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某个初冬的午后,熟睡的我被一阵大人的说笑吵醒。
睁眼一看,家里来了一大群农村亲戚。
这个姑、那个叔、还有不同的姨,有点儿蒙圈。
见我醒来,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这里来了:
今年几岁了?
我几岁?大脑瞬间空白了……
随口蒙了一句:七岁。
忽然有人大声笑起来:你都九岁了好吗?
尴尬至极。
初中,夏天。
晚饭是大米粥,还有咸菜酱。
因为跟小伙伴约好了饭后出去疯,所以吃饭飞快。
期间,大哥想告诉老爸,我又要出去耍。
我急忙一边唏哩呼噜地喝粥一边大声地找理由掩饰。
谁知一着急,一颗米粒儿窜进了鼻子里,
一个打雷般的大喷嚏,
满桌子白花花的大米粒。
老爸一边骂一边用筷子从酱盘子里往外拨饭粒儿。
大姐、大哥和老妹儿用眼睛表示强烈的嫌弃。
那天本来就没菜,想吃点酱,也被我弄砸了。
只有老妈没嫌弃我,
她直接在我腮帮子上拧出几个红印。
初三暑假,大连。
我和小舅推着大铁箱式推车去卖豆腐。
旁边开过一辆车。
我随口说道:桑塔纳。
小舅说:才不是,捷达!
打赌?
赌!
我俩拼命地推着推车跑了起来,
试图追上那辆车。
跑出去大概200米时,
只听咣当一声。
路片一辆车抛锚,在检修,车门打开着。
我们的推车把车门给撕开了一道口子。
后来陪了人家200块钱,一天的豆腐白干。
小舅嘱咐我:跟谁也别说这事儿。
几天后,周日,我和小舅去星海公园看电影。
我爱嗑瓜子,小舅说:电影院不让吃。
我说:我用手扒,不出声。
电影开演了,很精彩。
我也忘乎所以了,开始嗑瓜子。
这时,余光看到工作人员拎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我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那束光直直地打在小舅的脸上:
能不能不吃?!
小舅也一动不动,盯着屏幕。
散场后,他鄙视地看着我:
真行啊你!
对不起,小舅。
谈恋爱时,去她家。
在门口,看见连队管理组六七个人,
在街上巡视谁家的鸡鸭鹅狗是否散放。
恰好她家的鸡跑了出来。
那伙人中一个戴着红胳膊箍的,
拿着一根棒子,
使劲一扒拉鸡。
鸡倒地,被他们拎起要走。
我奔过去,跟他们吵了起来。
她母亲怕我真跟人家打架,
硬是把我拉回屋里。
午饭后,我跟他爸在小屋睡觉。
她和她妈在大屋聊天。
忽然,就听我大吼一声:
你混蛋!
这屋娘俩吓了一跳:
这俩人咋还吵起来了捏?
跑过来一看,
我睡着了说梦话:梦里还在跟那个打死并拎走小鸡的人吵架。
醒来,老爷子看着我笑。
好尴尬啊。
閱讀更多 黑哥先生在江南 的文章