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丨叫外婆叫姥姥,老人家愛聽就好

原創丨叫外婆叫姥姥,老人家愛聽就好

上海小學二年級語文《打碗碗花》中原有的稱謂“外婆”全部改成“姥姥”,引起爭議。修改者無非是想規範教科書的日常用語,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質疑。或許,修改者是北方人,認為“姥姥”稱謂比較親切,倪萍的《姥姥語錄》就是範本。質疑者認為“外婆”同樣讓人感到溫馨,歌曲《外婆的澎湖灣》留下滿滿的親情。誰是誰非,因人而異,很難判定。漢語的多樣性,既要適應口語化的要求,還要表現出各種方言的交融。如此,才能體現大上海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胸襟。

對於各種方言,要因勢利導,已成為公序良俗的事物不妨原封不動的珍存。《打碗碗花》的外婆改成姥姥,接下來,《外婆的澎湖灣》就會變成《姥姥的澎湖灣》,《外婆橋》就會變成《姥姥橋》,童話故事《狼外婆》就會變成《狼姥姥》。魯迅先生,受外婆家影響很大,《社戲》《祝福》不乏對魯鎮的刻畫,如今那裡的庭院懸掛著“魯迅外婆家”的牌子,誰敢改成“魯迅姥姥家”?魯迅本家和外婆家,都是大戶人家,外婆家門前是小橋流水,後面是半畝花園。如果窮得叮噹響只能繁衍閏土,而不可能培養成就偉大魯迅。

姥姥的稱謂已口語化,外婆的稱謂也很大眾,老外同樣明白。瑞典作家的暢銷書《外婆的道歉信》內容說7歲愛莎的外婆精靈古怪,總是做一些如今網紅才能做出的怪事情(惡作劇)。她會在雪堆裡突然出現嚇唬鄰居,不買票帶著愛莎翻牆進入動物園,在陽臺上用玩具槍射擊推銷員……但是,她為了愛莎敢和全世界拼命,是愛莎心目中的超級英雄。不幸,她患了癌症,去世之前要愛莎給鄰居和一隻愛吃糖果的老狗送道歉信,讀信後鄰居一邊哭一邊笑,笑到肚子痛,愛莎也受到教育。無論是外婆還是姥姥,都是母親的母親,她們對隔代人濃濃的厚愛其他人難以替代。

《打碗碗花》是一篇童年場景的記敘文,其花朵形狀好像喇叭花,一片粉紅,露珠滾動,外婆給蹦蹦跳跳的孩子報花名,進行啟蒙教育。孩子叫老人家外婆未嘗不對,叫姥姥也不可厚非。本來是入鄉隨俗的事情,改外婆為姥姥純粹是多此一舉。即使是北方人聽了“澎湖灣澎湖灣,姥姥的澎湖灣,姥姥拄著柺棍將我手輕輕挽”也很彆扭。或者“搖呀搖,搖呀搖,搖到姥姥橋”意思好像一樣,但把“搖到外婆橋”獨特的意境破壞了,失去南方風味。地域特色使用方言,可以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決不能千篇一律運用“公文包”式樣枯燥的語言。

諸葛亮與孔明、武松與武二郎、土豆與山藥蛋、元宵與湯圓、肺結核與癆病……一人一物多名,需要規範,但不能強求一致。除了語言的豐富性之外,還要照顧人們多年沉澱下來的情感。姥姥也好,外婆也罷,都快樂著你的快樂,幸福著你的幸福。叫外婆叫姥姥,各有各的風俗和習慣,不必強人所難。想一想吧,當她們出現在我們面前,銀白的頭髮,慈祥的容顏,天冷了給我們捂被窩,天熱了給我們搖蒲扇,叫我們如何不喜歡?在這篇文章結束之時,上海市教委發表致歉信,將《打碗碗花》中的“姥姥”再改回為“外婆”。改來改去,重新印刷,浪費紙張,教科書也失去了公信力,在少兒面前真的不宜。這裡,奉勸某些權威部門要尊重漢文化的多元化與教科書的嚴肅性,凡事要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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