一筆錢。這就是他和父親離別多年以後的見面,似乎來得突然,可卻讓我覺得有很多不能說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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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王傑待的那個片場生活,王傑先生曾經在節目裡說過自己對做歌星這個行業並不感興趣,對於娛樂圈裡藝人也不感興趣。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在臺前大出風頭,讓更多的人認識自己,這些榮譽他從來都不在乎。原因何在?原來以前他從三歲當童星的時候就已經對這些有所體味,那時在邵氏電影片場的時候,看到了太多的真真假假和冷暖,他感覺那些很假很假。剛剛在鏡頭裡“咯咯咯”的大笑,鏡頭一卡以後又恢復冷酷目空一切的面容。或者是在節目裡主持人有說有笑的開玩笑玩遊戲,很是開心,可是一下場一後就誰也不認識誰,好像剛才並不是自己在笑似的。這些一幕幕“戲”,王傑先生看在眼裡,噁心在心裡。​

所以他一開始就不喜歡歌星這個身份,反而覺得特技演員這個行業給他帶來了成就感,為此而感到高興。那時候的武行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一個正式的演員,可以扶搖直上,現在的很多替身演員亦是如此,也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大紅大紫的明星。也許你不會相信,王傑先生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的,他從未希望自己成為什麼著名演員,別人渴望得到的東西,在他那裡是一文不值的。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當一個特技演員就夠了,他就是這樣的與眾不同,他的思想已經超越了演技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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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傑經常在表演的時候受傷,但是他並不會因此而感到有什麼損傷,自己反而覺得有滿滿的成就感。王傑在當特技演員的那些歲月裡受傷無數,身上也不知道縫了多少針,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疤痕。王傑先生說,當他脫掉上衣或者是穿上泳裝的時候,看到自己一大推傷痕,便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感,覺得烙印越多就代表著戰績越輝煌。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他的心態該有多好才可以做到這些!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不由得有一種對王傑先生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意和共鳴,我平時亦是如此的!我總覺得這樣的人是男子漢大丈夫,是充滿了力量和激情的前行者。也許有人會說,這是瘋子的一種表現,但是相對於那些白白嫩嫩彆彆扭扭的花瓶,我更喜歡這樣的“瘋子”!並且也願意成為這樣的“瘋子”。​

儘管王傑如此努力工作,但是卻沒能讓自己和女兒得到一個安穩的生活,甚至沒有讓他們生活上得到一點點的改變。還記得,有一次王傑帶著女兒一起去吃麵,那個煮麵的大嬸看到王傑的女兒小翠後對王傑說:“你看你的小孩子瘦的,怎麼那麼瘦啊?”王傑回過頭看瘦的皮包骨的女兒,心中不禁掉下了淚水,他心疼女兒,可是自己卻毫無辦法。為了讓女兒吃飽飯有時甚至會做出自己不願做的事來,還記得有一次王傑就有吃霸王餐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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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女兒甚至是太餓了,可是此時此刻的他身無分文,他們就到了忠孝東路。忠孝東路,曾經多次在王傑的歌詞裡面,可想而知這段往事在他心裡面的重要和艱辛。他們走進了一家餐館,因為女兒喜歡吃辣,所以就點了很多菜,可是吃飽了后王傑摸摸口袋空空如也,這才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這時正好看見旁邊有一個女同事女劇務員也在那裡吃,他叫女同事過來幫他把女兒帶出去,到前面的一條街等他十來分鐘。女同事走了,他在那裡算著時間,他想好了路線該怎麼走好一點,把所有的應急都想好了,可是心中仍然還是會緊張起來,手心冒著冷汗。​​​

那時候正是冬天,好冷好冷。大約十幾分鍾以後他就跑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中間有人問話也不管了,一開門拔腿就跑只管著拼命往前衝。可是那裡是臺灣,在臺灣很多人都是當過兵的,都跑得很快,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條街道,他不敢回過頭去看,只能拼命跑拼命跑。直到安全了才敢停下來,然後再去剛才和女同事約好的地方去接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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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卻沒有看到混混式的不良行為,反而更多的是心疼和心酸的感覺,更多的是感動和無奈。一個堂堂正正做人的人,一個有著那麼強自尊心的男人,在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低過一次頭。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堅持著自己的方向,不向誰低頭,一個人的時候更不會做出這種事。可是卻被生活逼到如此地步,作為一個旁觀者心中的感覺是沉重的,心中對王傑先生又多了另一種瞭解和敬意。那些擺在王傑先生面前的難題,也許是考驗,但是我更願意看成是一種選擇。是王傑先生自己本人的選擇,從一開始他就選擇了善良本性,選擇了責任與擔當,選擇了做一個最真實最自我的人。他沒有誇大任何事,對於這樣一個人我是有著很深很深的敬意的。同時又多了一種疼惜,因為不管是誰在那樣的情況下行的正而又堅持自己的人實在不多了,放在現在也一樣是難能可貴的,更何況王傑從來就一直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更何況他以後的路比現在還要長。

(附:本人有想寫一系列關於王傑的文章,希望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在此謝過!且文中內容觀點僅代表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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